秋觀橋也沒心情留在此處,也大步去追云樁。
看他走遠,殷孔生才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你想離間他們我看懸!”
“你真以為我會把云樁放在眼里。這不過是個煙霧,我另有目的!”
河非弦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木板子上滴落的水,與之相襯的更是詭異。
“回去換衣裳吧!你這副模樣讓人瞧了去,甚是丟面兒!”
河非弦的又恢愎往日的神情,靜若處子,溫嫻雅致。
云樁回到房里,門還未關上,就被秋觀橋搶先一步攔住。
“你若是想來教訓我的話,你大可不必!有些事我比你還清醒,才不像你色令智昏,色迷心竅?!?p> “我相信你!”
云樁覺著秋觀橋是在說笑話,但他的神情又透著真誠。
“河小姐是不是跟你說是我推她下水的!她沒撒謊,真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方才她撒謊,如今又自個和盤托出,他不明了?!盀槭裁矗俊?p> “她說要試試你的真心,要我和她一起下水,看你會救哪個。我覺著她很無聊,順帶幫了她一把!”
秋觀橋被她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惹得煩燥,盡管有些事他心知肚明。本想好好說話,又惹得一身火氣?!澳阏f話為何總是如此腌臜!”
“又想教訓我??!那我也和你掰扯掰扯!他們都是因為你來與我為難的。她鐘意的人是你,我只是被牽扯進來的一個外人。然而她把我當成了假想敵。那我為難不了她,只有為難她心上人了!”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這么肆無忌憚,倚仗的不過是云國公主的身份,可他日云國不再是你的倚靠,你今日所樹的敵,來日也必將成為你的絆腳石?!?p> “如果真有這么一天,我就只能歸隱深山老林,過我深居簡出的逃亡日子!到時候必不會來打攪你,你只管安心過你的逍遙日子!”
“你……”秋觀橋朝她揚起手。
云樁后退一步道:“怎么,就連這手段都跟河非弦一個樣,不愧是舊情人!你要想清楚,你這巴掌下來,我馬上就去殺了她!”
她這話果真唬住了秋觀橋,他估計她可能真干得出來這事。甩一甩袖,更是生氣,當真是不知如何與她說通。她也不想想,他又不是圣人,又何必一再而三地遷就于她。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我女子,你小人,都一窩住著呢!”
兩人就這么你看著我,我盯著你。直到從外邊跑進來的公桃語,才打破這一屋的僵持。
公桃語倒也沒怪兩人把她送回去,上前牽云樁的手。許是昨夜云樁的冷嘲熱諷讓公閏也意識到應遵從女兒的意愿,大家都是聰明人,也沒怪云樁的話太過直白!
“哥哥嫂嫂,母親讓桃語過來請您們過去!說宴會快開始了!”
她的話讓云樁反應過來,光顧著和秋觀橋吵架了,都忘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她那一片狼籍的花園添些新花。對著一旁站著生氣的某人使了個眼色,秋觀橋不想搭理也沒法子,總不能在小孩子面前露出喜怒來。
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殷孔奚今兒一早又從宮外趕來,云樁道他還真是忙碌,兩邊兼顧。
兩人被下人指引坐了位置上。怕在眾人跟前尷尬,也佯裝鎮(zhèn)定。
賀盈瞳道:“永和王妃真是忙得緊的,連太子殿下都過來了,您還得讓人去請!”
她管這旁人的閑言碎語,這人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她懶得和她計較,這人還和她較上真了。
“讓各位夫人小姐等候,真是失禮!我們自罰一杯,就當是賠罪了!”
“無妨,我們也是才剛到的!喏,你瞧,這吃食還未上桌呢!”
文臻開口打破這場上的暗涌。經(jīng)過了昨夜的小波折。這文臻對云樁倒還滿喜歡的,怪不得和貞也喜歡這公主。雖說生得是太美了些,美得讓人心不安,不過這卻也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
這繞梁三日的歌舞也委實讓這寂靜的山里添了一抹喧囂,眾人正喝得盡興,不知是誰提議就由這滿園花卉吟詩作對。
賀盈瞳一臉傲氣地看著云樁道:“碧玉臺下兩雙絕,滿園春色獨一香?!?p> 這兩雙絕指的便是牡丹與芍藥,這兩種名卉尤為相似。賀盈瞳更是借此來諷刺河非弦與云樁在場的這兩雙絕色了。兩位都是王妃,再美艷也比不過這太子妃身份高貴。
賀青瞳算是坐不住了,殷孔奚也皺起眉頭。這人就算是為自己姐姐出頭,也不至于如此出言諷刺。這河非弦和云樁既然稱之喻為雙絕的美貌,又豈是常人能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