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地,蕓蕓眾生,別說找一個人出來,就是找頭大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這小哥倆兒坐在神社的一處石凳上,犯起了愁,看來這100萬獎金能輕松拿到手是決計不可能了。
“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小魯問道。
胖子歪著腦袋,閉眼沉思了一會兒。
“周五晚上啊,你和杜克都不在,我和他在宿舍洗腳,還談?wù)摶寐牭氖聝耗?。周六一早我就回家了,走時也沒注意他,不過那時你肯定是還在床上睡覺呢。”胖子回憶道。
“幻聽?”小魯對這個詞警覺起來。
“是啊,他說他這幾天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好像總有個聲音在叫他,聲音非常蒼老,而且嗓音很模糊,不像人發(fā)出來的。
胖子停頓片刻,吃了片口香糖。
“你吃不?”胖子遞給了小魯一塊。
“接著說?!毙◆斀舆^糖,一邊嚼,一邊認真地傾聽。
“我和他說啊,你這個毛病就是考前恐懼癥,馬上要期中考試了,由于過度緊張產(chǎn)生了幻聽,別的沒毛病?!迸肿永^續(xù)回憶著。
“然后呢?”小魯繼續(xù)追問。
“哪還有然后?之后你和杜克一起回來的,我玩了會游戲就睡了,哦,對,他好像和杜克也聊了一會?!迸肿觿傉f完,小魯拿出手機,撥通了杜克的電話。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剛剛還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開始陰了起來,萬里云層瞬間像被潑了一層淺墨一般,遠處還隱隱有些雷鳴聲。
馬小魯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看了眼胖子,搖頭說道:“他倆聊的是考試作弊的事兒,顧小果要讓他幫忙,給2000塊錢幫他期中考試作弊,可杜克給拒絕了。沒聊別的??磥硪矝]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p> “哼,他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誰都是鬼呀,杜克我早求過了,沒毛用,這人太軸!”胖子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畢竟除了自己被拒,顧小果也沒有得逞。
兩個人又陷入了冷場階段,線索又中斷了。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小魯趕緊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杜克。
“好.....嗯......你確定么......我知道了......還想起什么,馬上告訴我。拜拜”小魯掛了電話。
“說了什么?說了什么?”胖子著急地問道。
“蹊蹺...太蹊蹺了...”小魯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快說呀,可急死老子了!”胖子心急火燎地對馬小魯嚷嚷道。
“杜克說他周六早上起床時就發(fā)現(xiàn)顧小果不見了,床鋪也沒整理,被子一半還掉落在地上,他以為小果去上廁所了,可后來直到他離開宿舍,也沒見到顧小果。”小魯復(fù)述了杜克電話里透露出的信息。
“難道說他那天夜里就失蹤了?我說晚上我恍恍惚惚間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胖子撓了撓頭補充道。
“你怎么不早說!?”小魯好像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下牛子豪那厚實的肩膀,不等胖子反應(yīng),抓起他的手,就跑了起來。
“干嘛???咱們?nèi)ツ陌??這還沒吃午飯呢!”胖子有點不樂意了。
“午飯和100萬哪個重要?”小魯一邊跑,一邊回頭問胖子。
“100萬!”牛子豪不假思索地回答。
“回宿舍!”小魯冷冷地說了句。
周末的學(xué)校都是閉園狀態(tài),大門緊鎖。不過只要有證件,還是可以進去的。但他倆出來,誰都沒帶學(xué)生證,這可如何是好,一想起那門衛(wèi)陳大爺,小魯頭就疼了起來。這大爺雖然一把年紀(jì),但是做事可是有板有眼,一絲不茍。只要是規(guī)定里明確的,他都照辦。想開個后門兒,那可是比登天還難。馬小魯想過要不從旁邊的圍墻翻過去,可看看身邊的胖子,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自己能翻進去,這體育成績基本為零的牛子豪是肯定做不到的。
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一輛給學(xué)校食堂送蔬菜的卡車緩緩開到了門口,小魯一下來了主意。
“胖子,上車!”小魯悄悄說道。
“嘿,這太刺激了,走起!”胖子一臉興奮。
兩個人躡手躡腳,趁司機和陳大爺交談的時候,很順利翻進了卡車的后斗兒里,壓低身子,趴在了一堆土豆胡蘿卜上。
就這樣,兩個孩子搭著蔬菜車進了校園。
食堂是去男生宿舍的必經(jīng)之地,車還沒停穩(wěn),小魯一個縱身,就跳下了車,穩(wěn)穩(wěn)著地。胖子也一個縱深跳了下來,確實也是穩(wěn)穩(wěn)著地,只不過著地的是屁股罷了。
兩個孩子一路小跑,終于到了宿舍樓的大門口。舍管阿姨在屋里正在打電話。這可是天賜良機,二人弓著身子,一步一步挪了進去,順利跑到了他們宿舍所在的六層。
不過三國時期有位大人物曾經(jīng)說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F(xiàn)在這個狀況小魯覺的特別吻合,他慢慢地轉(zhuǎn)過頭,輕輕地問胖子:“你帶宿舍鑰匙了么?”
“沒帶!”胖子一臉正直地回答道。
兩個人又沉默了。
這時,馬小魯開始在樓道里四處尋找,終于在609宿舍旁的垃圾桶里翻到了一小節(jié)鐵絲,他拿到手里,仔細端詳了會,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要干嘛?”胖子一臉疑惑。
“撬鎖...”小魯沒好氣兒地回答。
鐵絲慢慢插入鎖眼,他以前干過幾次這個事兒,雖然都沒有成功過,但練的次數(shù)多了,也必然有了些經(jīng)驗。他上下扭動鐵絲,發(fā)出陣陣“咔咔”的聲音,同時不斷轉(zhuǎn)動門把手,額頭滲出絲絲汗水,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過度。
可這時門突然開了,門內(nèi)站著杜克,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倆在做什么?”
現(xiàn)在的馬小魯有點想打人,他扔下鐵絲,推開杜克直奔顧小果的床鋪。
“哎呦,外星人,你周日回宿舍干嘛?”胖子不緊不慢地問道。
“家里太鬧,回宿舍看會兒書,你倆來干什么?不會也來學(xué)習(xí)吧?”杜克明顯有點奚落他們的意思。
“你......”胖子被懟的啞口無言。剛要反擊幾句,馬小魯大喊道:“你們快來看!”
兩個人急忙跑了過來,在顧小果雜亂無章的床鋪上,一片血一般鮮紅的楓樹葉,醒目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