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次BD事件暫告一個段落,林將軍被第一時間送往軍區(qū)醫(yī)院進行了緊急治療,看來問題不大,只是受驚過度。其他受傷中毒的人們,也被送往各個醫(yī)療中心,還好最后老蝠王在黛西的威逼利誘下,給基地所有的人用玄法消除了體內(nèi)的毒素,要不然又是一次嚴重的群體性死亡事故了。而那個變成嬰兒的張偉強,被救護車送到了最近的兒童醫(yī)院,在經(jīng)過周密的檢查后,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身體的異樣,相關(guān)的部門,正在協(xié)調(diào)轄區(qū)內(nèi)的福利院進行接收,而孩子的來歷,除了小魯他們,沒有人知道。只能在接收函上蓋了一個印有“身份存疑”的紅戳。而那些基地的工作人員,全部出具了逮捕令,看來救治結(jié)束后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對了,還有那一眾用于試驗的各種蝙蝠,在相關(guān)動物專家的配合下,有些被放回到原始棲息地,而有些極其稀有的品種,已經(jīng)被國家瀕危動物保護中心收治,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將陪伴這些小家伙們的余生。
不過這次軍事行動的所有細節(jié)和結(jié)果,上層決定嚴格保密,并對媒體和民眾徹底封鎖消息,僅僅當成了一次反恐演習的演練行為,因為,在老將軍的如實匯報下,上層領導無不感到匪夷所思,這樣的消息發(fā)布,無疑會對整個社會造成沒有必要的恐慌。
不過污染源的遺留問題依然棘手,國家相關(guān)組織派出了眾多醫(yī)療隊和專家團,部署了以冬秀小學為中心,方圓100公里為半徑的全面凈化行動,此次計劃被響亮地命名為“毒盾”。
由于最關(guān)鍵的人物冬秀小學校長張偉強的離奇失蹤,讓整個上層領導終日惶惶不安,在加強找尋工作的同時,并對國際社會發(fā)布了他的A級紅通令,不過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么一個大活人,怎么就能憑空消失了呢?
學校受此影響,將停課時間延長兩個月,不過封校規(guī)定暫時解除,所有的師生終于可以回家了。
令人欣慰的是,BD傳ran的局面在國家政府的全力管控下,疑似病例的數(shù)量大大減少,特效藥的問世,也讓死亡率基本可以控制,但是這次yi情的陰影,卻在每一個人的心理留下了深深地傷疤,看來抹平大家的創(chuàng)痕,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黛西自從上次在基地露了一面后,又神秘的消失了,不僅僅是她,那只老蝠王和小蝙蝠也同時不見了蹤影,小魯?shù)那榫w又跌入了谷底,他決定下次再見到那只黑貓,直接人靈合一,一下子逮到她,死死抱住,再也不和她分離了,不過他馬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就他現(xiàn)在這點能耐,即使依靠小米寶,估計連黛西身上的一根貓毛都抓不住。
杜克和胖子這陣子一直往小魯家跑,一是抱團取暖,一起撫平內(nèi)心陰影,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聽小魯爺爺講故事。這些不可思議的離奇情節(jié),那可比看電影好玩多了,從明達山的起源講到了爺爺怎么陰差陽錯的加入了五行派,再到小魯爸爸悲情的英雄壯舉,又到圣嬰和天選之子的來龍去脈,三個小伙伴聽的那叫一個起勁兒,就連純唯物主義者的杜克,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神奇的事情后,也開始深信不疑。不過在講到那幅油畫的時候,爺爺告訴他們,這是一幅上古的魔幻卷軸,可以封天地,縛鬼神。上次在學校防空洞的事件,是黛西一手制造的幻境,那個當時的神秘畫廊也僅僅是映射了畫軸所在的真實場景,不過給林若芊撫魂,減少她的痛楚,這些都是真的。因為這個孩子現(xiàn)在確實被封印在那幅畫里,而這畫軸的本體正在明達山另外半邊已經(jīng)被魔王勢力占據(jù)的達陀塔第一層,但可惜的是,要進此塔,必須是圣嬰本人,明達五行自從林若芊遇難后,已經(jīng)近三十年沒有圣嬰了。
這一日,天空蔚藍,萬里無云,和暖的微風拂面輕盈,畢竟已經(jīng)進入五月,這氣候簡直太怡人了。街上開始有一些年輕人已穿上了T恤,柳條上的油油綠葉在告訴人們夏天快到了。
馬小魯這陣子一直呆在家里,除了出門扔垃圾,完全是個家里蹲。今天趁天氣好,出門走走,穿過水清路的釘子路口,他看到原來的楓嵐神社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改建成一處街心公園,一些周邊的市民在里邊下著棋,聊著天,還有一群孩子在追逐嬉戲。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公園里的一處秋千上靜靜地蕩著,低著頭,從那黯然神傷的臉頰上看,像是有什么愁心事兒。
那人正是喬伊娜,小魯近前,拍了下她的肩膀,輕聲打起了招呼:“嘿,美女,嘛呢?錢包丟啦?”
喬伊娜轉(zhuǎn)頭看到馬小魯,崩了半天的淚水一下子噴涌出來,跳下秋千,一頭撲到小魯?shù)膽牙?,放聲大哭起來?p> 此情此景,小魯想到了本學期剛剛學的一首詩詞,雖然不記得誰寫的了,但感覺特別貼切,“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蔽胰ィ@丫頭失戀了么?
小魯動也不敢動,話也不敢說,想伸手撫撫她的后背,又怕被當成流氓,挨一記耳刮子,只能這么僵著,靜靜杵在那里,等她哭完。
過了一會,伊娜停止了哭泣,繼續(xù)坐回到秋千上,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看著馬小魯,這眼神甚是凄涼,還隱隱帶著離別之苦。
“怎么了?。磕銢]事兒吧?!毙◆斠膊幌腴_玩笑了,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兒是認真的。
“王雅芬死了...”喬伊娜咬著嘴唇,低聲說道。
“啊!怎么會!我前幾天還在咱們同學微信群里聽說她的病情有好轉(zhuǎn),而且已經(jīng)服用了特效藥了??!”小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喬伊娜。
“早上學生會的阿萍姐告訴我的,咱們學校這次yi情死亡了240多人,班長屬于被傳染比較早的那批,所以沒有搶救過來,特效藥也回天乏術(shù)了?!闭f完喬伊娜繼續(xù)掩面哭泣,這聲音讓人心底一酸。
小魯長長嘆了口氣,仰望天空,他開始覺得當時那位林將軍說得對,人類的渺小是無法和未知對抗的。即使知曉,太多的看不破,也會輕而易舉的毀滅自己。記得爺爺曾經(jīng)說過,當你明白了人生四苦,也就真正的長大了。這正是:看不透,舍不得,輸不起,放不下。
小魯抿了抿嘴,也坐到了那個秋千上,輕輕摟住正在抽噎的伊娜,讓她微微靠著自己那還不算寬廣的臂膀。這時,夕陽西下,晚霞的余暉給二人的臉蛋兒輕輕涂抹了一層金色的罩紗,漸長的倒影下,兩個孩子好像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