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峻拔的高山,寸草不生,從山石上往下流淌著巖漿,顏色濁紅,熱浪滾滾,每一口呼吸都感覺肺在燃燒。
一隊人馬謹慎的查探四周,保護著中間的馬車,小心翼翼的前進。
“小王爺,前面發(fā)現(xiàn)一個昏迷的女子?!币粋€金甲戰(zhàn)將抱拳向馬車稟報。
“殺了吧?!瘪R車里傳來的聲音冰冷,輕飄飄的,卻好似三月里的寒風,讓溫度都下降了幾個檔次。
不在乎女子是誰,何等身份,就連人家的樣貌都沒見過,就定下了別人的生死。
“新皇登基,天下大赦,殺生可謂不妥?!苯鸺啄凶咏又f道。
馬車里再無傳來動靜。
“小王爺?”
“羅將軍,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簾子撩起,一雙丹鳳眼,薄薄的嘴唇,束起的藍色發(fā)帶半松,被半邊頭發(fā)擋住了臉,看起來顯得妖異,模樣竟比女子還生的俊美。
周圍的侍衛(wèi)都低下了頭,生怕吸引到馬車里人的注意力,在這火龍國內(nèi),小王爺?shù)钠饪杀冗@火山噴發(fā)還喜怒無常。
羅英達騎在馬背上和王爺對視,突然笑了起來:“小王爺說殺,那就殺?!?p> 調(diào)轉(zhuǎn)馬頭要重新回前方。
“我現(xiàn)在不想殺了,把人送來吧?!?p> 隨著簾子放下,周圍的隨從都松了口氣,額頭的汗不是熱的,而是被嚇的。
只是個短暫的插曲,車隊有條不紊的前進著。
不知火龍國兩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原本的圣山竟然往外流淌著巖漿,水源干涸,舉國上下民不聊生,就在昨日火山又噴發(fā)了一次,規(guī)模比以往還大,摧毀了附近的許多村莊,這一路上遇到逃難的人也不再少數(shù)。
馬車內(nèi)部鋪著厚厚的地毯,中間燃著香,剛剛威嚴的小王爺竟然還坐在側位,中間坐著一個老者,垂垂老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死氣。
“怪不得師父您讓我救下這個女子,果然是尤物。”小王爺手輕輕滑過躺在地上女子的臉蛋,嘖嘖贊嘆。
“混賬東西,不可如此輕薄?!崩险吣樕?。
方才在馬車之上,他就感應到前方有靈氣波動,等見到了此女,更是感受到一股威壓,比他曾感受元嬰期的威壓更盛。
“這位前輩的修為恐怕非我等所能想象?!崩险叱谅暤馈?p> 小王爺不以為意。
老者看出了男子的不在意,叮囑道:“星闌你才踏入修真界不懂,那些大能修為高深者可返老還童,你雖然看這女子年輕,但說不定已經(jīng)活了幾百上千年。”
“萬萬不可動殺意,”老者看著夜星闌抽出了劍,“我們正氣門從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何況我觀此女氣息平穩(wěn),不像是修煉出了岔子,若是惹惱了她,怕你我二人都要人頭落地?!?p> 夜星闌滿臉邪氣,“師父你不是被逐出宗門了么?”
“那我也是正氣門的弟子,你也一樣?!崩险叻路鹨粋€泄了氣的皮球,皺紋滿布,“我是天資受限,如今大限將至,等把你送回了龍州城,我便離去了?!?p> “師父。”
“不必再說了?!?p> 談到離別總是傷感,只剩下車轱轆滾動的聲音。
——
龍州城外
一隊禁軍把持著西門,模樣肅殺。
夜星闌朝著老者離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他雖然不待見這個老頭,但畢竟是他把自己引上了新的道路,自己才有翻盤的機會。
無一人前來接見。
夜星闌嗤笑一聲也毫不在意,等著瞧吧。
回到馬車上看著依然昏睡的女子。
師父臨行前叮囑他一定要好生照顧這個女子,說不定就是他的機緣。
“既然是修真者身上總歸有些寶物吧,”夜星闌摩擦著下巴。
朝女子身上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