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顧沅盯著天花板腦子里混混沌沌的。
身側(cè)是同樣仰躺望著天花板的秦慎時。
她只記得秦慎時特別‘善解人意’的告訴她,可以睡沙發(fā)。
然而當(dāng)她把被子抱出來的時候,秦慎時光速進(jìn)入臥房,關(guān)了門。
顧沅站在原地僵化。
“臥槽,你是不是有病!”
秦慎時微微頷首,“我沒有說我要睡沙發(fā)?!?p> 好嘛,他說的是可以睡沙發(fā),并沒有指名道姓自己要去睡。
奸商!
顧沅又給秦影帝扣了帽子。
沒辦法,沙發(fā)有點有小,還是皮質(zhì)實木的,別說秦慎時,顧沅睡在上面都難受。
最后的結(jié)果就演變成了——他們一起躺在了床上。
突然,秦慎時動了一下,顧沅緊繃的神經(jīng)立刻彈了起來。
“別過線,過線你就完了?!?p> 兩個人中間放了一床薄被,以此分界線。
顧沅縮在角落,別說靠近秦慎時了,連那條薄被都沒碰到一點。
她已經(jīng)被秦慎時的撩撥搞的頭昏腦脹了,現(xiàn)在同床共枕,腦子里更是一團(tuán)漿糊。
住的高的好處便是關(guān)了燈之后,離月光更近。
淺淡的月光足以照亮半邊房間,秦慎時恰好隱匿與黑暗之中。
顧沅的過激反應(yīng)似乎令他不耐,嗓音猛地陰沉下來,“你就這么怕我?”
“誰怕你了,你別說話我要睡覺了?!鳖欍涑吨蛔用稍陬^上,故意發(fā)出鼾聲。
任由誰都能聽得出來的假聲音,顧沅以為他傻了嗎?
秦慎時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果真是個笨蛋,連他都不記得。
忘的徹徹底底,是不是連那些回憶都沒有存放過。
秦慎時有一絲不甘,顧沅看到他的時候就像是對待陌生人。
顧沅這個笨蛋。
他抬起手臂,橫在眼睛上,阻止自己泄露出脆弱和不甘的神情。
可他實在不愿意接受顧沅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夏日夜晚總是伴隨著晚風(fēng),到后半夜時,氣溫轉(zhuǎn)涼,滿滿的連蟬鳴都消失了,一直安靜到早上。
蟬鳴比人先醒,孜孜不倦的煽動翅膀。
顧沅哼哼唧唧了兩聲,手臂剛剛抬起,便感覺自己被人箍住了,自己整個人都陷進(jìn)了被窩里。
她茫然的從雪白的被子里探出頭,猛地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秦慎時!
兩個人的距離已經(jīng)不能用近來形容了,等顧沅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好像他們已經(jīng)零距離了。
用來劃分界限的薄被被顧沅壓在身下,她越過了那條線,活脫脫一個八爪魚把秦慎時緊緊纏住。
秦慎時不能動彈,只能用手摟著她,怕她掉下去。
姿勢曖昧,氣氛曖昧,環(huán)境凌亂……
活生生的犯罪現(xiàn)場。
犯罪嫌疑人顧沅表現(xiàn)很后悔。
她知道自己睡相比較差,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差到這種地步。
和秦慎時進(jìn)行了兩分鐘的大眼瞪小眼的眼神交流。
顧沅一個跟頭翻起來,卻被腰后的被子再次摁趴下,直直的撞進(jìn)秦慎時懷里,一上一下,并且跨坐在他腰上。
姿勢比剛才的還羞恥。
秦慎時枕著手臂,幽幽道,“顧小姐,雖然你的確很漂亮,但一大清早時間好像不太夠?!?p> “我又不是故意的……”
顧沅手忙腳亂從被子的束縛里掙脫出來,盯著一頭炸毛沖進(jìn)浴室。
今天真是她最最最丟臉的一天。
顧沅被對自己無語了,她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和秦慎時一起睡。
鏡子里自己滿面潮紅發(fā)絲像是爆炸了一般,睡衣凌亂,領(lǐng)口大大的扯開,露出一小節(jié)漂亮的鎖骨。
顧沅撐著臺面做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慌張,慌張沒有用,怎么辦,一會兒出去好尷尬,怎么說。
叩叩——
磨砂玻璃上映出高大勻稱的男模身材,秦慎時敲了敲門,“快遲到了?!?p> “我……我知道!你你你你……”
顧沅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你就不能等一下啊,閉嘴回去躺著,不許說話!”
吼完秦慎時,她便在馬桶上坐了下來。
此時內(nèi)心凌亂嘈雜,十分想上網(wǎng)百度,可她意識到一個更嚴(yán)重的問題,那就是她沒有帶手機進(jìn)來。
顧沅一頭撞向來瓷磚。
死了算了!
她只要一閉眼就能想到剛才的畫面,太羞恥了,秦慎時會不會把她當(dāng)成變態(tài)?
顧沅在浴室做了十多分鐘的心理防線建設(sh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了門,一眼就看到半躺在床上慵懶的朝她看過來的秦慎時。
媽的,性感死了。
“砰”的一聲再次甩上門。
不行不行,她做不到!
兩分鐘后她聽見秦慎時愈近的腳步聲“導(dǎo)演打電話了?!?p> “???那你再……”
“咔嚓”一聲,門被推開,沒穿上衣的秦慎時靠在門邊,表情玩味,“不用害羞,人之常情。”
顧沅愣了幾秒直到被秦慎時推出浴室才猛地回過神。
去你媽的人之常情,你就是想搶我浴室!
簡單洗漱了一番,秦慎時依然裸著上身在顧沅房間里漫步。
顧沅忍不過去了,“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嗎?”
我知道您有八塊腹肌兩塊胸肌人魚線,但也不用這樣秀吧,你應(yīng)該學(xué)會低調(diào),比如我,一坨小肥肉,我說什么了嗎?
秦慎時輕描淡寫道,“方年一會兒送衣服過來?!?p> 顧沅腦子里雷光電閃,對啊,方年昨晚不是也在外面嗎?為什么不找他?
后知后覺的顧沅覺得自己被耍了,肯定是被耍了。
而罪魁禍?zhǔn)咨踔翛]有一絲絲的愧疚依然吃著她的早餐,住著她的房間,甚至對她亂放衣服亂放化妝品等等行為提出了不滿。
“你給我滾出去?。。?!”
叔可忍,嬸不可忍,秦慎時太囂張了,居然在她的地盤上撒野,一定得給他個教訓(xùn)!
顧沅氣呼呼的瞪著秦慎時,幽怨的眼神似乎要把秦慎時好不容易練就出來的腹肌給瞪沒了。
怨念極深。
幾分鐘后,方年敲響了房門。
顧沅被迫指使去開門。
方年一進(jìn)門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嫂子好!”
這一嗓子差點沒給顧沅帶走了,嚇得她一個激靈。
然而在看到方年揶揄且驚詫的眼神后,顧沅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秦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