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嘴上求生欲還是很強的:“我看你自己都不夠吃的,我還是不跟你搶了?!?p> 墨戀點點頭,一臉欣慰,那嘴角仿佛再說:“真懂事?!?p> 宋眀淵:我不說話,我不生氣。
~
夜幕已經降臨了,墨戀坐在車的后排,市中心燈火闌珊,紅紅綠綠的燈光這樣直接看過去還有些耀眼。
車在不緊不慢地開著,宋眀淵和墨戀誰也不說話。
墨家在城郊,車這么一路開過來,漸漸地從喧囂走向寧靜,時不時還可以聽見清脆的蟬鳴。
車里的墨戀在這氣氛的烘托下,更像是從人間脫逃的仙女。宋眀淵從后視鏡上看過去,墨戀恬靜而不失嫵媚。
是那樣的美好,讓人不忍玷污。
到了墨家。
兩人氣喘吁吁地把這一下午的戰(zhàn)利品運回了家里。
宋眀淵沒有多做停留,便驅車離開了。
墨戀把這些東西一一收拾放回房間里,等這些事情做好,已經到了夜半時分。
墨戀這才打開手機,都是葉婉兮發(fā)來的信息。
—戀戀,啊我s了,第一天就加班,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牲口?
—哎呀誒,我們新同事還要組織一起去酒吧,天吶!
—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啊,我指不定什么時候回家呢。
—晚安,傻逼。
墨戀看完笑了笑,點開語音給她回信息。
“秦氏就是牲口啊,你才知道。哎呀,我今天逛了一下午的街,買了好多東西。哎!就是沒給你買。”
回完信息,墨戀一把把手機丟到床上,起身去了浴室。
良久。
她穿著絲綢紅色吊帶的睡衣走出了浴室,過腰的長發(fā)垂在背上。不經雕琢的頭發(fā),只是發(fā)尾帶著很大弧度的自然卷。
讓人想感嘆一句:原來美人是真的連頭發(fā)絲都是精致的。
墨戀走到陽臺上往下看,除去自己的房間是亮著的,其他的則是無盡的黑暗,唯獨天邊的半環(huán)明月和幾顆寥落的星辰,還肯與她作伴。
瞭望前世,細想今生。
墨戀一瞬間就好像懂了那幾千年來的文人墨客所訴的,那些她曾認為晦澀難懂的離殤。
黑夜中的那抹紅,紅得寂寥。
就在墨戀思緒萬千之際,手機突然傳來了一道鈴聲,劃破了這低落的氣氛。
“鈴鈴鈴鈴鈴鈴……”
墨戀回到房間,從床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傅女士。
墨戀的心頭突然一緊,她努力平復了自己緊張的心情,走到了陽臺,深呼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
沉默一段時間。
“戀戀……”,“媽……”
兩人的聲音一道響起。
墨戀停了開口,打算等傅女士先說,但是傅女士也收住了口。
頃刻間,一抹尷尬劃過。
兩人卻又在同一時刻,詫然一笑,無線電波中傳出來的笑聲低沉且有磁性。
墨戀望著遙遠的天邊,傅音看著遠處的大海。
一瞬間,有一團火燃起,驅走了所以的冷清。
她們還是像從前的每一次,只要交流就可以保持一定的默契。
最后還是傅女士先開了口,她笑了笑,那咸濕海邊,遠處還燃燒著篝火,那笑容映著寥寥火光,是那處最美的風景。
她只說了四個字
她說:“戀戀,去吧。”
墨戀的眼底劃過一抹震驚,其實她已經打算說不去了。
但是,傅女士說,戀戀,去吧。
墨戀緩了一下,才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媽,你以前……”
傅女士知道墨戀要說什么,打斷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就只有你老爸小氣鬼一直耿耿于懷了?!?p> 墨戀有些驚訝,因為她和墨先生想得一直是一樣的。
她說:“那你一直對那閉口不提,難道不是因為那位……”
“叔叔嗎?”墨戀想了很久,最后還是用“叔叔”這個稱謂比較合適。
傅女士笑了,“嗯,閉口不提的確是的?!?p>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是,不希望你們去,不是我心里還有他,而是我心里還有他的死。”
墨戀大概知道了傅女士的意思,心里想了想墨先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傅女士一臉問號:“怎么了?”
墨戀笑道:“我就是……想到了你的墨先生吶?!?p> 傅女士聞言也是嫣然一笑,她說:“讓他好好介意著吧,小醋廠。”
墨戀鵝鵝鵝地笑得沒完,她覺得傅女士和墨先生的愛情真的好向往啊。
電話那邊的傅女士倒是一臉嚴肅道:“戀戀,媽媽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出現第二次了。”
那種信仰頃刻全面崩盤的感覺,傅音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墨戀聞言一臉鄭重地說:“媽媽,我不會的。”
其實墨家不知道的是,墨戀從小便搜尋并看完了所有有關撒哈拉的資料和故事,也是這些,對她心中的那份遺憾聊以慰藉。
傅女士很久沒有說話。
墨戀也不開口去打擾,她想傅女士說不定是想到了,那年那個迎著陽光的少年,或許那個年紀的一切都真的很難忘吧。
在一份長久的沉默后。
傅女士開口有些哽咽,她說:“好,媽媽相信你。”
一兩句閑言碎語后,傅女士被墨先生揪走了,被迫掛了電話。
墨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笑出了聲。
她一臉放松地走回了屋里,方才覺得孤寂的別墅,仿佛也染上了溫暖。
她躺在床上,軟乎乎的床墊,偶爾發(fā)出聲音的空調,一股睡意席卷了墨戀。
睡意朦朧的她想到了,傅女士那輕輕的一句“戀戀,去吧?!?p> 語氣是那樣的輕,在背后所做的糾結就有多深。
墨戀的手機里彈出了一條信息,是傅女士發(fā)的。
是長長的好幾段百度百科,全都是關于撒哈拉,還有蝰蛇的。
有好多好多……
墨戀的笑意更深了,其實這些她自己早就爛熟于心了。
墨戀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給傅女士回信息,就昏昏地睡著了。
其實,自己的愿望和期許可以得到所愛的人的支持,真的是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
就像兒提時代希望父母可以支持我們去畫畫班。
長大點希望他們可以支持我們去追一個遙遠又耀眼的人。
豆蔻年華希望他們可以支持我們喜歡一個說不定不會有結果的人。
……
墨戀很幸運,她自己的選擇從未被否決過。
于是,一夜好夢。
~
翌日
愿聽公寓
樓上那萬年不進的衣帽間如今被整得一團糟。
徐管家從衣帽間門口看向離去,一個男人被埋在衣山衣海里,正在苦苦尋覓著什么。
徐管家驚訝之余,還是走上前去問:“顧先生,您這是丟了什么東西嗎?”
顧譎西正在扒著衣柜里塵封多年的衣服,只見他一手抓了一件衣服,然后那衣服又被無情地甩掉了。
如此反復,衣帽間早已被堵地水泄不通。
徐管家就這么看著這些動輒上萬的定制款就這么如廢料一樣給甩了,心里也忍不住一陣一陣地疼。
他見顧譎西不說話,欲意再問一次:“顧……”
這次名字還沒叫完,就被顧譎西打斷了。
“出去!”毫無感情的攆人機器。
雖然心里是這么吐槽的,但是吧身體還是十分“從心”地出去了。
當他正準備邁出衣帽間門檻時,顧譎西又開了口。
“站住?!?p> 徐管家那已經抬了一半的腳,硬生生地是又放下了。
他轉身說道:“先生,你有什么吩咐?”
只見顧譎西從衣山衣海中回眸,所隔千山萬水的回眸本應該十分浪漫。
可是這冷冰冰的“站住”,一擊致命。
顧譎西尬尬地開口說道:“那個……就是去沙漠應該穿什么啊?”
說完還不忘用手撓了撓自己那腦瓜子。
居然有點可愛?不對,你怕不是腦子系統崩掉了才想得出來這種事。
徐管家盡力穩(wěn)定一下內心,目光淡淡地掃了兩圈整個衣帽間。
好像除開顧譎西剛來愿聽公寓時,傭人們不知其喜好才準備的一衣柜的衣服外。
其他的便都是清一色各種大牌,設計師的高定,私定的,讓人傻傻分不清的白襯衫。
還有就是占比一樣的各種長得一樣的淺藍色牛仔褲,還有小白鞋。
徐管家想著原來我分不清那些離我遙遠的口紅的色號也就罷了,為什么就連這種我天天收拾的衣服,我也分不清了?
看了看,這一片白中,夾雜的幾抹藍。
徐管家再想了想顧譎西方才的問題,陷入了沉思。
這這這……TM是人問得出來的問題?!
要說在衣帽間撿到鉆石他還可以相信,但是……去沙漠穿的衣服,顧譎西扒拉到下世紀都找不到。
真的是,顧先生這還有沒有智商,瞅瞅這問題問的是陽間的東西嗎?
徐管家心里雖是這么想的,但是別說借他幾個膽子了,就是借他幾條命,他也不敢說。
所以在內心斟酌了一下語句,又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才說出口。
“顧先生,撒哈拉大本份地處熱帶,您要穿當地的服飾才可以。”
顧譎西思考了一下,又看了兩眼這個雜亂無章的衣帽間,眼里劃過一線懊悔。
自己是蠢了吧,度娘一查就出來的東西,他在干什么。
想著便從這衣山衣海中爬了出來,恢復了往日的清冷,走出了衣帽間。
就剩徐管家一個人感受著一個冰山飄過,嗯,還是這個比較正常。
PS:話說,你是不是也曾有過某件事迫切地想讓所愛之人支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