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城主府的另一邊。
度度度——
葉紹緩緩踏入陰森的地牢。
葉紹身前,兩個侍衛(wèi)掌著燈,地牢里漆黑幽暗,一股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掌燈的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燭火躍動,襯得三人面色如同鬼魅。
地道兩旁,正是骯臟黑暗的牢籠,里面關(guān)著的人,無一不是渾身臟污,散發(fā)著惡臭,瘦骨嶙峋,傷痕累累,血污已經(jīng)結(jié)成塊。
看見葉紹過來,一群人嘶吼著撲向牢門,鐵門哐哐作響,那些人的面色猙獰,或眼睛或鼻子或耳朵都流著膿血,如同地獄的惡鬼。
如果不是那些人肋骨分明的胸膛還在緩緩起伏,就是煉獄里的惡鬼也不過如此。
那些人瘋狂地掙扎嘶吼著,但是嘴里卻只能發(fā)出“哬哬——”的聲音!
葉紹緩緩前行,絲毫不為所動。
那兩個掌燈的人渾身發(fā)抖后,顫顫巍巍地向前走去。
幾個人一直走到整座地牢的盡頭,葉紹緩緩勾起唇角,這座最深最黑的牢里,關(guān)著的,是一個女人。
他站近了牢門,高高在上的看著女人像狗一樣爬行蠕動的樣子,惡意滿滿的開口:“夫人?!?p> 那女人渾身是血,新鮮的與腐壞的,身上的傷口流著膿水,惡臭無比。
聽見葉紹的那一聲夫人,趴在地上的女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啊啊啊啊??!”
那女人抬起臉來,一張臉上瘢疤縱橫交錯,披頭散發(fā),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甚至有一只眼眶,是空的!
啪嗒!
燈掉到了地上!
那侍衛(wèi)面色慘白,撲通跪下,慌忙磕頭:“城主!城主大人饒命!”
葉紹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滾?!?p> 那人無力的攤倒在地,眼神空洞。他一低頭,飛快地咬破了嘴里的毒囊,無聲倒下。
他摔掉的那盞燈在他后腦不遠(yuǎn)處無聲燃燒著,燭火幽幽。
“夫人,”葉紹幽幽開嗓,“你可知道今天誰來了?”
“哬哬————”
那女人瘋狂地蠕動著,爬向葉紹,身后拖出一條暗沉的血痕。女人伸著皮包骨頭的手,隔著牢門,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葉紹緩緩后退兩步,陰沉詭譎:“是沈家人啊?!?p> 那女人更加激動,狠狠地撞擊著牢門,身上的傷口綻開,血肉模糊。
“嘖,夫人可真是激動啊?!?p> 男人滿是褶皺的臉在半明半滅的燭光下昏沉不明,詭異可怖。
“不如,我們一起送沈家一份大禮吧?!?p> ————
慕洇暗自思索了半晌,也沒有猜出先生到底想要干什么,只得作罷。
“阿七,我們?nèi)フ彝鯛敯??!?p> 送別了沈家兩人,慕洇想了想,打算去找一下段無昭。
感覺比起葉無邪的諱莫如深,還是段無昭比較好說話一點。
可是她才剛出自己的小院,就看見葉無暇沖著她遠(yuǎn)遠(yuǎn)招手。
看來是去不了了。
慕洇笑著回禮:“無暇?!?p> 葉無暇歡快地跑了過來,擁著她的手臂:“慕姐姐!”
慕洇配合,寵溺地輕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啦?”
“慕姐姐,哥哥和王爺要出去看望先生!”葉無暇巧笑道,眨了眨眼睛,“我們也去吧?”
慕洇微微蹙眉:“先生?”
“傅先生啊?!?p> 葉無暇笑的歡暢:“段哥哥這次來就是來看傅先生的?!?p> 慕洇一片茫然。
傅先生?
“慕姐姐,我們也去嘛?!比~無暇撒嬌道。
“好吧?!蹦戒o法,“我們?nèi)フ彝鯛敽腿~公子吧?!?p> 葉無暇撅了噘嘴:“我們也可以自己去的?!?p> 慕洇微笑著,不言。
啊,真的是似曾相識的套路哦。
當(dāng)初謝穎好像就是用這招把她騙出去的呢。
然后導(dǎo)致了她現(xiàn)在都還在嶺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