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這么緊張,這只是個推測,不能排除其他可能?!?p> 卿云的聲音依舊沉著冷靜,雖隔萬水千山,但依然能想象到她遇事不慌的優(yōu)雅之姿。
【如果真的和我們猜想的一樣,那應(yīng)該盡快報告給神域才行,不能再耽擱片刻了。】
安靈比較謹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到了妖族復(fù)活混沌之時,一切都會來不及的。
【我會通知學(xué)校的,你們在外要多加小心?!?p> 【嗯,快去吧!】
安靈話落,卿云那邊的電話也就掛斷了,她也放下話筒,眉頭緊皺地看著梓潼,這可是件大事情,妖族有可能再次在三界掀起腥風(fēng)血雨,一想到那些和金家一樣的悲劇會一一重現(xiàn),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沉重萬分。
【安安,你怎么了?】梓潼看出安靈有些不舒服,她攙扶著安靈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沒事?!堪察`心口不一,誰都看得出來。
【這是什么?】
空突然發(fā)現(xiàn)盤旋在窗戶外的一只蝴蝶,它的身體晶瑩剔透、虛幻無實,明顯不是一般的蝴蝶,安靈和梓潼也朝窗外看去,這個通靈術(shù)令她們難以置信,因為這是遠在揚州可離的通靈術(shù),用這種靈術(shù)還追蹤了這么遠,一定是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安靈打開窗戶,向它伸出手,蝴蝶扇動著翅膀輕輕落在了她的手心,又瞬間變化成水靈珠在手掌中漲破消失,兩個字逐漸浮現(xiàn)出來。
‘軟禁?!?p> 【可離和小白她們被軟禁了!】
安靈立刻回頭把信息告訴梓潼,梓潼反應(yīng)遲鈍,還沒有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空接著說話了:【和我們一樣?那就不用再繼續(xù)傷腦筋了。】
【什么?】兩人都有點不明白,她們歪著頭疑惑地看著空。
‘這是有多笨啊……’空很無奈地嘆口氣,只好為她們解釋說明:【你們都被軟禁,這是上面的人在保護你們,他們怕你們丟掉性命,因為這件事牽扯到的東西,可能比剛才推測的還要嚴重?!?p> 【那也不對,如果這樣,為什么還要把這個任務(wù)分派給我們呢?】安靈不解地問道。
【神域是神域,州王是州王,如果他們同心同德,那還要漢元靈司干什么?】
這種話也只有他能說出口,話里陰暗的一面也只有他能想象得出。安靈和梓潼都還處在一個十七歲少女天真浪漫的年齡,社會的黑暗還沒有浸透她們的靈魂,對于空的話,她們聽起來有點不知所云,但又明白一些什么,她們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三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空又接著說話了:【之前你們碰到的那個人就是妖族的,它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實力肯定毋庸置疑,如果卷進去,多少條性命也不夠用,現(xiàn)在還是乖乖的在這里待著吧,等事情告一段落,自然會放我們自由的?!?p> 經(jīng)過空的一番話,安靈有些明白了什么,他所秉持的觀點就像守株待兔一樣,逃避前方,躲在后面得過且過,茍且偷安??赡茏约阂淖兊木褪撬倪@一點。
【既然這樣,我們也把這個消息告訴小白他們吧,估計他們得知后會安下心來?!?p> 安靈一邊說著,一邊準備使用通靈術(shù),這個通靈術(shù)很特別,需要通靈出幻獸,然后在幻獸上標(biāo)記對方的靈脈,并且知道目標(biāo)所處的大概位置,然后幻獸會根據(jù)這些情報追蹤到目標(biāo)的位置,路程越遠,耗費的精力和靈力就越多,這個靈術(shù)不在緊急狀態(tài)下不會使用,而在使用時必須保證自己未來的三天絕對安全,否則等到精力虛脫時,就是自掘墳?zāi)埂?p> 但對于安靈來說,可離就在江南,這點距離消耗的靈力算不上什么。
【那我也讓他們告訴三叔,順便把他安排到另一個房間去?!?p> 梓潼的小眼神緊盯著空,防范心理變成了敵意。
片刻,就有人將空帶到了另一個房間,梓潼還因此訓(xùn)斥了他們很長一段話,質(zhì)問他們?yōu)槭裁匆才抛约汉涂漳信樱际莵y七八糟的,總結(jié)起來就是辦事不利。遭到批評,他們也不能說什么,一個個都灰著臉道完歉離開了。
梓潼在他們面前的威嚴還是有的,再怎么說她也是七爺?shù)闹杜?,是姜家的三小姐,是兗、青二州的三公主,她的一句話還是足以影響自己的仕途的。
不知道祈安靈她們在房間干什么,但空已經(jīng)躺在床上追起了番,悠然自得的樣子,享受著貴族的待遇,他真的樂在其中。
‘啊?這么快就黑天了?’
空看了一眼窗外,遠處的高樓大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街道上一個個的小光斑來回穿梭不停,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六點多了:‘晚飯會是什么呢?應(yīng)該和中午的不會差太多吧。’
手機該充電了,然而沒有充電器,他躺在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煩惱,是因為妖族復(fù)活混沌的事情吧……
‘什么時候會有人看這部小說啊……’
他心中竟然在想這個?完全沒有把妖族的事情放在心上。謝謝??!
沒有娛樂用來消遣,躺在如此舒服的大床上,困意果不其然的向他襲來,他的死魚眼慢慢地合上了。
……
【零零!零零?零零~】
耳邊不斷傳來嘈雜的聲音,他最討厭睡覺被人打擾,但這個聲音聽起來并不讓人生煩,他睜開眼睛看向傳來聲音的地方,不出所料,祈安靈正坐在他的身邊,和他共享一張床。
等他慢慢反應(yīng)過來時,不出所料變成了大吃一驚,他像一只受驚嚇的小浣熊,連滾帶爬地躲到身后的墻角:【干?干……干什么?訛人???仙人跳啊?我可沒錢!】
【你正經(jīng)一點好不好……】
安靈很無奈,她不想再多解釋什么??湛吹角闆r并非他想的那樣,而且安靈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尤其是那個吃了自己的銅鑼燒,還沒找她算賬就一股子怒氣沖著自己的姜梓潼。
【你……你?這是?】
空慢慢站起來,他仔細上下打量著祈安靈,夜色的朦朧沒有遮擋住她玉骨冰肌的身材,反而一層紗衣更令她楚楚動人,內(nèi)心的思想活動開始作祟:‘外面天已黑,沒想到一閉眼又睡到了深夜,這時候她突然出現(xiàn),趁著夜深人靜,難道……’
正在他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荒唐可笑時,祈安靈白皙的鎖骨仿佛正朝他招手揮舞,他咽了口痰,一個大膽又奇怪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不方便吧,就算著急,也得做好安全措施,萬一那啥了……一一那可怎么解釋啊……等回家買好……】
空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一道亮閃閃的劍光瞬間掠過眼前,耳邊的幾根頭發(fā)隨即掉在地上,一把劍緊挨著他的耳朵刺進了身后的墻壁里。
【……】
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連吸進肺里的涼氣都不敢再吐出來,一滴汗水流過了太陽穴。安靈正朝著他微笑,這個恐怖的笑容可能會在以后的噩夢中出現(xiàn),更有可能是纏繞他一生的夢魘:
【不好意思打斷了你的話,剛才手滑了,你想說什么?】
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把腦袋緊緊貼在地毯上,他不敢說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這樣,起來吧?!?p> 聽起來一點也沒有少女害羞的樣子,反而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空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
【好了好了,過來?!?p> 安靈拍拍床,示意他坐到這來。這個聲音聽起來溫柔了許多,她看起來也沒那股殺意了,空終于放松一下喘了口氣,但向祈安靈走過去的時候依然心驚膽顫的。
【梓潼的性格很內(nèi)向,在學(xué)校時她很少和大家說話,我們總是坐在一旁看著小歆她們打鬧耍寶,平常的一些要事她也很少和大家商量,少陽總說,如果一天能聽到梓潼說三句話就證明太陽要下山了?!?p> 空朝安靈的眼神瞧瞧看去,那股似笑非笑的意境并不是多美,臉上的憂慮蓋住了往日的笑容。安靈突然看了過來,空急忙躲開她的眼神,馬上回到:【為什么和我說這個?】
【梓潼平常的話那么少,今天卻很特別,你和梓潼打打鬧鬧的說了那么多話,剛才她還和我發(fā)起了牢騷,又說了一大堆話。這可能是她原本的樣子,她可能一直在偽裝自己……】安靈在說話時一直看著他。
【是嗎?】空回答到,他一直盯著窗戶外漆黑的風(fēng)景。
【是??!你也一樣?!?p> 安靈把眼神轉(zhuǎn)移了,她望向了窗外的天空,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空反而開始看著她:【我?】
【認識你的時候,你的話也很少,也是在偽裝自己?假裝高冷帥氣?】
安靈又重新看著他,兩人的目光終于碰撞在一起,然而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化學(xué)反應(yīng),掩蓋在她眼神中的憂慮,已經(jīng)掠奪了這個少女的全部。
【呵~】他冷笑一聲,說,【沒有人不在偽裝自己,這個世界都是偽裝的。】
【就算說這種聽起來很深奧的話也一點都不帥氣。】
【要你管!】
【哈哈哈……】
和他無聊的拌嘴終于讓安靈稍微笑了笑,但笑容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手!】安靈說著,向空伸出了右手。
【手?蛤?】
這什么套路,簡直令人費解,大大的問號頂在空的眼前。
【之前都若無其事的牽過了很多次,這次就害羞了?】俏皮的話下卻是無精打采的樣貌。
【真是的,耍什么鬼主意?】
空表現(xiàn)的滿不在乎,他把手伸了過去,慢慢落在了安靈的手上,她的手特別溫暖,特別令人愜意。
情不自禁,他抓住了安靈的手,之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只小手和一一肉乎乎的小手很不相同,稍微用力就能感覺到纖弱的小手下柔軟的骨頭,這只手是怎么握劍的。
【感覺怎么樣?】安靈像是在調(diào)戲他一樣,但表情卻很認真。
【暖呼呼的,還沒涼透?!靠仗谷蛔匀舻幕卮鸬?,敵不動,我不動,要做到坐懷不亂。
【哈哈……這可是一輩子哦!】
安靈的神情依舊不減哀傷,她散發(fā)出微弱的氣質(zhì)更加難掩心中雜亂的思緒,當(dāng)她慢慢將目光移到空的眼睛上去時,一雙奇怪的目光緊盯著她,空的死魚眼瞪的很大,在他的眼角仿佛還有一滴淚,顫抖的嘴唇慢慢叫出她的名字:【祈兒……】
【零零?】
安靈不知空怎么了,她擔(dān)心的叫了他一聲。
空瞬間恢復(fù)過來,他甩開腦袋,眨幾下眼睛把淚水融掉,然后轉(zhuǎn)過頭再次看向祈安靈說:
【這可是容易讓人誤會啊?!?p> 看到剛才那一瞬間的空,安靈有些困惑,但她沒有為此追問下去,她慢慢把手伸回來,對空說:
【隨你怎么想啦!】她從床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裙子繼續(xù)說,【接下來,該談?wù)務(wù)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