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靈和空在周圍尋了個住處,安頓下來,養(yǎng)足精神,等明日太陽升起,就該解決那些問題了。(他們并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
同一片夜色下,也有幾個人在‘東躲西藏、疲于逃命’。
這里的天氣不太友好,圓月之夜被幾朵殘云遮住,本來朦朧的月光又添加了一層紗布。
小白等人也正趁著夜色的掩護在各種小巷和路口中穿梭,他們過小橋,繞胡同,闖馬路,鬼鬼祟祟的跑過來,跑過去。當他們面前又出現一個熟悉的小橋時,他們明白了,他們迷路了。
可離說:【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橋都已經過了三遍了……】
小歆掐著參昂的脖子,對他埋怨道:【你怎么帶的路?你不是說你認識嗎?】
【略~呃~】參昂說不出話來,小歆太用力了,嗓子無法發(fā)出其他聲音。
【再這么下去他會死的?!啃“渍f話了,小歆見參昂的臉已經有點泛白了,便松開手,想聽聽他作何解釋。參昂咳嗽幾聲,揉了揉脖頸說:【我記得沒錯啊,來的時候就是這個路??!托晨,這不是你家嗎,你怎么就不認識路啊?】
【都說多少次了,我的家在江北,這里是江南。再說了,揚州這么大,我怎么可能哪都認識?!客谐慷紤械媒忉屃?,他四周觀察了一下,繼續(xù)說到:【有可能是被人布下了結界,把我們困在這里,我看看能不能繞過它?!?p> 托晨正想結印通靈,身后的一聲呼喊打斷了他,原來是少陽,他從一棟樓房的房頂一躍而下,跑到了大家面前。原來是小白早已發(fā)現了不對勁,所以讓身手敏捷,身輕如燕的陰少陽去打探情況,他趕回來應該是找到方向了,去往盧府的方向。
【怎么回事?找到了?】小白問道。
【小事一件,本少爺飛馳在高樓之間,穿梭于夾道之中,不費吹灰之力,便……】
【行了行了?!繀翰荒蜔┑卮驍嗔怂?,打斷了這個在可離面前故作姿態(tài)、得意洋洋的陰少陽。
【???怎么,你不服氣?說說你帶著可離逛了多少圈了,看看,都把我的可離給累瘦了,腿都和筷子一樣細了……】
少陽這個暴脾氣,在可離面前就愛表現自己,他的死對頭方林不在,只能拿參昂出氣,參昂也不是好脾氣,他也吹胡子瞪眼的沖著少陽,兩人的戰(zhàn)火一觸即然。
【你們是想再被關回去嗎?】托晨及時將他們拽開,有點像大哥一樣的訓斥道:【好不容易才騙過他們逃出來,等他們發(fā)現了再追上來,就等著被關牢房吧,還想住什么閣樓雅間?!?p> 【不會吧,我們又沒犯罪?】托晨果真唬住了他倆,兩人都冷靜了下來。托晨繼續(xù)說道:【他們只想把我們關起來,何況我們已經在別墅逃跑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他們而言,效率最高的就是鐵籠牢房了?!?p> 【不會吧……】小歆也有點害怕了。
【所以就別廢話了,快點帶我們去盧府。】
托晨果然靠譜,這讓小白省了不少心。牢房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少陽聽從托晨的話,開始乖乖的走在前面帶路。
一路順暢,看來是少陽解決了路上會遇到的麻煩,他帶領著大家來到了目的地,距離接到任務時隔三天,他們終于來到了盧府。
黃色的禁令條貼滿了緊閉的大門,死寂的氣氛從門的另一邊傳過來,壓抑著大家本已窒息的情緒。
【那邊有一片林子,我們從那兒翻墻過去,動靜都小一點,不要驚動了值班的警衛(wèi)。】
少陽對著大家擺著‘噓’的手勢,格外慎重,隨后他小步飛縱,來到這邊的墻下,又一個蹲身蓄力,將身騰躍,輕而易舉的翻過了三米高的圍墻,其他人也紛紛翻墻進入了林院。
院子里沒有一點生機,除了風卷枯葉的碎碎聲,這里真的就是一片死地了。園林中央的假山已經堆滿黃葉,大家都緊挨著彼此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第一個出現在視野內的建筑是一個長廊,長廊內也已枯葉滿地,這個長廊應該是連接前廳的。
盧府這么大,但留給他們調查的時間卻很少,等到那邊有人發(fā)現了他們逃走,就會全城緝拿他們,那時再調查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有分兵兩路了,小白說到:【我們分頭行動,你們調查后面,我們調查前面,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萬不得已下就各奔東西,之后就在最高的樓頂處會和?!?p> 【知道了,盧府很大,你們千萬要當心。】可離憂愁滿面,與小白道別后,隨著托晨和少陽朝北走去,而小白、小歆和參昂他們去南邊探明情況。
任務里說過,盧氏一家老小總共一百九十一口人,一夜之間全部喪命,沒有任何傷口,之后的法醫(yī)解剖也沒有發(fā)現任何內傷和任何毒品藥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全部死掉,甚至連寵物也沒躲過,仔細想想,除了下毒還有其他手段嗎?但是法醫(yī)卻沒有發(fā)現任何毒素,就算是什么奇怪的靈術,也會有人意識到反抗它,身上也會多多少少留下一點淤青傷,然而全都無一例外,內傷外傷一點也沒有。沒有發(fā)生任何打斗就能結果人的生命,他們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下毒了,而且可能性最大的應該是在水里下毒。
小白他們的調查由進到遠,先從最近的屋子開始,長廊南邊三十米就有幾個偏房,雖然不清楚是干什么的,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朦朧的月色就只是添倒忙了,屋內更加昏暗,舉燈就是在暴露自己,只能僅憑視力粗略觀察一番,還好小白視力不差。
角落堆著一些雜物,都是打掃園林用的工具,旁邊還有一張床,床上的被褥疊放的很整齊,看起來應該是仆人休息的地方。這里會留下線索的可能性很小,小白就讓參昂和小歆去前面正堂調查,她自己留下來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現在的夜晚很冷,但這被子很薄,抵擋不了嚴寒,看來這里不是仆人晚上睡覺的地方,應該是中午小憩的場所。旁邊的工具雖有些老舊,但擺放的很整齊,不像是有人著急用過的樣子,墻壁上下也沒有任何新的痕跡,都是些很久之前磕磕碰碰留下的凹痕。
沒有任何發(fā)現,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小白離開這間房子前往另一間。
小歆和參昂來到了正堂,正門上同樣貼滿了封條,就連窗戶上也是滿滿當當的黃色封禁條。如果上面被人施了術,輕易撕下來,一定會被發(fā)現,還是尋找一下其他入口才行。
參昂從左,小歆往右,兩人開始圍繞正堂外圈尋找能進入的地方。
沒想到還真有,在房頂西北角有一個小天窗,參昂發(fā)現后找到小歆商量對策,只言片語后,他們決定找到小白一起進入,如果遇到不測,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托晨帶著少陽和可離直奔府邸主人的臥房,因為他們三人都是名門望族,托晨更是這揚州的主人,他家就是管轄這里的州王,和姜梓潼一樣。所以,當地的建筑布局他們自然清楚的很。
三步變一步,很快,他們來到了目標點。同樣的封禁條,同樣陰沉的氣氛。
【我進去看看,少陽你去后院,可離去其他房間。】
【明白。】
簡單安排完畢,三人就各自開始行動。這種封條禁術難不到托晨,因為他的靈術是空間系的。只見他結印通靈,默念靈咒,小使一個遁身術便潛入了屋子里面。
高貴的奢侈品比比皆是,名人的字畫掛滿墻壁,大雅風范的臥房凸現著主人的氣勢。一排排陶瓷玉器排列整齊,地毯也是光滑如新,唯一的異樣立刻引起托晨的注意,床簾被扯了下來,不是沒有,是被人扯下去了,托晨走進細看,果然懸梁上的掛鉤處還殘留著床簾的纖維。
這是為什么?古玩陶器都沒有異樣,拿起任何一個還能看到在桌面上擺放已久后留下的印記,全部都一一對稱,它們?yōu)槭裁赐旰脽o損,難道真的是中毒后主人的掙扎,扯下了緊挨著他的床簾?
被褥雜亂,堆放在床的一邊,應該是在發(fā)現后,他們處理尸體時做的,看不到第一時間的畫面,連得到的信息也被閹割。
正當托晨想要轉身離開時,殘云將一直遮蔽的月亮釋放出來,皎潔的月光順勢撒在床上,床頭的幾滴墨點出現在眼前,托晨蹲下身仔細觀察,又見數道由筆墨劃下的痕跡,參差不齊,毫無規(guī)律,不像是死亡訊息,更想是寫字時不小心碰到床上的。
【托晨,托晨……】
窗外傳來少陽的聲音,托晨站起來趁著明亮的月光又一次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內沒有其他異常了,他結印通靈,又使遁身術回到外面。
【怎么了?】
【可離發(fā)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在書房,快過去看看?!?p>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