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竹歇好了之后,起身和童宇準(zhǔn)備離開網(wǎng)咖,前往目的地去找高曉東跟常尋宇,臨走時李澤竹不忘帶著童宇給買的可口可樂。因為是夏天,燒烤攤異?;鸨?,但是來到商業(yè)街會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有的燒烤攤里面的人寥寥無幾,有的人滿為患。當(dāng)然,高曉東挑的那個燒烤攤里面的人非常多,正常來說需要排隊,于是高曉東花了點兒錢跟前排的人換了下號,這才得以早些輪到他們。四個人坐定,童宇先開口了。
“行啊,曉東,這個比賽你掙了多少錢啊?”
“哎呀,提錢多沒意思,要不要我給你講講建模的原理?”高曉東看起來很高興。他一直都這么高興。
“切,不說拉倒,來來來,點菜點菜,今兒曉東請客,得宰他一頓?!蓖钇炔患暗叵蚍?wù)員要來一份菜單,扭頭和李澤竹對這上面指指點點。常尋宇通常不參與點菜這類事情,今天又是高曉東做東,所以兩人都不點菜,李澤竹和童宇順手拿來了菜單,用筆在上面畫著對號。
“先來20串肉筋、20串五花、20串脆骨,額...你倆吃雞頭不?這兒的雞頭烤的不錯?”
常尋宇搖搖頭,高曉東點點頭,然后他摟著常尋宇的脖子說道:“老常,這兒的雞頭賊爽,come on一個吧!”然后他順手招呼童宇:“四個烤雞頭,就醬!”
“好...4個雞頭、再來20串大腸吧,這兒的大腸超好吃。嗯...4個雞翅,我記得老常挺愛吃的...再來條烤魚?”童宇低著頭,認(rèn)真地在菜單上面寫寫畫畫。
“喂喂,你別老自顧自地點啊,問一下我們的意見?!崩顫芍褡谒赃叞l(fā)著牢騷。
“我這不一直在問你們嘛,那個...你們吃小龍蝦嗎?這兒的蒜香小龍蝦也是一絕?!?p> “點!”高曉東大手一揮,看來這貨的獎金不是個小數(shù)目。
“喂,你給我看看啊?!崩顫芍裣肽貌藛芜^來瞧一瞧。
“喏,給你吧。”童宇不情愿地把筆和菜單遞了過去。
“我靠,你點那么多吃的完嗎?”李澤竹看著菜單上密密麻麻的對號說道。
“沒事沒事,吃不了打包!”高曉東壕氣依舊。
“你別太放縱童宇了?!崩顫芍裼行?dān)心高曉東沒帶夠錢,畢竟,他聽說了高曉東要請客,就沒帶錢包。
“沒事沒事,你要是擔(dān)心的話咱們先點這些,待會還想吃啥再點唄?!备邥詵|說。
“好?!比她R聲說道。
“喂,喝酒嗎?”常尋宇問道。
“?。。 ?p> “???”
“......”
“你們?nèi)齻€什么表情啊?”
“你是常尋宇嗎?”三人同時震驚。
“?”
“你竟然說‘要喝酒嗎?’這種話?”三人繼續(xù)震驚。
“?”
“你不應(yīng)該點一杯牛奶然后里面放半塊方糖嗎?”三人持續(xù)震驚。
“喂喂喂,這都考完了,放松一下不好嗎,話說你們喝過酒嗎?”常尋宇一臉無所謂,這或許就是他們能玩在一起的原因吧。平時常尋宇在老師同學(xué)面前裝出一副溫文爾雅滿腹經(jīng)綸的好學(xué)生的模樣,在爸爸媽媽面前也是,因為裝的時間太長了,有事后跟童宇他們一起玩的時候都有些不自在,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已經(jīng)考完了,至少這段時間他是自由的。常尋宇經(jīng)常說自己看透了人性,所以總能巧妙地獲得別人的喜歡。
“沒喝過...”童宇說。
“喝過一點...”李澤竹說。
“可樂他不香嗎?”高曉東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大人們?yōu)槭裁聪矚g喝酒?”常尋宇說。
“不想知道。”童宇說。
“沒勁啊你,你今天咋啦?”常尋宇有些奇怪童宇,他知道童宇沒考上,但也知道童宇他不是那種會被一擊就擊垮的人。
“沒啥,沒啥?!蓖钚α似饋怼?p> “點兩瓶啤酒喝吧,咱們四個喝兩瓶沒啥問題吧。”高曉東說。
“我喝一瓶,你們?nèi)齻€喝兩瓶吧?!蓖钫f道。
“我也喝一瓶?!背び钫f。
“那就一人一瓶吧?!崩顫芍窠ㄗh道。
“好?!?p> 夏夜清新的空氣中混雜著燒烤和孜然混雜的香味,還有一絲淡淡的啤酒的清香。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小桌上,正中擺著湯底正在滋滋冒煙的烤魚,旁邊放著一盆小龍蝦,以這兩道菜為中心,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燒烤,正滋滋流著油。簽子布滿了桌子周圍,四個人此刻都喝了點酒,話題也慢慢開放了起來。
“童宇,你準(zhǔn)備怎么辦?”李澤竹低頭擺弄著手機(jī),隨口道。
“還能怎么辦,去經(jīng)濟(jì)高中唄,在哪都是學(xué)啊。”童宇無奈地笑笑。
“沒事童宇,你來經(jīng)濟(jì)高中咱倆一塊兒!”高曉東拍了拍童宇的肩膀,笑著說道。
“哈哈哈,沒問題啊?!蓖钚χ?。轉(zhuǎn)頭對常尋宇說道:“老常,你考在九中還是一中?”
“一中?!背び畹卣f道。
“切,這家伙又上來那股勁兒了。又不是剛才吵著要喝酒的老常了。哈哈哈嗝~”高曉東笑得太急了,啤酒還沒咽下去,返上來的二氧化碳頂?shù)乃蛄藗€嗝。
“哈哈哈哈,你這傻X?!蓖钚Φ?。
“那鄭筱敏呢,童宇?”常尋宇問道。
“她...”童宇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去國外念書了,我還沒告訴她我沒考上呢。”
“沒事沒事,早晚都得知道?!备邥詵|把板凳拖到童宇跟前,張開一條胳膊抱了抱他。
“我還沒想好怎么跟她說呢。”童宇用雙手搓了搓臉,接著說:“別聊這些不開心的了,來,咱們走一個?”童宇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舉起酒杯...
“你哥這個廢物又跑哪兒去了,連電話都不接!”媽媽在童言的房間大吼大叫。
“是你把他攆出去的,媽?!蓖袁F(xiàn)在十分煩躁,從下午哥哥出門之后,媽媽就一直在自己房間里面發(fā)牢騷,從哥哥三歲時候換尿布到現(xiàn)在上輔導(dǎo)班花的錢,算無遺漏。她感覺媽媽再不停下去,她的頭就要爆炸了。
“他還敢不回家?”媽媽顯然沒有理童言,自顧自地說道。
“剛才他同學(xué)給他打過電話,你要不問問?”童言給了媽媽一個建議,她此刻想讓媽媽趕快離開自己的房間。
“誰?”媽媽問道。
“叫李澤竹,我哥的好朋友?!蓖哉f。
“你給他打吧,我打不方便,家丑不外揚(yáng)?!眿寢屨f。
“可是你在我哥跟李澤竹還通著電話的時候跟他吵的,人家早就知道了?!蓖哉f。她對這個媽媽無語了,姥姥從小就慣著媽媽,導(dǎo)致了現(xiàn)在媽媽一身毛病,也不知道爸爸當(dāng)初怎么想好跟媽媽結(jié)婚的。
“那我更不能打了,我還罵人家了?!眿寢屨f。
“你道個歉不就行了?”
“那哪行?我是長輩,哪有長輩跟晚輩道歉的道理。”
童言不想再跟媽媽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