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徐子落與賀忻成親,而玉離也應(yīng)邀去喝了喜酒。
……
這日,是月圓之夜,玉離又一次被削弱了法力,吐了血,那手上的青痕又長了一分。
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想要去清洗,但奈何身體根本不由她控制,她不過才走了幾步,就倒在地上。
怎么那么倒霉!這些日子連連熬夜,導(dǎo)致她月事推遲,沒想到推到了月圓之夜!小腹傳來鎮(zhèn)痛,讓她的臉憔悴得如同撲了白面粉,沒有半點(diǎn)的生命氣息!
于明聽到動(dòng)靜,便打開了門,“閣主,你怎么了?”
“沒……沒事。”
“還說沒事?您看您的臉白得嚇人,還有,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玉離微合著唇,并沒有說話。
“閣主,屬下給您叫一個(gè)郎中吧!”
玉離連忙扯住他的手,“不用!”
于明雖有幾分懷疑,但還是應(yīng)聲說道:“是!那屬下扶您到床上休息吧?!?p> “不用,你先出去吧!”
于明的手才剛剛伸出去,就被玉離制止了,他聽后又緩緩地收了回來。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p> 門被關(guān)上,玉離才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躺倒了床上。
夜里,她睡得不安穩(wěn),來來回回醒了很多次。小腹的痛還沒有散去,腳也變得冰涼,腰也酸,背也痛,她覺得她整個(gè)人像散架了一樣!
此時(shí),她心里只有一個(gè)想法:熬過去就好了!
清晨,光束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在床上,呆呆地感受那陽光的沐浴。
忽地,她看見門外的人影,“于明,是你嗎?”
那人并未出聲,就走了。玉離穿了衣服,打開門,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她既而洗漱,便去了書房。在案桌上,放著一碗還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竟還有人懂得這些!
玉離端起碗喝了起來,這時(shí),于明進(jìn)來了。
他望著玉離,微微一笑,躬手道:“閣主,離羅閣的運(yùn)營一切正常!”
不一會(huì),玉離將那紅糖水喝完,愕然地盯著他,“運(yùn)營正常不用稟報(bào)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于明微顫著身子,腳不自覺地向后移了幾分,“是,是屬下記岔了。”
玉離望著于明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笑,“無事,這次記住便好!”
“是,閣主若無吩咐,屬下就先先退下了?!?p> “等等!”玉離叫住了他,“這紅糖水是你做的吧!”
于明身子一怔,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玉離走到她面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這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于明裂了裂嘴角,“是……”
“這不就結(jié)了!”
“屬下不是故意冒犯您的!”他半跪在地上。
“沒事!起來吧?!?p> “是?!?p> 玉離坐到軟榻上,“那些守衛(wèi)的武功練得如何了?”
“回閣主,他們底子的確差了些,但好在他們勤奮努力,穩(wěn)打穩(wěn)實(shí)的,也算是步入正軌。假以時(shí)日,一定會(huì)有很大的進(jìn)步!”
玉離起身,“好,這便交給你了?!?p> “是,閣主。”
玉離讓于明離開,自己出了離羅閣,來到了茶樓。
她坐在黑木椅子上,輕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倒有一些平靜。
“聽說,這徐家千金才剛嫁入賀府三個(gè)月,那賀忻便死了,這女子果真是克夫的命!”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徐家千金年紀(jì)輕輕就守了寡。這不,賀家老爺還將她攆了出去!”
“還有這事?”
“是啊?!?p> ……
不遠(yuǎn)處,幾人的討論聲將玉離的視線收了回來,然后,她放了一些碎銀在桌上,便離開了。
她回到離羅閣,“于明!”
不一會(huì),于明便來到玉離面前,“閣主?!?p> “賀忻死了?你可知道?”
于明頓了一下,“是,閣里幾日前就搜到了消息。屬下那日就想告訴您的,但您身體不舒服,屬下就沒有說!”
玉離眸光暗了暗,“無事!你下去吧?!?p> “是?!?p> 玉離漫步在院子里,望著那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嫩綠,地上是星星碎碎的光點(diǎn),竟覺得落落寡合。
她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很多次,低頭又抬頭,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閣主?”
要不是于明叫她,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會(huì)走多久。
玉離望了他一眼,“什么事?”
“徐子落來了。”
玉離松了松肩頭,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p> 徐子落坐在椅子上,坐姿比以往都要端正,她束著婦女的發(fā)髻,那張臉雖涂了脂粉,卻肉眼可見的頹喪。
玉離走了過去,“許久未見,你倒是成熟不少?!?p> 徐子落微抿嘴唇,似笑非笑地說道:“玉閣主,說笑了。人嘛,總是要學(xué)會(huì)成長的。”
玉離嫣然一笑,“說得不錯(cuò)?!?p> 徐子落望了望玉離,神色有些吃驚,“倒是玉閣主,四年未見,還是當(dāng)年的容顏,清麗動(dòng)人!”
“慚愧慚愧!”
“玉閣主,賀忻死了!我以為我不會(huì)難過,但我不知道為什么,心像撕裂了一般!你說,我明明是喜歡玉陌的,為何會(huì)為另外一個(gè)男人痛心?”徐子落眉頭蹙起,臉露悲痛,略帶哭腔。
玉離為徐子落添了茶水,“你可聽說過,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不曾?怎么了?”徐子落不明白玉離的意思。
“人都是對(duì)得不到的東西心懷執(zhí)念,卻不知道這樣一來,也會(huì)錯(cuò)過真正適合自己的人。因此啊,要學(xué)會(huì)珍惜眼前人!”玉離喃喃自語,像是在對(duì)她說,也像是在說自己。
徐子落半天也沒有出聲,只是一個(gè)勁地喝茶。
不知過了多久,她告別玉離,“玉閣主,多謝你的茶,很好喝,也多謝你的話?,F(xiàn)在那橫在我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原來如釋重負(fù)的感覺真的不錯(cuò)!”
“希望你好好活著,替他活下去!”
徐子落淺淺一笑,她的臉上便印著兩個(gè)梨渦,“我會(huì)的!”
玉離望著徐子落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她的手輕輕地覆在胸口,像是摸到了玉陌那張溫情的臉:阿陌還有二十六年,我便能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