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年都納悶了,這高衙內(nèi)以前到底有多壞啊,自己竟然還沒說什么話就把這個姑娘給嚇成這樣,看來史書上的隨便一句話后面藏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啊。
高伯年想了想道:“我現(xiàn)在對以前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不過看你的樣子,我以前很殘暴???”
柳月兒立刻就低下了頭,瑟瑟發(fā)抖:“沒……沒有!”
“老實說!難道想讓小爺我罰你?”
柳月兒都要哭了:“衙內(nèi),月兒……不敢說!”
看到柳月兒的樣子,高伯年腦殼都疼,讓人說一句真話真難啊。
嘆了口氣,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做好人啊,那就只能做紈绔了。
高伯年邪笑起來:“嘿嘿,月兒啊,看來你真的不太乖啊,剛剛還說聽我的話,沒想到問你一句話都不好好說,是不是覺得我忘記了一些東西,就真的不會處罰人了?你這臉蛋不錯,想必教坊司里應(yīng)該很喜歡吧!嘿嘿?!?p> 柳月兒全身都顫抖起來了:“月兒不敢,月兒一定聽衙內(nèi)的話,求……衙內(nèi)發(fā)發(fā)慈悲,不要把月兒送去教坊司。”
“哼!”
高伯年冷哼一聲道:“不想去教坊司,那就別廢話,本衙內(nèi)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個不聽我話的人,也不需要留在身邊了!”
柳月兒嬌軀顫抖的厲害,連忙磕頭認(rèn)錯:“月兒一定聽話!一定聽話!”
高伯年沒發(fā)話,柳月兒就一直不停的磕頭,額頭在床前的木榻上磕的咚咚直響。
還好,這木榻是穿鞋的時候踩腳用的,鋪著毯子,不然怕是此刻那柳月兒的腦袋都要磕破了吧。
“行了,起來好好說話,別再廢話就好!”高伯年板著臉道。
高伯年此刻臉上看起來平靜無比,但是心里卻是舒服的都要打滾了。
“原來這就是萬惡的舊社會??!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禮教統(tǒng)治下的等級制度?可是……我怎那么的享受呢?”
柳月兒心里真的很害怕,若是讓這個讓人無比討厭的高衙內(nèi)生氣了,那她可能真的就被送去教坊司那個恐怖的魔窟了,一想到這個,她內(nèi)心都是禁不住滿是一片冰冷。
高伯年語氣溫和了一些道:“說吧,我以前都做過什么別人認(rèn)為的惡事!”
柳月兒害怕的抬頭偷偷看了一眼高伯年,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趕緊再次低頭,小聲道:“奴婢在府內(nèi),知道的事情很少,不過聽說衙內(nèi)以前經(jīng)常出去打人,打死過好幾個人……”
高伯年不置可否,這種事早想到了,對于高衙內(nèi)來說,根本不算事,淡淡道:“本衙內(nèi)被人稱為花花太歲,你知道吧?這稱號怎么來的?”
“知道,就是……衙內(nèi)喜歡調(diào)戲良家女子,所以……所以……就被稱為……這個。”柳月兒可不敢真的說出那個稱呼來。
“具體呢?我都禍害過哪家姑娘和女子嗎?”高伯年是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自己這個身份以前做過的事情。
“有……有的,去年就搶過一個城外的女子,還帶到府里來了……不過后來被老爺派人帶走了!”
“還……還有,聽說前幾天看上了林教頭的娘子,所以……所以衙內(nèi)才受的傷……”
高伯年陡然吃了一驚,這才是重磅消息啊,連忙問:“哪個林教頭?”
“就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的娘子,衙內(nèi)千萬不要罰奴婢啊,老爺都不讓府里私下里說的,不然就要被打死的……嗚嗚……”
高伯年也震驚了:“我特么……這剛來這里就背上了一個足以流傳千古的大黑鍋啊——我已經(jīng)調(diào)戲過了林沖的媳婦?”
“咳,那個……林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高伯年有些不安,這可是武林高手啊,絕對是一顆重磅定時炸彈。
柳月兒不敢不說,趕緊道:“奴婢知道的不多,只聽說那林沖帶刀進(jìn)了白虎堂意圖行刺老爺,被抓起來關(guān)進(jìn)東京府衙大牢了,其他就不知道了!”
我勒個去!林沖都被抓了,這下麻煩大了,這是要重演水滸傳的節(jié)奏啊。
高伯年心里也臥了個大曹,這都什么事啊,就不能來早一點啊,也沒這事了。
還有,那個叫高富安的混蛋玩意騙了自己,回頭再找他算賬!
麻煩!
高伯年吃過了飯,正要準(zhǔn)備出去轉(zhuǎn)悠一下,好好見識一下這位高權(quán)重的高太尉的太尉府,外面忽然有小廝急匆匆進(jìn)來稟報:“衙內(nèi),老爺來了!”
高府的老爺,自然就是高俅高太尉了。
也就在小廝剛剛稟報完,高俅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房間中。
高伯年也是一驚。
高俅身材不算太高,大約一米七五的樣子,在這個時代,也算是身材高大了,只不過身形有些瘦憔,但是一雙眼睛全是極為有神,目光凌厲,不茍言笑,略顯威嚴(yán),明顯一副上位者的樣子。
“爹!”高伯年有些心虛,他真的不清楚該如何跟這位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大奸臣相處,他可沒有半點原本高衙內(nèi)的記憶。
“嗯,看來的確好的多了,恢復(fù)的不錯!孫正仁那老頭倒是盡心!”高俅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見高伯年的情況不錯,隨意一揮手,就把柳月兒揮退了出去。
“顯兒,這次真不知道該說你活該,還要說你命大,你也該收斂一下了,為父平日里懶得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齷齪事,但是,你怎么能去招惹那個林沖呢?
一個林沖倒不算什么,但是,他畢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你這么做可是給為父招惹了一個麻煩啊。
不過,那林沖已經(jīng)關(guān)進(jìn)了大牢,不日便會發(fā)配充軍,此事已了,日后不可再隨意滋事了。不然,蔡京那老家伙巴不得想要插手軍中事務(wù),很容易成為他要挾為父的一個借口,而童貫、梁師成那幾個老東西,也會趁機落井下石,你,不可再肆意滋事了!”
高俅開始時還是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但說道最后,卻是有些嚴(yán)肅了,高伯年也是心驚肉跳。
果然,不管什么時候,能坐上高位的人,就沒一個簡單的貨色,這么一件小事都能想這么多。
不過,高伯年原本可是做銷售的,在酒桌上察言觀色、摳字眼的本事已經(jīng)基本成為了一種本能,剛剛高俅說話的時候,他雖然害怕,但是他也隱隱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好像,高俅的日子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好過啊,似乎,他跟蔡京和童貫、梁師成,都是有些矛盾的。
“爹,孩兒知道了,以后會注意的?!?p> 高伯年趕緊低頭答應(yīng)下來,不過想了一下試探著問道:“爹,難道您還怕蔡家和童家、梁家他們嗎?您可是當(dāng)朝太尉啊,皇上都聽您的!”
“慎言!”
高俅忽然就語氣嚴(yán)厲起來,目光凌厲,高伯年都被嚇了一跳,自己沒說錯什么啊,怎么高俅這么緊張了。
“顯兒,聽說你這次受傷忘了不少東西,原本為父還不信,如今看來是沒錯了。難道你連禁忌都不知道了么?什么時候敢說官家聽臣子的話,這話要傳出去了,可是謀反的大罪,以后決不可再有,聽到了沒有?”高俅眼里訓(xùn)斥道。
“是!孩兒,的確是不記得很多事情了,謹(jǐn)遵父親教誨!”高伯年感覺這么說話好累啊,但沒辦法,他只能學(xué)著適應(yīng)。
高俅見高伯年答應(yīng)的誠懇,這才大袖一揮,坐在了床邊的一個凳子上,嘆了口氣說道:“跟你多說幾句也無妨,蔡家一門六子皆為學(xué)士,門人子弟滿朝堂,他們長久把持朝堂,不過如今也想插手軍中事務(wù),只是蔡家向來喜好文才,沒有適合的人選和機會而已,至于童貫?zāi)莻€老閹貨,手中把持著這天下最大的兵權(quán),只是這中央禁軍無法插手,若是有合適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梁師成一直自稱“蘇軾庶子”,那就是個老陰貨,看上去老實厚道,實際上卻內(nèi)藏奸詐,善察言觀色,處事老道,深得官家的寵信,又是太監(jiān),跟李彥走的極近,這就是一條陰死人不償命的毒蛇,不可不防??!”
高伯年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傳說中的“六賊”之間是這么一個關(guān)系,相互勾結(jié),又相互內(nèi)斗,以前他只是一門心思上學(xué)、掙錢,不是只認(rèn)分?jǐn)?shù),就是只認(rèn)錢,這些東西,沒還真沒研究過的。
“那王黼和朱勔兩人呢?”難得有高俅這位當(dāng)事人愿意說,高伯年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就當(dāng)親自采訪六賊了。
高俅聞言冷笑道:“那兩個更是老狐貍,都是一樣的斂財無度之徒,不同的是,朱勔很會做官,八面玲瓏,極會迎合官家心思,很得寵幸,勢力不小。
王黼,雖無學(xué)識,但能言善辯,最會巧言令色,經(jīng)常能在官家面前巧燕諂媚,顛倒黑白,同樣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物。
因此,你切不可招惹了這五家之人?!?p> 高伯年點頭稱是,看來,自己這個“花花太歲”,也不是完全風(fēng)光無限,還是有不少人他難以招惹的。
見高俅沉思不語,高俅等了一會問道:“父親,不知那林沖一家將會如何處置?”
高俅聞言眉頭微挑,目光有些怪異,這個向來只知道橫向霸道招惹是非的紈绔竟然會關(guān)心善后的事情,倒是頭一遭啊,不過還是淡淡道:“那林沖已經(jīng)下獄,即將發(fā)配滄州,日后處置干凈就好,他家中還有個老丈人,原本也是禁軍中的教頭,早年歸家養(yǎng)老了,過些時日,等林沖發(fā)配了,讓人一并去解決了就是!我兒不必掛心!”
“叮咚,來自高俅的贊揚,盛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