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嘗試了兩三遍后,肖銳都無法打開結(jié)界??磥硪韺に?。
他沿著官邸破敗不堪的墻壁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官邸并不是很大,好像是三進院的宅子。
出來一趟無果后,肖銳便帶著鄭曉敏和張子軒回到了酒店。
可能是因為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所以鄭曉敏有點失眠。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腦海中不斷地重復(fù)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這一切真的太詭異了!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這句話。
窗外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雨,琵琶聲也未曾斷絕過。大約是因為夜深人靜,所以那琵琶聲顯得有些清晰起來。
鄭曉敏靜心去傾聽那琵琶聲的歌調(diào),那聲音似乎總是在重復(fù)著一遍又一遍。彈琵琶的應(yīng)該是位女子吧?這歌聽起來似乎有些悲調(diào)。
與此同時,隔壁房的肖銳也沒有休息,而是坐在了床上盤腿調(diào)息,方才他用了太多的靈力去突破結(jié)界了。
第二天早上,鄭曉敏起來下樓,發(fā)現(xiàn)肖銳早就起來在大堂里喝茶了,只是不見張子軒。
她走到肖銳的面前,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肖老師。”
“嗯,坐?!毙やJ沒有看她,只是點頭讓她坐下來。
鄭曉敏依然坐在了他的對面,見他神情恍惚,似乎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便沒有去打擾他,而是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嘗起來。
白天的大堂很是熱鬧,估計在樓上住宿的行客都下來這里了,而且還有其他特意來這里喝早茶的客官。
“魏兄,早?!?p> “蘇兄,早,過來坐?!?p> 鄭曉敏聽見隔壁桌有人在說話,不由自主地便朝他們看去。
“昨晚魏兄休息得如何?”
“不太好,聽了一晚上的雨聲琵琶聲。”魏兄苦笑著。
“唉,我也是,雖說這《詠心》曲好聽,可也耐不住這么整夜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啊?!碧K兄也無奈地苦笑道。
原來昨晚聽了一晚上的那首曲子叫《詠心》啊,鄭曉敏想。
“敢問這位仁兄,方才你說的那首曲子《詠心》是如何知曉的?”肖銳突然開口問道,他隱隱覺得他好像找到了某個突破點。
“這位兄弟有所不知,我身邊的這位蘇兄乃是宮廷樂師,自然也就聽得懂那首曲名是什么了。”坐在一旁的魏兄介紹道。
“哦,幸會幸會,敢問這位蘇兄,可有《詠心》這首曲子的歌譜?在下不才,覺得這歌好聽,想要學(xué)一學(xué)?!毙やJ拱手行了一禮道。
“這位兄弟可真是好學(xué),只可惜這歌譜在下是沒有的,在下也是有幸在宮里聽聞過一遍才知曉的,市面上應(yīng)該也是沒有的,因為這是宮里的秘曲?!碧K兄也不好意思地行了一禮。
“那可真是遺憾了?!毙やJ說。
鄭曉敏見肖銳和他們結(jié)束話題之后,方才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肖老師可是想到辦法了?!?p> “暫時還不確定?!?p> 肖銳搖了搖頭,捧起茶杯喝茶。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鄭曉敏問。
“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吧,你是驅(qū)魔師,你說了算,我就是個透明的。鄭曉敏無語地暗自想道。
“公子。”不知何時張子軒從外面回來了。
“如何?”肖銳問。
“如公子所料,那宅子果真不見了,是一片荒地?!睆堊榆幍?。
肖銳聽聞,默默地低下了頭,沉思著。
原來張子軒一大早的就被肖銳派去探查那座宅子了。難怪方才沒有見到他。鄭曉敏想。
“我去找了這里的地靈問過了,它說那地方十三年前,確實是有一座官邸,是一位姓陳的高階級官員的官邸。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間便滿門滅絕了?!?p> 滿門被滅,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讓人滿門被滅呢?鄭曉敏心驚肉跳地想,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了誰,便找誰報仇就是了,何必將人家滿門都滅了呢?古代人的想法果然偏激,動不動就是滿門抄斬,滿門滅絕。
“幾年之后,九門城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洪災(zāi),許多宅子都被沖毀了,包括那間宅子?!睆堊榆幰娦やJ沒有說話,繼續(xù)說道。
難怪之前那么多驅(qū)魔師都找不到那個地方。之前聽小二說,三年以來,一直都有不少外來的驅(qū)魔師在這里尋找真相,卻無功而返。
鄭曉敏想,若是時間久遠了,那宅子又被結(jié)界隱蔽了,確實很難能夠找得到怪事的發(fā)源問題。
不過,為什么是從三年前開始如此,而不是從十三年前開始呢?若是說那怨鬼心中有恨或不舍的話,不是應(yīng)該從十三年前滿門被滅之后就開始了嗎?為什么是十年之后呢?
肖銳見鄭曉敏沉思著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想著她之前剛來到這里的樣子,鬼使神差地,他便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玉蕭,站起來道:
“走吧?!?p> “去哪兒?”鄭曉敏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肖銳沒有回答她,而是徑自走了。鄭曉敏不敢多問,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出了門,依舊聽見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聲音。
經(jīng)過一夜的雨水,地面上被沖刷的干干凈凈,隱約地還能瞧見地面上有濕漉漉的痕跡。
街道兩邊依舊有不少的小攤販在吆喝賣東西。
肖銳走的很慢,似乎是有心讓鄭曉敏慢慢在集市上逛逛看看。
鄭曉敏不知道肖銳究竟要干什么,見他走的很慢,而且還好像有意讓自己在小攤販上隨意看看,便高興地到處走走看看。
只是自己身上沒有錢??!所以她也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順便為自己以后要工作的事情積累素材,看看這個時代里的東西究竟是長什么樣的。
突然地,肖銳在一個小攤販上停留了下來。鄭曉敏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見他在那攤子面前拿起了一樣?xùn)|西。
“店家,這個怎么賣?”肖銳問。
“公子好眼光,這個乃是道藏仙人的法寶,只需五兩銀子?!钡昙乙娪腥艘I東西,趕緊滿臉笑容地介紹道。
肖銳沒有討價還價,而是從懷里取出裝銀子的錢袋,給了他五兩。
有錢人!鄭曉敏想。雖然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物價是怎么算,但見他給錢連眼都不眨的,便覺得此人一定是不在乎這點錢了。只有有錢人才會不計較這點錢啊。
“給你,帶上?!毙やJ轉(zhuǎn)身便把那東西遞給她。
“啊?”鄭曉敏大吃一驚,手足無措地接過了肖銳遞過來的東西。這是一條刻著九字真言的鈴鐺環(huán)佩。
“辟邪消災(zāi),防身用的?!毙やJ解釋道。
“哦?!编崟悦羲贫嵌攸c了點頭,然后將它佩戴在自己的腰帶上。
那環(huán)佩很是小巧精致,戴在身上一點也不妨礙,行走間還發(fā)出“鈴鈴”的清脆聲音。
她越看越是喜歡,沒想到來這里一趟,居然還能收獲了一件禮物。
轉(zhuǎn)眼便到了戌時,那雨聲琵琶聲如期而至。
此時,鄭曉敏正撐著一把傘站在了那宅子不遠處望著在前頭同樣撐著傘閉著眼睛在靜靜聆聽那琵琶曲的肖銳。
肖銳在宅子前,凝神靜氣。讓自己置身于天地?zé)o物之中。茫然白霧之下,他似是聽到了一陣清晰的琵琶聲。
那聲音時而歡心時而憂郁,時而娓娓道來,時而簡潔明了。他在白霧中,努力地記住了那曲子的歌調(diào)。
睜開眼睛之時,便從后腰上取出了玉蕭,張子軒見狀,及時接過了他手中的雨傘。
一陣輕輕的玉蕭聲合著琵琶聲在雨中飄蕩開來。
鄭曉敏細心聆聽,發(fā)現(xiàn)肖銳的玉蕭聲居然一絲不差地跟上了那琵琶聲的節(jié)奏。一簫一琵琶,無比和諧,無比動聽。
一曲完畢,便見空中一道紫色光芒消失不見,宅子的大門緩緩打開。
“走?!毙やJ道。
鄭曉敏趕緊跟上他的腳步,進了大門。
隨后大門便自動關(guān)上了。
鄭曉敏往燈光明亮的地方望去,只見那房門大開之處,有一黃裳女子坐在了正堂之中,手持琵琶半遮著面。
肖銳率先走上前去,到了那女子面前。
“你們是何人?”那女子肅目威嚴地看著他們。
“來送你往生之人?!毙やJ答。
“原來是驅(qū)魔師?!蹦桥油欢湫Φ溃拔胰羰遣幌胪?,誰能送得了我?!?p> “是嗎?那便試試?!毙やJ邪笑了一聲。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伸出手來憑空取了一把劍,往他們這邊刺來。
肖銳一個閃避,那劍便刺了個空,劍芒落在了房子的木墩上。
那女子見落了空,一個轉(zhuǎn)身便消失了,與此同時,那燈光突然息滅了。
一片漆黑,鄭曉敏緊張地握住了拳頭,警惕著四周。她看不見肖銳和張子軒在哪里,只聽見了劍聲和簫聲的撞擊。
突然,她感覺像是有個人在靠近自己,正待伸出拳頭,準備擊退來人,卻聽見黑暗中一道凄慘的叫聲。
房中突而明亮起來,原來是肖銳點亮了油燈。而那女子被張子軒控制住了,動彈不得。
“好厲害的法寶。”那女子道,原先她是想乘機捉拿那個看起來沒有什么能力的少女,不想?yún)s被她身上的法寶給擊傷了,落了下風(fēng)。
鄭曉敏見她盯著自己身上的東西,方才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原來這個環(huán)佩是一件法寶?。∷€以為是護身符呢?不過好像也是護身符,不然她差點就落入她鬼手中了。肖銳果然有先見之明??!
肖銳反而沒有想那么多,當(dāng)時看到了那件東西的時候,只是覺得上面有開過光的痕跡,是一件很好的法寶,想著自己也有照顧不及的時候,方才給了她當(dāng)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