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的喪禮舉辦的不是很隆重,但該有的儀式也都有了,該到的人也都到場了。
只是肖銳并沒有參加李翔的遺體拜別會,而是等到李翔的骨灰入了墓地之后,所有人都快要散去了,他才姍姍來遲。
這一天,他穿了一件黑色古風(fēng)衣服,他很少穿黑色的,一般都是穿白色或是藍色的,只是今天不同,他還是依照這里的習(xí)俗,穿了一身黑衣裳過來了。
他就站在那墓地面前,沉默著,鄭曉敏站在他的身邊,也沉默著。
張子軒本來也跟著過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就消失了。不過,他們也沒有心思去管張子軒到底去了哪兒了。
默哀片刻之后,肖銳方才拿起玉蕭,對著墓地吹了一首曲子。
天灰沉沉的,很是壓抑。曲子也很憂傷,讓人聽來也覺得很壓抑。
一首曲子完畢之后,肖銳再次沉默地看著墓碑上李翔的照片,鄭曉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默默地陪著他。
離開的時候,她問肖銳,為什么李翔的靈魂還沒有出現(xiàn)?她以為至少能見到他的靈魂的。
肖銳說,李翔的靈魂還在陰間游蕩著,這時候他的幽靈應(yīng)該還處于一種混濁狀態(tài),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正在陰間茫然地徘徊著。
等到七天之后,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頭七,他才會從陰間返回來,不過他們應(yīng)該也是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因為他可能會回家,去看他最重要的親人了。
李翔后續(xù)的處理工作,肖銳都交給了俞林,要賠償多少,補償多少,都由俞林代表公司去談了。
肖銳說只要不過分,都可以滿足他的家人的意見。另外,李翔的女兒十八歲之前的所有費用,都由肖銳個人工資承擔了。
漫畫拖了兩天,終于更新了,只是在漫畫之前,肖銳特別寫了一些留言紀念了李翔,感謝李翔一直以來勤勤懇懇的付出,肯定了李翔在人世間的工作能力。
雖然說這都不過是身后之事的榮譽,但至少能讓世人知道,一部漫畫的形成,少不了所有人的付出。
下了大半個月的梅雨,天氣總算有了放晴的預(yù)兆,陽光雖然不是很明媚,但總算是露出來了一點。
漫畫更新之后,所有人都得到了一段時間的休整,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盡管不用上班時間很充裕,鄭曉敏還是常常到肖銳的別墅里去,名曰看貓,實際上是不是真的這樣,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只是很奇怪的,每次她去的時候,她都沒有見到張子軒,問肖銳,肖銳卻是說他出去了,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是出去外面了。
鄭曉敏也沒有理他那么多,因為她的心里藏著一些事情。
自從那天之后,她和肖銳的關(guān)系就變得特別奇怪。比如她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肖銳會進來幫忙,他之前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她在逗香香玩的時候,他會陪在一邊看風(fēng)景。
送她回學(xué)校的時候,也會下車陪她進了學(xué)校,直至送到她的宿舍樓下。
他最近的表現(xiàn)猶如一位男朋友所做的事情一樣……
本來,她去肖銳的家也不單單是為了看貓看他,也有想要和張子軒學(xué)習(xí)武術(shù)的念頭,但是張子軒總是不見人影,所以肖銳便接替了他的位置,親自交她一些武術(shù)動作。
肖銳說現(xiàn)在的這個天地靈氣不如以前,所以無法吸收到天地精華,很多功夫武術(shù)都失傳了。
鄭曉敏雖然能學(xué)到一些動作,但是因為沒有靈氣可吸收,所以學(xué)出來的武術(shù)也僅僅只是一些動作而已,并沒有什么殺傷力,但是作為護身也是夠的了。
畢竟現(xiàn)在也不可能會需要什么飛檐走壁之類的功夫,不然的話,怕是會引起社會的動蕩,科學(xué)的探索。
肖銳除了教她一些武術(shù)動作之外,還教她用毛筆寫字,其實是因為有一天他看到了鄭曉敏的字,覺得她的字雖然不算難看,但總覺得有些違和,于是便自作主張地要教她寫字。
鄭曉敏樂的又能多學(xué)一項技能,也就沒有反對了。其實,她還想學(xué)吹簫的,但是肖銳說,慢慢來,一樣一樣的學(xué),等她的字練得好看點了,他才教她吹簫。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便兩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肖銳一點也沒有說要開工的跡象。
鄭曉敏也不著急了,因為她相信肖銳的心里有數(shù)。也知道了,原來一直以來,他之所以總是能夠知道那個世界發(fā)生的事是因為他的右手臂上有一道神筆符印,肖銳就是通過這個傳媒來知曉那個世界所發(fā)生以及需要他過去處理的事情。
她感到很神奇,原來這就是為什么肖銳總是能帶著她穿越時空到那個不可思議的世界里去了。
后來,期末考將近,鄭曉敏才沒有頻繁地去肖銳的家,因為她要復(fù)習(xí)功課,要寫論文。
大概是因為有許多天沒有見到她了,肖銳居然找到她的學(xué)校來。林莉媛告訴她的時候,她還不相信,以為是林莉媛在開玩笑。
但是林莉媛卻說,讓她自己去外面看,不然遲點肖銳就被人泡走了的時候,她才半信半疑地走出陽臺去看。
果然見到肖銳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宿舍樓下,身邊還圍著不少女學(xué)生,她們正對著肖銳花癡,還有和他說話,想要他電話微信的人。
鄭曉敏趕緊扔下來論文,一個箭步?jīng)_了下來,到樓下大門的時候,方才放慢了腳步,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
走出大門的時候,她對他笑,而他也看到了她了。
“帥哥,給個微信吧?”有個女生站在他的面前,盯著看他,要他的微信。
鄭曉敏停住了腳步,與他們有三步遠的距離,嘴邊噙著笑意,望著他們。
“不好意思,恐怕我娘子不會同意的。”肖銳拒絕了那個女孩的要求,然后越過她的身邊,走到鄭曉敏的面前,牽起了她的手,對她說,“走吧?!?p> “去哪兒?”鄭曉敏問。
肖銳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她往外走去,遠離了那些花花草草。鄭曉敏遠遠還能聽到后面那一片碎掉在地上的聲音。
“行啊,肖老師的愛慕者可真多……”她吃醋了,說出來的話也是酸不拉基的。
“哦,所以呢?”肖銳一邊走,一邊問,也沒有看她。
“所以啊,你要是有看上的人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做介紹的?!辈挪皇沁@樣的呢!我介意,我非常介意!鄭曉敏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明明就是很在意這些的啊,為什么她要這樣口是心非呢?連肖銳一直牽著她的手,她都忘了,好像那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嗯,我不需要。”肖銳笑了笑說,沒有放開她的手。
“為什么?”鄭曉敏沒有覺察有什么不對勁,只是很介意剛才那個女生要他的微信。
肖銳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她的手走出學(xué)校,他的車不能進學(xué)校,只能停留在學(xué)校門口處的停車場了。
坐上了副駕駛座之后,鄭曉敏方才問他:“我們要去哪里?”
“去吃飯。”肖銳說。
“???”鄭曉敏詫異地看著他,他特意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找她吃頓飯?
“聽林莉媛說,你最近寫論文寫的昏天暗地的,常常忘了吃飯。”肖銳將車開出了學(xué)校。
“沒有啦……沒有那么夸張……”她只是沒有按時吃飯而已,沒辦法,誰讓她之前在老師面前都是一副學(xué)霸的形象呢?所以她的論文不得不下點功夫,不然在老師面前掉了形象就不好了。
“我說過,任何事情都不及身體重要,人要是沒了,還要那些虛無的東西干什么呢?!毙やJ說。
“我知道,我只是想將論文寫好一點?!编崟悦糁e地說道。
“最近傷口怎么樣?沒有受傷吧?”肖銳問。
“沒有沒有,還是和半個月前一樣,不痛不癢的,也沒有流血了,除了傷口還是不會愈合?!编崟悦粽f。
“嗯,吃飽飯我再給你療傷。”肖銳說。
“哦,好?!编崟悦酎c了點頭,一如往常,他們之間每次見面,總是會提到這個問題,好像那些傷口就是他們之間聯(lián)系的線一樣。
“希望下次去那里的時候,能夠找到那個人,讓他撤銷了她身上的詛咒,哪怕是需要什么代價。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帶著這個傷的?!毙やJ想。
到了飯店,肖銳點了三個菜,還專門給她點了一份補身體的湯。
鄭曉敏看著眼前的大餐,嘴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這么多菜,她都要吃完嗎?
“肖老師,其實暴飲暴食很不好的,不僅容易胖,還容易得腸胃炎?!?p> “沒關(guān)系,吃不完就打包出去當晚飯,你們學(xué)校不是有提供熱飯的嗎?”肖銳說。
“肖老師知道的還真是多。”鄭曉敏無奈地看著他。
“還行,該逛的也都逛過了?!毙やJ給她盛了一碗湯,“快吃吧。”
“嗯,肖老師也吃?!编崟悦酎c了下頭,開始吃飯。
“最近張子軒還是老出去外面嗎?他究竟是干什么事情去了?”鄭曉敏問。
“不知,他一向都是有自己主張的,我也不好多問?!笨磥硪覀€機會問問他了,肖銳說。
“真是奇怪,一個萬年野鬼,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鄭曉敏不解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