鷙不群這才注意到自己踏入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中,其籠罩范圍約莫有數(shù)十個足球場大小,這也是游走在戰(zhàn)場之外的唐尼一直以來的杰作。
鷙不群雖然不知道這個法陣是什么東西,但是血族靈敏的感知告訴他這東西極度的危險。
他一腳踹開抓住自己的腿準備控制住自己的風琴,想要沖出這個范圍,可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唐尼突然跪在地上,直接用小刀切開自己手腕的動脈,讓大量的鮮血在地上流淌。
唐尼布置的針對異類的禁魔領域雖然效果拔群,但是啟動也需要時間,在沒有人阻攔的情況下,鷙不群可以很輕易在其啟動之前溜出這個范圍。
但是唐尼通過消耗自身血液的方式,大幅縮短啟動的時間,讓法陣幾乎做到了瞬發(fā)。
唐納德站了起來,準備對唐尼釋放治療法術,但是唐尼卻大聲吼道:“不用管我?!?p> 隨后這個家伙又自嘲的笑了,轉頭看向唐納德。
“這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一戰(zhàn),所以告訴你個消息,我是內鬼?!?p> “嗯,我一直知道的?!?p> “你不在乎?”
“一個人怎么想不重要,他怎么做才重要?!?p> “哼,謝謝?!?p> 這兩個老頭就這樣并肩站在了一起,隨后繼續(xù)投入到了與鷙不群的戰(zhàn)斗中。
“淦!”
鷙不群聽著兩人的對話,感覺信息量頗大,他自動在腦中腦補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內鬼被卡斯特機關理念感化的大戲。
在唐尼啟動法陣后,地面上的大量的法術紋路就開始泛起淡淡的藍光,這些色彩還在隨著某種特定頻率在不停的起伏。
隨著法陣的啟動,倒在一邊的風琴被龍息之斷刺中的傷口鮮血直流,法陣專門壓制異類的一切能力,狼人的自愈力也在其中。
風琴被鷙不群用龍息之斷刺中之后,狼人超強的自愈力讓她的傷口不會大量失血,但是進入這個法陣后,她的自愈力就徹底消失不見。
當然,這種壓制對于鷙不群來說也是一樣的,此時的鷙不群大概類似進入了一個“沉默”狀態(tài),他無法釋放一切技能,甚至連體內能量都無法繼續(xù)運用。
這對于鷙不群來說就非常的致命,從這場戰(zhàn)斗的開始,鷙不群就在貫徹將自愈力發(fā)揮,將消耗戰(zhàn)進行到底的策略。他可以用修改點不斷的生成血漿補充自己的能量,只要對方打不出致命輸出,他就可以活生生的耗死對面。
可是現(xiàn)在,禁魔法陣壓制了他體內的能量,讓他的自愈力產(chǎn)生了斷崖式的下跌,別說是用血族能量加持自身,甚至連他的傳送與復活技能都在這片區(qū)域中無法使用,如果鷙不群在這里掛了就真的掛了。
卡斯特機關剩余的眾人再度圍了過來,雖然近身與他作戰(zhàn)的人員只有謝菲爾一人,但是鷙不群總有一種自己要涼涼的感覺。
在之前自身還能用血族能量附加自己的軀體的時候,他憑借那種狀態(tài)下的速度,讓謝菲爾德的攻擊全部落到空處,只要不要讓他站樁輸出,謝菲爾德就對自己沒有威脅。
可現(xiàn)在的他,身體素質在禁魔領域中下降了不止一個數(shù)量級,還因為無法用能量附加身體,導致攻擊能力大幅降低,這也就給了謝菲爾站樁輸出的機會。
在同等身體素質的情況下,鷙不群終于明白這個帶著馬作戰(zhàn)的圣騎士的強大。
首先是對他威脅極大的圣光法術,一旦被其照耀就會讓自己有身處陽光下的感覺,更不要說圣光法術對謝菲爾自己還有治療效果。
其次就是謝菲爾的馬,這里的馬是單純的馬,沒有任何辱罵他人的意思。謝菲爾的馬讓他擁有更多攻擊方式。
有馬的存在,鷙不群除了要防御騎槍,還要防御兩對馬蹄,一旦被踢中,鷙不群就會被踹倒在地,成為騎槍的靶子。
見到鷙不群變弱了許多,林青霞也憤怒的大吼。
“你m死了的血族,我要你全家螺旋暴斃升天!”
說罷,林青霞就手持加特林,開始對了鷙不群的掃射。
由于身體素質已經(jīng)降低了數(shù)個數(shù)量級,鷙不群不能夠像之前那樣輕松躲過所有的子彈,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被一位有馬的騎士給逼來逼去,走位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不多時,數(shù)發(fā)子彈就擊中鷙不群的身體,在他的身上打出駭人的傷口,并且由于自身的能量無法在調用,這些傷口也沒有繼續(xù)自愈。
見到鷙不群的自愈力已經(jīng)下降到這個地步,謝菲爾不在留手,準備釋放他的技能解決鷙不群。
謝菲爾跳下馬,從馬匹上取出存放不用的圣劍,隨后沖到鷙不群的面前。
““謙卑!”“憐憫!”
每斬擊一次,謝菲爾就會肅穆的沉吟一句,似乎是在向世人宣告某種精神一樣。
“公正!”“誠實!”
又是兩劍砍中鷙不群的身體,只是這次劍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此時的鷙不群,在遭受第一劍的時候,自身就陷入了類似于“遲緩”的狀態(tài),只能默默地接受謝菲爾的攻擊。
他現(xiàn)在是看明白了,謝菲爾念的是西歐騎士八大美德,就像之前卡塞爾把尋求異類一戰(zhàn)的執(zhí)念,融入到絕招中一般,這個家伙也把自己對于騎士八大美德的信仰,融入到自己的招式之中。,
鷙不群舉起還剩半截的龍息之斷,想要借此抵擋住他的攻擊,畢竟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失去以血換血的能力了。
“高尚!”
謝菲爾一劍斬裂龍息之斷,讓其上面出現(xiàn)如蛛網(wǎng)一般細小的裂紋。
“英勇!”
招如其名,謝菲爾這一劍帶著英勇而絕不后退氣勢,斬斷龍息之斷,讓本身碎成兩截的龍息之斷又一次碎裂。
“榮譽!”
謝菲爾的一劍更比一劍犀利,當出到第七劍的時候,整個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炙熱的火焰隨著劍的運動向鷙不群席卷而去,鷙不群只能做出抱頭蹲防的姿態(tài),盡可能減少受熱面積。
即使這樣,在火焰消散的時候,鷙不群已經(jīng)被烤的外酥里嫩,金黃的表皮只要稍稍吹彈就可以有香氣四溢的肉汁流出,整個戰(zhàn)場上,散發(fā)著濃濃的蛋香,奶香,肉香。鷙不群原本的衣服已經(jīng)變成一層薄薄的紗衣,村拖著那顫抖著,飽滿的,晃蕩的,但又永遠險險不敢側漏的美味肉汁。
若是灑上翠綠的蔥,刺鼻的胡椒粉,在放上青稞一樣的。。。。
咳咳。。。。。。總之,鷙不群遭受了嚴重的燒傷,在地上起不來了。
而謝菲爾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高聲吼出最后一招。
“犧牲!”
騎士精神中最令人動容的一個詞,而轉化在招式中,也讓招式的威力達到了巔峰。
與“榮譽”相比,犧牲沒有驚天動地的炫酷效果,有的僅僅是樸實無華的一劍。
而這一劍,就這么刺穿了鷙不群的身體,劍上傳遞的熱量讓他徹底的被烤焦。。
隨著一陣風吹過,鷙不群變成一灘灰燼碎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咳咳。。。”
謝菲爾在釋放完招式之后,止不住的咳血,他的戰(zhàn)馬擔心的走到他身邊,用蹭臉頰的方式對他表示關心。
“老伙計,我沒事,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p> 林青霞也抿了抿嘴,苦澀的看向卡塞爾的尸體。
“是啊,這tm的該死的,sb的,智障的,腦癱的,有病的,戰(zhàn)斗終于結束了?!?p> 戰(zhàn)場上萬籟俱寂,與剛才驚天動地的戰(zhàn)斗有極大的反差。
數(shù)平方公里的城市都因剛才的戰(zhàn)斗變成了廢墟,每一寸磚瓦上都冒著淡淡的煙氣。
唐納德坐在已經(jīng)快死亡的風琴面前,輕輕的說道:“孩子,我問你,人這個概念是什么?”
風琴疲倦的閉著眼,過度的失血已經(jīng)讓她瀕臨死亡,而她本身也拒絕了唐納德的治療。
“不知道,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p> “既然不知道,那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
“。。。。啊,,,其實也行。。。”
風琴捂著自己的眼睛,就這樣哭了,即使過了很多年,她還是接受不了自己是狼人的事實。
唐納德抬頭看向天空,發(fā)現(xiàn)狂風驟雨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烏云也漸漸消散。
一縷陽光照到了大地上。
“天晴了!”
風琴點了點頭,繼續(xù)留著不知什么滋味的淚。
“嗯,天晴了?!?p> 好似蒼老幾歲的謝菲爾抹了抹戰(zhàn)馬的鬣毛,溫柔的說道:
“老伙計,天晴了,咱走吧,我?guī)闳グ柋八股系牟輬龀圆?。?p> 戰(zhàn)馬打了個響鼻,貼在謝菲爾的身上用馬的方式撒了個嬌,使勁的蹭了蹭。
林青霞丟下自己的加特林,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媽了個巴子,娘的,艸蛋的,被狗日三百遍的老天終于肯放晴了。”
可就在這時,一直呆坐在場外的灰雛突然說話了,她的眼神仍然是那么的無神。
“諸位,空氣中似乎有純種血族的味道,而且,越來越多。。。。”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鷙不群的聲音就再度傳入他們耳中。
“天晴了,雨停了,你們又覺的你行了!”
鷙不群從灰燼狀態(tài)恢復成人類的形狀,他新生的皮膚白皙無比,讓剛才那些攻擊造成的傷害完全消失,同時還有一雙遮天蔽日的蝙蝠翅膀長在他的背后。
“怎么可能?”
“禁魔法陣明非還在運轉,他怎么還能自愈?”
“這他娘的沒完沒了了!”
在鷙不群的面板上,一行“公爵”的字眼,解釋了這一切!
“現(xiàn)在,又輪到我一轉攻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