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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整肅乾坤清

第三十六章 脫險

為君整肅乾坤清 怒海蒼嵐 1998 2020-03-17 19:47:04

  蕭冀曦捏了捏腰間別著的槍,沈滄海按住了他。

  她很從容的朝那兩個日本兵走過去,他們也是灰頭土臉的,并且似乎帶了傷。很明顯,他們是代表了殘兵敗將,而不是大部隊。

  沈滄海的日文說的很流利,蕭冀曦這些天在對著日本話下功夫,所以半懂不懂的聽出了一些意思。

  “我是日本商工會議所的,因為商會人手不足被派上來送慰問品,但迷了路。”沈滄海編瞎話編的面不改色,因為說的篤定,那兩個日本兵一時間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自己人,槍口往下挪了挪。

  “你叫什么名字?”日本兵狐疑的問。

  “齋藤櫻子?!鄙驕婧Q杆贋樽约喊瓷弦粋€可以媲美張三李四的大眾化名字,把穿幫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于是日本兵又往她身后的兩個人身上打量。白青竹不合身的風(fēng)衣引起了一些懷疑,日本兵拿槍把沈滄海撥到一邊去,要開口詢問了。

  但沈滄海的日語實在天衣無縫,這讓他下意識已經(jīng)放松了警惕,在走近的時候把自己的后腦勺和沈滄海的胳膊放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上。

  沈滄海迅速的做出了行動,她從貼身的衣裳里變戲法一樣摸出了锃亮的小匕首,迅速扎進(jìn)了頭一個日本兵的后脖子里。而與此同時得了她眼神暗示的蕭冀曦把另一個人按倒在了地上,很可惜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槍響了,子彈擦著蕭冀曦的胳膊飛出去,疼的他一咧嘴。沈滄海意識到了變故,把另一把刀甩上了開槍者的眼眶里。

  蕭冀曦頭一次中彈,準(zhǔn)確的說彈頭并沒有留在他體內(nèi),但與槍支的威力比較無論是橡皮子彈還是刀劍都太溫柔了一些,那個豁開的血口子帶走了他絕大部分的力氣,他試圖去拔那把在手邊的刀,但刀子透過眼睛扎進(jìn)了人顱骨里頭,卡的有些緊。

  沈滄海面無表情的走過來踩住死人的腦袋拔出了刀,順手把一并被帶出來的眼珠與一點腦漿甩在了地上。實話講看到這個場景她不太想用這把刀了,但把它留下又擔(dān)心會成為什么證據(jù)。

  于是只好忍著惡心接著拿住它,但暗暗下了決心此后一周不喝豆腐腦,順便斷絕了蕭冀曦硬要和她爭論豆腐腦的甜咸口味之虞。

  白青竹不知道她心底里這些官司,只看著沈滄海淡定的模樣張大了嘴,認(rèn)真的思考起蕭冀曦會不會也修煉出這殺人不眨眼的本領(lǐng)。

  “槍響了,我們得快跑。”沈滄海一面撿起兩支被丟棄的步槍一面說。她把其中一支步槍塞進(jìn)了蕭冀曦的懷里“在戰(zhàn)場上一般情況下只有自殺時才用手槍?!?p>  蕭冀曦不準(zhǔn)備自殺,所以把手槍揣回去了。

  三個人在斷壁殘垣里跌跌撞撞的跑,頭頂偶爾會落下失了準(zhǔn)頭的炮落在離他們不愿的地方,炸起大片的碎石磚瓦來。蕭冀曦被子彈擦了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血從胳膊上星星點點一直滴答在地上,像在遍地毫無生氣的破爛里蓬勃的種出一串的金盞花。

  但這很可能叫他們成為被追蹤的對象。蕭冀曦想起沈滄海剛剛把白青竹腦袋上的繃帶給了他,福至心靈的拿出來給自己纏上了。傷藥黏糊糊的在傷口上糊著,不大好受,但反正是毒不死人,也就湊合著用。

  蕭冀曦本來也是個有些講究的,他爹是打定主意要從丘八窩里養(yǎng)一個文人出來,所以他會認(rèn)得香懂得茶,但這些體面在戰(zhàn)爭里絲毫的維持不住,一個汝窯的瓷器還是一個鄉(xiāng)下人喝水的粗瓷碗,在一粒子彈面前統(tǒng)統(tǒng)的都要變成碎瓷片子。

  他們一路跑一路緊張的四處觀望有沒有追兵從后面上來,但可能是與戰(zhàn)場上連綿不絕的槍聲相比方才的一聲實在是太渺小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剛剛有兩個倒霉蛋率先在交戰(zhàn)以外的境況下率先滾回去見了天皇。

  等終于七拐八拐回了后方看見車的時候,蕭冀曦才發(fā)覺自己端著槍的手已經(jīng)酸軟的幾乎抬不起來了。

  步槍的體積太大,貿(mào)然出現(xiàn)在人前是要引起恐慌的。沈滄海的風(fēng)衣充當(dāng)了煙幕彈的作用,包著兩支步槍擱在蕭冀曦懷里,像是一捆柴火。

  蕭冀曦就鬼鬼祟祟的抱著這捆柴火溜上了車。

  然后火急火燎的去查看白青竹壓在帽子底下的傷口以及兩條被粗暴對待過的胳膊。

  腦袋上的傷口又被蹭出了血,白青竹很愁苦的對著沈滄海那雪白的帽子發(fā)了一陣子呆,小聲說了一句?!拔視锤蓛舻摹!?p>  她有點怕沈滄海,尤其是看見沈滄海從刀上往下薅眼珠子之后。

  沈滄海終于給那把叫她渾身不自在的刀扔掉了,覺得通體舒泰,看自己帽子上的血漬相當(dāng)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澳阋窍矚g自己留著也成?!?p>  白青竹覺著有些無話可說。

  “我送你去白少爺那?!鄙驕婧0l(fā)動了汽車。她說這話是好心好意的,但白青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很擔(dān)心見面就被白青松臭罵一頓,從兄妹兩個再見這有限的幾天時間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白青松的脾氣是壞了很多,和他硬碰硬絕不是什么明智的舉措。

  白青松對白青竹要參加義勇軍的念頭采取的是武力鎮(zhèn)壓,把白青竹鎖在了他暫時棲身的旅館里頭,而鎮(zhèn)壓的后果就是引起白青竹不屈不撓的反抗,她把床單撕開系在床欄桿上從窗子跑了,因此白青松肯定已經(jīng)賠過店家一條床單,現(xiàn)在的脾氣只會是更加的壞。

  沈滄??吹贸霭浊嘀袷怯行┎磺樵?,但既然是要與白青松有合作,白青松對白青竹也只會有出于關(guān)懷的一頓臭罵,把她送回去實在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突然很詭異的笑了笑。蕭冀曦從來沒在沈滄海臉上看見過這種憋著壞的笑,只覺得毛骨悚然。

  “沒事,我把他一起送過去替你抵擋白少爺?shù)幕饸??!?p>  蕭冀曦也驚恐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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