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冀曦最后還是沒敢問沈滄海與阮慕賢到底打的是什么啞謎,不過被這樣的插曲一鬧,沈滄海倒是沒有繼續(xù)跟他算賬,也算意外之喜。
“我該回去了?!鄙驕婧R琅f是那種恨恨的口氣,顯然沒完全原諒他們兩個。蕭冀曦趕緊舉著那些被忽略的粽子訕笑道:“師姐,我送你出門?!?p> 沈滄海狐疑的看他。
“開車么,范明教過我了,只需回頭再去補個駕照?!笔捈疥刈チ俗ツX袋。他現(xiàn)下的確很累,不過哄好沈滄海實在太要緊了,若不趁著她眼下有所松動時趁熱打鐵,待沈滄?;厝ピ较朐綒庵蟊愦笫虏幻?。
且他也急著去看看白青竹,盡管知道有白青松在白青竹絕不會出什么問題,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長久的沒有收到白青竹的消息。先前在沈滄海處寄住時尚還有周止幫著通信,這一次可是全然兩眼一抹黑了。
沈滄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估量乘坐蕭冀曦開的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后還是沖著蕭冀曦燦爛的笑容敗下陣來,嘆了口氣道:“開給我看看,開得好我去打個招呼,也不用再費事去考。”
蕭冀曦萬萬沒想到沈滄海還能充當(dāng)考官之用,迅速抓起他那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沖出門去,很殷切的為沈滄海打開了車門。
沈滄??粗捈疥氐哪侵槐嘲柫寺柤纾粚λ緳C道:“你自己把車開回去吧?!倍笤谑捈疥匾荒槻唤獾谋砬橹兄匦掳衍囬T關(guān)上了。
“你開師父的車,也好去看白家兄妹?!鄙驕婧9懒恐捈疥乇嘲姆至?,倘若不是用心險惡的要把自己撐死就一定是還要去見別人,忍不住戳破了他那點不純的動機。
蕭冀曦半真半假的抱怨:“什么都瞞不過師姐?!?p> 沈滄海記起自己還在生氣,繃著臉不肯笑出來。然而她知道這氣生的沒用,嚇唬阮慕賢是沒用的,遇到事他還是會故態(tài)復(fù)萌,而嚇唬蕭冀曦則完全沒有必要。
她坐進副駕駛,因為很有些擔(dān)心蕭冀曦的駕駛技術(shù),決心為生命安全起見還是坐在前頭預(yù)備隨時救場。
蕭冀曦車開的還算穩(wěn)當(dāng)。沈滄海逐漸有閑情逸致去看街邊的景致,且看見了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好像不妥,準(zhǔn)確的說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是幾個月前被蘭浩淼帶走的那個小丫頭,正捧著滿懷的花在街頭叫賣??雌饋硭^得還算不錯,蘭浩淼果真給她找了份差事做。
“他難得做件好事。”沈滄海心中寬慰,面上卻只肯淡淡的嗤笑一聲。
蕭冀曦專注開車,忽然聽見這樣一句不由得有些納悶:“誰?”
“你返程時自己看就是了?!鄙驕婧R庾R到自己說出了聲,臉上微微一紅,正色道。
蕭冀曦看見沈滄海的臉忽然紅了,直覺事情要和蘭浩淼有關(guān),趕緊閉嘴。
這二位的事非得他們自己解決不可,旁人插不了手。
沈公館的管家看見司機老李自己開車回來只當(dāng)是沈滄海臨時有事,并未多想。過一會卻看見阮公館的車開了過來,這才隱約明白前兩天沈滄海忽然怒氣沖沖的殺去阮公館是為了什么。
一定是小姐的師父回來了,天底下也就那位能使小姐那樣無可奈何。
等到車門一打開,管家看清駕駛座上的人不由驚喜道:“蕭少爺,您也回來了?小姐這段時間一直念著你......”
“閉嘴?!鄙驕婧.?dāng)機立斷道,幸而蕭冀曦沒聽見管家的話,正忙忙碌碌從后座的背包里翻東西向沈滄海懷里塞。沈滄海被迫抱了滿懷花里胡哨的點心,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管家趕緊上來接走了那些雞零狗碎,蕭冀曦把包重新丟回后座拍拍手道:“就給你帶了這些,我這就走了。”
沈滄海知道他是急著要去找白青竹,盡管這人嘴上不肯承認(rèn)他和白青竹的關(guān)系,沈滄海卻是心知肚明的,自然不會做打鴛鴦的棒槌。
她揮揮手露出個帶點嫌棄的表情?!摆s緊滾,過兩天駕照辦下來我讓老李給你送去?!?p> 蕭冀曦得令,一踩油門便溜了。他惦記著沈滄海來時提起蘭浩淼的那句話,一路上便慢慢的開試圖看看蘭浩淼是辦了什么好事,可巧開到了白氏商行前頭時就看見了那姑娘。
蕭冀曦對她的印象還是很深的,或說對那一天印象很深,雖然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這會看見人過得似乎還算不錯,心里也覺著十分高興。
等看見她懷里的花,蕭冀曦就笑得更開心了。把車停了對著人遠(yuǎn)遠(yuǎn)喊了一聲——他可不想走下去提前叫白青竹看見。
“先生,您買花嗎?”小姑娘走近車子的時候顯得有些忐忑,蕭冀曦?fù)狭藫项^,看著她的表情覺著自己仿佛在拐騙少女。
“你還記得我嗎?”
得,說的話也像。
蕭冀曦腹誹著看小姑娘的表情從茫然轉(zhuǎn)為驚喜,知道她是記起來了。然而接下來她臉上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
就在蕭冀曦幾乎要以為自己的長相可以叫人一見鐘情時,小姑娘迅速打消了他這種自戀的想法。
“我記得你,你是薰......是蘭先生的朋友?!?p> 蕭冀曦想我可不敢和蘭浩淼當(dāng)朋友,會被沈滄海打死的,而后敏銳的注意到小姑娘的話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仿佛就是為了印證他的預(yù)感,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一個聲音,有點緊張,人顯然是在往這邊一路小跑。
“阿瑰,出什么事了嗎?”
蕭冀曦真不愿意露面,尤其在這種時候,他擔(dān)心被看出什么來。但不見則更顯得心虛,只好把頭又向車窗外伸了伸。
“好久不見,鈴木。”
鈴木薰緊急剎住了腳步,臉上馬上也浮現(xiàn)出了可疑的紅暈。
“你回來了?好巧,你也來買花?”
蕭冀曦扯扯嘴角。他是來買花,而鈴木薰則是在騙鬼——先前叫人家小姑娘叫的那么親熱他可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