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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整肅乾坤清

第四百二十七章 感同身受

為君整肅乾坤清 怒海蒼嵐 2004 2021-04-13 20:00:00

  蕭冀曦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面上則還是一派平靜,只警告王闖這話不要往外隨便亂說,免得再和鑒證科的人爭執(zhí)起來。王闖這么多年來,倒是把及時閉嘴這一條學(xué)得相當(dāng)?shù)轿?,?dāng)下保證絕不亂說話。

  因為要做尸檢的緣故,阮時生是被切開又縫上的,不過外頭看不出什么端倪,也不會再有人為這個給阮時生出頭了。蕭冀曦去看了一眼,也沒看出什么來,就是忽然想起來阮時生沒再提過他的母親,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樣了。

  那女人在他印象里只剩個很模糊的影子,只記得是相當(dāng)了不起的一個人,反正當(dāng)時蕭冀曦是挺害怕她的。

  鈴木薰當(dāng)然不會就開不開刀這種事說些什么,只是來看了一眼,看上去他最近公務(wù)也是很繁忙,聽說是上頭開了口要把汪錦元押送回日本去,留給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而汪錦元是始終的沒有招供。

  和汪錦元能提供的消息相比,阮時生的死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聽說行動隊正想法子找出兇手,鈴木薰只說有任何需要都去找他,也沒更多的關(guān)注。

  倒是蕭冀曦關(guān)注了一下汪錦元的事兒,他沒指望鈴木薰說出些什么具體的東西來,不過了解一下進度也是好的。

  “還沒開口?”

  “沒有,前段時間晾了他一陣子,叫他知道政府的人一時半會還沒那個膽子開口要人,但看上去沒什么用?!扁從巨癸@得有點苦惱。蕭冀曦心下了然,怪不得鈴木薰前些日子看著輕松得很,還能抽空關(guān)注一下對手的家務(wù)事。

  “也是,拖久了,沒準(zhǔn)汪先生他們是要有意見?!彪m然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蕭冀曦也不敢大聲說這些事,他又不是王闖?!安蝗缇退偷饺毡救ィ旄呋实圻h(yuǎn)的,汪先生想插手也不好辦?!?p>  “恰恰是回了日本,才會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扁從巨孤犃耸捈疥氐脑?,卻也沒有多樂觀?!艾F(xiàn)在算是配合調(diào)查,雙方都留著一層面子,等回了日本就不是配合調(diào)查了,要是還不能坐實罪名,那肯定得把人給送回來?!?p>  “那為什么還要把人送回去?不是平白給你們添壓力么?”蕭冀曦詫異的問道。

  鈴木薰苦笑?!爱?dāng)然是給我添壓力,肯定是特高課的人在身后搞鬼。他們看不過海軍出身的人在特務(wù)工作上攪風(fēng)攪雨,又仗著在國內(nèi)的便利,不知是找了什么靠山,強壓著國內(nèi)交人,其實梅機關(guān)也有不滿,但因為覺著齊心協(xié)力壓制海軍也有必要,就沒有提出反對?!?p>  “也是,你們海軍都排到世界第三了,陸軍被壓了一頭肯定不服,這是人之常情?!笔捈疥胤催^來安慰他?!胺凑私怀鋈ゾ筒辉贇w你管,到時候一無所獲的放了人,你肯定不是首要責(zé)任人?!?p>  “我并不在乎擔(dān)責(zé)任,只是覺得汪錦元與共黨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所以不愿意放人?!扁從巨惯o了拳頭。

  蕭冀曦奇道:“我看你這段時間以來,似乎對共黨更感興趣。是因為覺得軍統(tǒng)連著損了兩個站長不成氣候了?”

  鈴木薰搖了搖頭。

  “不是那么一回事。軍統(tǒng)裝備和資金上都更有優(yōu)勢,能給我們帶來的威脅也更大,死在軍統(tǒng)手上的兄弟不知凡幾,我只是覺得共黨的滲透力很可怕,一直以來,都沒能想通有些看上去和他們完全不搭界的人是怎么被滲透進去的?!?p>  蕭冀曦對此倒是感同身受,他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白青松是怎么被那邊爭取過去的,早幾年聽說南邊正分人家祖宗基業(yè)的時候白青松還跟著跳腳罵,一忽兒已經(jīng)過去投身于那個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為之奮斗了。

  鈴木薰可不知道蕭冀曦在想些什么,也沒耽誤他借著往下說?!巴翦\元分明大好的前程,不知為什么就甘于做他們的鷹犬,甚至于我一直以來認(rèn)識的人也......”

  他沒說下去,蕭冀曦估摸著他想到的是町田明。

  “你也提醒我了,不能光顧著共黨,總也得想辦法解決一下軍統(tǒng)的威脅,這斬草不除根的,總能在些亂子里見著他們身影。”鈴木薰也意識到自己是說的有點多了。

  蕭冀曦覺得自己有點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在現(xiàn)在軍統(tǒng)的各項行動都基本上是處于停擺狀態(tài)的,蘭浩淼那邊已經(jīng)沒什么人盯著,蕭冀曦倒是沒怎么跟他見面,只是隱約感覺到要有大事發(fā)生,丁巖不能一直被晾在七十六號里,沒人跟他接頭傳消息,他能看見什么都是白扯,不如干票大的之后就把他給送走。

  鈴木薰沒有多待,看來在時間的壓迫下,對汪錦元的各項審訊是在如火如荼的進展著,蕭冀曦沒旁觀過鈴木薰搞審訊,這人自知審訊不是什么好事,從來不肯讓關(guān)系好的人看見過程,不過這東西顛來倒去也就是那一套,折磨威脅利誘輪著來罷了,他還真沒有興趣去看。

  對阮時生死亡現(xiàn)場的勘察沒搞出什么結(jié)果來,但是對鄰居的詢問卻還有進展,住在阮時生家對面的人是個工廠的夜班工人,說是當(dāng)天晚上臨近午夜的時候回家撞上了個陌生人,天色太晚,人長什么樣記不清了,只記得身形很嬌小,似乎是個女的,年紀(jì)不算太大。

  阮時生進了七十六號之后一時半會也沒搬家,之前跟著共黨混當(dāng)然經(jīng)濟狀況不太好,周圍住著的都是些窮漢,或是家里孩子太多開支太大那道號的,憑空出現(xiàn)個年輕女人的確值得引起懷疑,于是又一家家的去問各人有沒有結(jié)交什么關(guān)系近到大晚上能來這一片的女子,答案是統(tǒng)一的沒有。

  嫌疑人就此基本確定了,但線索少得跟沒有一樣,一時半會還真找不著,多半也就不了了之了。蕭冀曦聽說是個年輕女人,心下肯定是唐錦云,心里祈禱著她最好是把這件事干完將功贖罪之后趕緊離開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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