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場的兄弟們紛紛不自覺后退兩步。
解薔自掌旗以來,鮮少踏足校場,多在城外的北旗大營監(jiān)督手下禁軍訓(xùn)練。而校場上訓(xùn)練的新兵更多一些,老兵主要起指導(dǎo)作用。
不看不知道,解薔沒想到在校場上訓(xùn)練的北旗禁軍那么散漫,這一天壓抑的壞情緒瞬間就被點爆了。她不僅罵人,甚至親自上場,點人一個個實戰(zhàn)對練。
粗暴的力量和矯健的身法在解薔身上融合,行云流水地見招拆招。五大三粗的漢子啪嘰一下摔在了臺上,心里哇涼哇涼的,挨訓(xùn)逃不掉了。
“噫?”高高的看臺上,看熱鬧的太子驚喜道,“老解這長進(jìn)真的好快??!是我太久沒看她出手了的原因嗎?”
叢玉看得正入迷,津津有味的,暗中也細(xì)細(xì)分析著解薔的套路。
太子見沒人搭理他,他又問最近看過解薔出手的:“你不是說你贏過老解了?當(dāng)真?本宮怎么不信呢?”
“哼?!蔽撼形乃λπ渥樱鹕黼x開。
“你沒吃飯嗎?你在調(diào)戲誰呢?剛才就是這樣練的?”解薔把人從地上揪起來,甩到隊伍里,對著他們說,“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這里是校場,不是青樓!懂?嗎?”
沒等叢玉感嘆呢,解薔揪著一個比她塊頭還要大的新人衣襟,叭叭地嘴又開始了:“會動一下嗎?老子都撲上來了你們倒是躲一下?。∧銈儙讉€真的是人嗎?”
那幾個被死亡點名點到的小禁軍都快哭了,顫抖著身體,不敢出聲。
解薔拔高了聲音吼道:“你們是騎射場的靶子精吧!爛木頭!一動不動跟我玩游戲呢?”
“頭兒,皇子們還要上課......給些面子啊?!北逼斓母苯y(tǒng)領(lǐng)陳值本在宮門督查執(zhí)勤,結(jié)果被人拉到了校場救場,“汪悔還得教劍術(shù)呢?!?p> 解薔往汪悔那一扭頭,看到一群小菜雞被她嚇得齊齊后退。
全場只有秋風(fēng),呼嘯兩聲,擦肩而過。
解薔:“......”這么害怕嗎?
“都是新兵,給大家一點成長的時間吧,太子殿下和叢大人在點將臺呢,您要不去和他們打個招呼?”陳值來的路上碰見剛離開的魏承文,才敢這么商量問。
解薔見臺上沒了那個看不順眼的人,離開前轉(zhuǎn)頭囑咐摔跤場的北旗禁軍:“好好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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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統(tǒng)領(lǐng)為了禁軍的訓(xùn)練真是煞費苦心了?!?p> 面對太子的戲謔,解薔避重就輕:“不希望他們送命太快。
換來一陣沉默。
“馬上就是秋圍了,確實要練練了?!碧右膊恢勒f什么好,但是不能冷場了。
叢玉也順勢道:“老解,西旗大多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清場的人手有些不夠,想問你借一借奇襲營唄。”
解薔爽快的點頭:“行啊,明天我讓他們?nèi)ツ隳菆髠湟幌?。?p> “都坐下,坐下,喝喝涼茶,袪祛火氣,”太子命人給大家斟茶,“特別是老解,喊了一下午累壞了吧。”
喝了茶,解薔火氣還在:“一般吧,都怪陳值?!?p> 太子、叢玉:......
叢玉首先回歸正題:“今年的秋圍有些嚴(yán)重,老解,咱們都要做好準(zhǔn)備了?!?p> 解薔嘴離開茶杯,皺眉問:“怎么了,西旗得到了什么情報?”
叢玉快癱了:“渠韃入關(guān)了,人數(shù)不明,但他們會在秋圍期間會有所行動。但是這兩天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而情報一直傳出來,一次比一次加急。我都要懷疑是對面在耍我們?!?p> “渠韃?也不無可能。那白閬關(guān)怎么沒有傳回消息?”白閬關(guān)是抵擋渠韃的大關(guān),解薔分析道,“入關(guān)人數(shù)多的話,必然逃不過白閬軍的眼睛......”
太子把剛才魏承文送來的信息告訴解薔:“邱老將軍已經(jīng)回京了,明日就到。”
“可是為什么他沒有把情報上奏呢?人都要到中山了,我中山一點消息都沒有?!苯馑N不想糾結(jié)這個,談起邱融就想到他那個大外甥,就要聽魏貴妃的話和他成親了,好煩。
霞光萬丈,自西邊而來,不知不覺,日頭就掉到了天邊。
“閆大人回來以后,陛下一定會召集大家商議此事,且看閆大人如何定奪吧?!眳灿駥⒈胁枰豢陲嫳M,忽聞寒鴉三聲,他起身道,“有新的消息了,我先走一步?!?p> 太子在等兒子放學(xué),解薔則是不想回家,需要給祁笙留夠時間游說父母。
太子令人給解薔添茶:“老解,賜婚這次讓你受委屈了,康念犯了大錯,東宮這邊也幫不上什么忙?!?p> 解薔把杯中茶一口飲盡,說道:“無事,公主怎么樣了?”
“還在皇祖母宮中禁足抄經(jīng)呢,等她出來了,本宮第一時間讓她給你賠罪去!”太子與康念公主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最是要好。
賠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是賠罪,還是讓康念去拉攏解薔而已。從前,解薔初露鋒芒,太子看人尤為老辣,認(rèn)準(zhǔn)了解薔必定是個不一般的角色。
在皇上和龔榅面前也頗為提及,才有了升遷速度惹人眼紅的解統(tǒng)領(lǐng)。
而康念,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關(guān)禁閉參佛悟道就是家常便飯。
由于禁足期間也不給吃肉,一手狂草自成一脈,宮中“悟道”多年,竟然養(yǎng)出了一身出塵世外的灑脫恣意之氣,與那些簪纓世家的閨秀們截然不同,算是一個不合群的另類了。
“關(guān)乎你和小安的婚事,”太子也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你不用緊張,小安是本宮的同胞兄弟,作為兄長,本宮是不會任由他亂來的。”
解薔倒是感到意外:“同胞??”
看來是不知道了,太子點點頭:“此事不是什么秘密,小安是在母后生出的二皇子?!?p> “二皇子?”解薔沒想到她未婚夫“排行”還挺靠前的。
“恩,”太子點頭,“當(dāng)時的老明王喪妻,一尸兩命。小安出生那天,御醫(yī)正好說了一句:若是沒有發(fā)生意外,小世子也應(yīng)當(dāng)是這一天。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父皇和母后最后把小安過繼到了明皇叔膝下。”
喝了杯茶,太子繼續(xù):“皇叔對小安很好,只出征從來不會帶著他。只可惜小安總是要長大的,他知道什么叫過繼了,他很叛逆。他會騎著皇叔送他的小馬駒,一個人偷偷去西北,那會兒不過才十歲。”
何妨吟笑
騎上我的小馬駒~嘚兒~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