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錢太醫(yī)的方子甚好?!痹苾A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崇治帝對她很好,她的本意也不想騙他,如今看著崇治帝一臉柔情的盯著她的肚子,云傾璃莫名有些心虛。
肚子是假的,肚子是不會大的,她將來怎么給崇治帝弄一個孩子?
云傾璃內心慌得不行,卻還是甜美的笑著。
“這肚子也快有三個月了,怎么一點也沒有鼓起來?朕記得德妃她們懷孕到這個時候,肚子都大了許多。”
崇治帝摸了摸云傾璃平坦的小腹,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可能是臣妾太瘦了?!痹苾A璃解釋。
“嗯,是挺瘦的,朕回頭讓李公公多送些補品過來。”
崇治帝點頭,想著國庫里有哪些補藥,恨不得將云傾璃養(yǎng)的白胖白胖的。
“臣妾多謝皇上?!痹苾A璃行禮,不是因為崇治帝送了她補品,而是因為這個提醒。
快滿三個月的身孕,肚子不漲,的確是個天大的漏洞。
看來她得想著法子蓋過這樁事實。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身子重,早些歇息,朕回御書房了。”
崇治帝扶起云傾璃,將她額間的碎發(fā)別至耳后,就準備離開。
云傾璃假意害羞,臉色微紅,小聲道:“臣妾恭送皇上。”
崇治帝剛邁開兩步,腳下突然踩到一個物件,發(fā)生一陣聲響。
低頭一看,是一塊玉佩,還是上好的墨玉。
云傾璃眼尖,忙道:“哎呀,瞧臣妾多么大意,把娘親的遺物弄丟啦!”
說著就三步做兩步,率先將玉佩撿了起來。
崇治帝目光微閃,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玉佩上有個“夜”字。
“既然是你母親遺物,自當好好收著?!?p> 崇治帝道,沖等候在一旁的李公公招了招手,撐著傘離開了未央宮。
看著崇治帝的背影,云傾璃突然有些憂傷。
還有一年,崇治帝的身子就日暮西山徹底衰敗,連政事都很少參與,直到臥床不起,再至死亡。
上一世的崇治帝壽寢時五十三歲,還年兩年多的時間。
這一世,云傾璃沒有在崇治帝的身上下慢性毒藥,希望他的壽命可以不止五十三歲。
見崇治帝走遠,云傾璃才打量起手中的玉佩。
玉佩是墨玉,黑如純漆,細如羊脂,質地致密細潤,堅韌無比。
上面雕刻著繁瑣的花紋,在玉佩的正面刻著一個夜字,背面則刻著陰陽太極圖。
云傾璃握緊玉佩,知道這是夜冥絕落下的物件,想著下次見面再還給他。
這時,青菱端著姜湯走了進來,往四下看了看,才道:“小姐,陛下呢?”
“陛下政務繁忙,回御書房批奏折了?!?p> 云傾璃解釋,伸手端起青菱手中的姜湯,一飲而盡。
姜湯暖胃,不能浪費。
“好了,你們先下去歇息吧?!痹苾A璃對一眾宮人們道,剛才崇治帝來時,歇下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被喚了起來。
“小姐,奴婢給您守夜?!奔t英道。
“不必,都下去吧,青菱也是。”云傾璃擺手。
伺候的人們退下,大殿的門被關上。
云傾璃將玉佩收好,吹滅了宮燈,準備就寢。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她也是有些累了。
剛睡下沒多久,云傾璃就發(fā)現屋內出現了第二個人。
“是誰?”云傾璃睜開閉上的眼睛,眸中的寒光向窗邊直射而去。
窗外打了一個雷,閃電在天邊劃過,照亮了窗邊人的面孔。
“是我,阿璃。”練塵染一身白衣,向云傾璃身邊走去。
“阿柒?你怎么會在這里?宮中有多么危險,你知道嗎?”
云傾璃聽見熟悉的聲音直接翻身而起,言語之中帶著責怪。
練塵染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云傾璃。
“你怎么不說話?”云傾璃發(fā)現練塵染有些不對勁,走上前輕輕碰了他一下。
練塵染抿著唇,面色有些不虞,低聲道:“你認識暗夜之主夜冥絕?”
“誰?”云傾璃不解。
暗夜之主?夜冥絕?她不認識啊。
“那個金面男人,你們似乎很熟?”
練塵染見云傾璃不像在撒謊,面色好了許多。
他可不想自己一直看著的小姑娘,被別人捷足先登,到時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更何況對方是暗夜之主,是個強大的對手。
“是他?原來他的名字是夜冥絕?”
云傾璃了然的點點頭,將自己救過夜冥絕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以后少跟他見面,這個人很危險?!?p> 聽了云傾璃的敘說,練塵染皺了皺眉頭。
云傾璃敘說的夜冥絕與江湖上的夜冥絕差了太多。
他擔心暗夜之主接觸云傾璃是居心不良。
“我知道,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云傾璃撒嬌道:“阿染,你不要太擔心我。”
“阿璃,你執(zhí)念太深,我只是擔心你會傷到自己?!?p> 練塵染嘆氣,執(zhí)念傷身,別人的傷害他可以替云傾璃擋去。
可她自己的傷害呢?練塵染十分擔心有一天,云傾璃會自己傷害到自己。
“我不能讓云輕柔和千城墨得償所愿的活著,為了報仇,我付出的太多,哪怕是死,我也要拉他們做墊背,在那之前,我會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在這一刻,云傾璃身上的殺氣遠高于戰(zhàn)場上廝殺的將士。
察覺到云傾璃的內息已亂,練塵伸手將云傾璃抱在懷中,輕聲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你?!?p> 溫柔的聲音溫暖的像是在寒冬臘月里的一抹陽光,暖和了云傾璃冰冷的內心,寒冰漸漸融化。
“阿……阿染?”云傾璃清醒的過來。
“你內息混亂,短時間功力精進不少,阿璃,你到底做了什么?”練塵染十分擔心云傾璃的身體狀況。
“我前段時間學習了另外一種內功,可能內力相沖的吧,你不用擔心,我很好。”
云傾璃避重就輕,看著練塵染的眼神透著一股堅定,仿佛在說我會活著,我一定會活著。
練塵染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將她緊緊又在懷中。
云傾璃的身體有些僵硬,緩了緩,才回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