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套殺法,你們可以自己再琢磨琢磨,確認選擇之后明日可至傳武閣登記,然后于閣內(nèi)借閱相應(yīng)秘籍。殺法秘籍一次只能借閱一招,只有在前一招修成之后才能得到繼續(xù)修習下一招的資格?!?p> 路凌川演示了諸多殺法,尤其是在聚沙成塔上花費了不少精力,此時便干脆撩起衣擺,與諸弟子一塊在沙地上坐了下來。
“傳武閣之中,當然也不止這三門絕學。近百年來宗門從各種途徑積累的武道知識在其中都有副本,再加上歷代弟子門人參差不齊的‘自創(chuàng)殺招’,你們要學是學不完的。”
“不過我建議你們不要隨意涉獵三大絕學之外的殺法,其一是因為貪多嚼不爛,其二也是很多看著名字逆天的功法,實際上不過是些食之無味的雞肋,哪怕是換了也是浪費貢獻?!?p> 看著路凌川唏噓后悔的樣子,風云游就知道這位師兄一定曾被亂花迷了眼睛,在傳武閣里剁了不該剁的手。
“今日課時還有多余,我可以給你講講功法中的招式,以及這有招和無招的境界?!?p> 路凌川伸出右手往沙土里一插,不見什么特別動靜,拔出來時就已經(jīng)帶上了一副栩栩如生的手甲。
“武道殺法的所謂招式與你們之前練過的把式不同,并不是說的發(fā)招時出拳的動作或者出刀的軌跡,而是你靈臺上的觀想法與經(jīng)脈里的真氣運行路徑?!?p> 就是一句話的功夫,路凌川的手甲上突然刺出了三根沙刃,好似風云游前世里金剛狼的艾德曼合金爪子。
“我們在學習一個招式時,必須嚴格按照相應(yīng)的觀想法、肢體動作,以及真氣運行軌跡才能成功。對初學者而言,這三位一體缺一不可,故稱之為有招?!?p> “而當你不斷的熟悉你的殺法后,逐漸就可以省去外部動作乃至觀想法。前者可以讓你發(fā)招不被預(yù)判,后者則能讓你起勢隨心所欲,到了這般境界,同樣的殺法卻可以有無限的變化,就被稱作無招之境。”
路凌川一邊說著,一邊在右手的沙甲上玩出各種各樣的花活,看得眾人目不暇接。
“要修成這無招之境,一是要對真氣的性質(zhì)有著深入的了解與掌控,二則是對招式熟悉到了極致的層次。具體的練習過程你們可以自由發(fā)揮,像我練習‘披沙揀金’這招時就喜歡在兵甲表面雕上復(fù)雜的紋路,你們也可以參考?!?p> ······分割線······
有路師兄手上的功夫珠玉在前,風云游等人對于三門殺法都是興致勃勃,早上的課業(yè)結(jié)束后,一路走到了飯?zhí)枚歼€討論不止。
行至飯?zhí)们?,有位弟子卻停駐不前。這位名叫羅興業(yè)的幾番猶豫,最后還是拉著兩位室友湊到了風云游身邊。
“風云游,有個事想求你幫忙?!?p> 他拉住風云游說道,眼睛卻小心的瞟著飯?zhí)美镒膸兹恕?p> “怎么了?”風云游有些奇怪。
“我,還有和我住在一塊的高元洲、楊立輝兩日來都被同室的幾位師兄欺侮。我們這一屆弟子里,就屬你最有威勢,我們就想找你幫我們?nèi)フf道說道?!?p> 羅興業(yè)剛開口時還有些躊躇,后來越說越是順暢。
“他們怎么你了?”
即便剛剛?cè)腴T,風云游、錢雄飛等人也已聽到了許多師兄拿捏師弟的故事,不過大部分也就是攤派一些活計。雖然和這三人不算熟識,但那些師兄們?nèi)羰切惺逻^分了,風云游也不介意管管。
“我房里的那幾個家伙不僅把打掃之類的日常都壓在我們身上,這兩日連洗衣打洗腳水什么的也都要我們替他們做,實在是欺人太甚?!?p> 說起這些,羅興業(yè)滿臉都是憤恨。
“門主都說了,練武之人要爭朝夕、爭眼前,他們這樣壓榨我們的修行時間,真是可惡至極!等會風云游你對上他們,千萬不用客氣?!?p> 看著同學這般模樣,周忠不禁想起了自家老爹硬拉著他充作人頭,去與鄰居爭地時的模樣。
“他們怎么打你了,說出來等會讓風哥給你做主!”
錢雄飛當即說道。
“不是,他們沒有動手?!闭驹谶吷系母咴抻行擂蔚幕氐?。
“沒動手,那是怎么了?他們說啥,你就應(yīng)啥?”侯飛白問道。
“那幾人都是入門一兩年起步,若要動手我怎么可能是對手。”羅興業(yè)回復(fù)的理所當然:“我又沒有風云游你那般天生神力,不可能反抗得了?!?p> 風云游雖然好管不平事,但也信奉自助者天助的道理——這羅興業(yè)自己連與師兄當面說道都不敢,現(xiàn)在卻在他面前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這讓他有些看不上。
“興業(yè),你若是忍不了這個,那至少得先自己去和別人說道說道,總不能你一遇到難題看都不看就直接就連鍋端到風哥面前吧?”
錢雄飛雙手抱胸,說了句公道話。
“不是,錢雄飛你說什么呢?要不是你和風云游一塊住,你自己不第一天就被人家欺負!”
面對同屆的弟子,羅興業(yè)倒是不愿處在下風。
風云游伸手止住了還欲再說的錢雄飛,皺著眉頭開口道:“行了。羅興業(yè),現(xiàn)在這事是人家一說你就自己應(yīng)了,這我管不了。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去和他們說清楚,若是到時候他們對你動手,你再來找我?!?p> 說完,他就帶著幾人入了飯?zhí)?,再沒管羅興業(yè)臉上難看的神色。
打完飯菜,幾人剛坐下就見到羅興業(yè)走了進來。
“羅師弟,剛剛在外面呆了這么久,不會是想避開我們幾位師兄吧?”
羅興業(yè)幾位正在用餐的室友顯然早就注意到他在外頭墨跡。
“羅師弟你是不是對咱房里的事務(wù)安排有意見,想找外人幫忙?。俊?p> 周廣漢對于自己被新來的師弟打服了這種事當然是秘不外宣,不過眾人畢竟就住在相鄰的幾個院子,這幾人對于他在風云游手上吃癟的事大概也有點數(shù)。
“怎么能呢,幾位師兄,我剛剛就是和別人隨便聊聊?!?p> 面對幾位師兄,羅興業(yè)卻是換上了一張明媚的笑臉,全然沒有方才面對風云游等人的模樣。
“嘿,興業(yè)還會變臉呢!”卻是周忠憨憨的說道。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這年輕黑漢子話說得稍稍有些響,讓羅興業(yè)臉上的諂笑扭曲得好似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