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轉(zhuǎn)了一圈,那虛飄飄蕩蕩的知覺頓時全無,成了一個剛從河水里被救上來的人。
腦海里斷層的記憶讓顏子躍頭痛欲裂,她猛地嗆了一口,噴出一口河水來,肚子里鼓鼓的,想必是喝了不少的河水。
頭頂艷陽高照,可身子愈發(fā)的冷,顏子躍半瞇著眼睛看了那一老一少,眼熟歸眼熟,但終究是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
腦海里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一直飄飄蕩蕩的,摸不著頭緒,她記得她離世很久了,上一刻的她被綁架,綁匪死命往她嘴里灌肉糜,導(dǎo)致她神經(jīng)衰弱,神智錯亂,呼吸衰竭,直至死亡。
落水后突如其來的記憶讓她有些慌,寄居這身子里居然有十二年,她扶額,覺醒是什么梗?
隱約記得,呱呱落地時被包進一個黑色箱籠,再后來便什么也記不起來,莫名其妙的的蘇醒,那些記憶斷斷續(xù)續(xù),一個斷層斷層的,心有些慌亂。
這怕也怕了,疑也疑了,呆也呆了,終是要接受這虛無縹緲事實的。
“你醒了!”
“你醒了!”
祖孫二人異口同聲,開心不已,前者李玉茗,后者周紅雯。
看她們臉上的淺笑,顏子躍也淺淺笑了一下,隨后自己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對于尋死不成的結(jié)局她是滿意的,還好這個時候覺醒了,不然又被關(guān)進那永無天日的黑暗中。
李玉茗咋舌,有些詫異,“十九,你沒事吧?”
“沒事,好的很,”顏子躍擺擺手,這帶有記憶的投.胎轉(zhuǎn)世還挺有意思的。
周紅雯上前左看右看,在顏子躍身旁轉(zhuǎn)了個圈,“當(dāng)真沒事?”
“十九,以防萬一,還是去醫(yī)館瞧瞧,落個安心,”李玉茗上前挽著顏子躍,擔(dān)憂她醒來只是回光返照,稍不注意又會跌倒下去。
額……顏子躍對這個老太太不敢回絕,也不敢粗聲惡氣,好吧,她覺醒后可能脾氣暴躁,生怕控制不當(dāng)誤傷對她有關(guān)心的人。
便和她挽著手,自然周紅雯也沒落下,祖孫二人將她圍在中間,說是挽著手,不如說是攙扶,像對一個病人的攙扶。
春風(fēng)一吹,渾身濕透的顏子躍猛地一個擺子,被李玉茗戳了額角,“還說沒事?!?p> 言語間的慈愛與溫和,讓顏子躍心生暖意,在那文家受盡磋磨,受盡委屈,受盡苦頭,累了哭了,倒是一個外來人給她安慰。
“醒來真好,快嚇?biāo)牢伊?,”周紅雯哪里見到有人在她面前尋死覓活的,且還是一個鐵了心的人,真是慶幸河水淺,又有路遇的人,當(dāng)下求人救人,才能挽回這局面。
周紅雯還拐了一下顏子躍,輕輕地白了她一眼,“罰你休息三日。”
嘶~顏子躍眉頭一皺,被人關(guān)心真好,她為什么眼角酸澀,鼻子不透氣了。
“福大命大,得感謝那白袍男子,若不是他……”李玉茗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呀,瞧我這記性,只對人道了謝,還沒問人貴姓,讓十九親自去登門道謝啊!”
顏子躍心里一震,耳根子一紅,這里的世風(fēng)還是很封建,未覺醒前受了些影響,暫且還改不過來。
聽祖母這么一說,見十九耳根子一紅,周紅雯打了圓場,“祖母,有緣自會相見?!?p> 李玉茗抿嘴淺笑,她不是那迂腐的人,救人一命就不會有什么以身相許之詞,只是想讓十九去親自感謝,總比她這個老婆子幾句話囫圇過去的好。
三人剛走到村口,就聽到身后傳來陣陣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