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在兩個方式中選擇哪種,安怡顯得有些猶豫。這個間諜案進行到現(xiàn)在,電臺和密碼本都已經(jīng)起獲,還查出了一連串的間諜名單,盡管不知道真假,但是抓起來逐一審訊,很快就能查清真相。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要算是那份汪院長涉嫌投敵的文件了。
汪院長作為國府的二號人物,又當過國父的秘書,影響力極為巨大,這份文件一旦查實,將會極大地打擊到中國抗日之信念,造成國府的分裂。
在所有這些已經(jīng)查獲的情報信息中,最后一件事又是最為重要。雖然心里清楚很可能是真,但安怡仍舊抱著最后一點希望。汪系投敵雖然對于自己和梅九淵的未來可能更為有利,但安怡寧可自己在回到重慶后和梅九淵一起面對著汪系的打壓。
她不是圣人,但是一面是個人前途,一面卻面臨著國家危亡,兩者相比較,安怡只能選擇犧牲自己了。
梅九淵看到安怡有些猶豫的神情,而早川久美子坐在那里卻仿佛是在閉目養(yǎng)神,就知道自己必須要出面解決了,否則此事一旦傳到戴老板的耳中,還不知會被說成什么樣。
梅九淵也沒有再跟安怡說話,直接走到了早川久美子近前,用手指抬起了早川的下巴,說道:“怎么,早川久美子小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早川見梅九淵過來,知道自己又要面臨著刑訊逼供的痛苦,故意大聲說道:“哼哼,落到你們手里,要殺要刮還不是隨你們了!”
安怡見梅九淵徑自上前就要動手,蠕動了一下嘴唇,卻始終沒有再說什么。
“還不說嗎?真是夠硬氣的,今天我就不信拿不到你的口供!”梅九淵道,“上刑,咱們這次好好地玩一玩!早川小姐,相信這里的刑罰對你而言只是小兒科了,不知道你在受訓時經(jīng)歷的考驗是否比這個更加痛苦呢?”
早川久美子遭受著梅九淵不停地語言騷擾,仍舊沒有說話。雖然還沒有開始刑訊,但就她來說,梅九淵的話語仿佛是要比受刑要重很多,給她帶來了百倍的屈辱!
梅九淵繼續(xù)說道:“你的老師真的是在訓練你嗎?他們只是借著訓練之名在你身上發(fā)泄欲望而已,這些人才是你應該仇恨的惡魔!”
早川久美子不想再聽到梅九淵說話,但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她極力想要否認梅九淵講述的話語,但自己的經(jīng)歷卻像是從正面證明了梅九淵的說話。
“你們不用再說了,我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已經(jīng)把自己獻給了帝國!為了天皇的宏圖霸業(yè),我就算是犧牲了自己也無所謂。你們即使是殺了我,我的靈魂也終將成神,繼續(xù)為了天皇奉獻自己的力量!”早川久美子像是在逼迫自己一樣,大聲地喊出了一串口號一樣的話語,分外的狂熱和堅定。
安怡見狀,上前道:“小九,不需要再動刑,這個人已經(jīng)沒救了!”
梅九淵想要辯駁一下,安怡繼續(xù)說道:“這個人已經(jīng)被徹底洗腦,現(xiàn)在哪怕說的是真話,她也聽不進去了!”
梅九淵道:“那她怎么處理?”
安怡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早川久美子,這才說道:“估計不是就地槍斃,就是押送重慶,不過我估計后面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上面還要確認老二的問題,除了直接審問最快,估計他們也沒有更多的方法了!”
“那宜昌的案子這就算完事了嗎?”
“還想怎么樣?就算是你想再回湖北站,也得等咱們回到重慶述職之后才能確認了!”
梅九淵最后看了一眼早川久美子,對外面喊道:“押下去吧!”
刑訊組的幾個特工小心地進門,看了眼兩個長官,見安怡沒有再說什么,這才押著早川久美子返回了臨時監(jiān)牢。
看到眾人都已離開,梅九淵又探頭向外看了看,仔細地關上了房門,對安怡說道:“我說怡姐,咱們用不著這樣吧!怎么又想起來玩小時候的把戲了?”
安怡笑了下,“還不是被這個早川給逼的,她審不下來,回重慶了萬一說出什么來,咱們可沒好果子吃!”
梅九淵笑著說道:“就一個日本女間諜,怎么可能呢!再說了,咱們手里可還有一個黑水諜報組的副組長呢,你打算怎么安排這個遠藤由貴?”
安怡嗔怪地打了梅九淵一下,小聲說道:“你可別不把這個早川久美子當回事,真算起來本事,她可比你要強上太多了。
這次不過是因為一時的疏忽,才被咱們抓住了。審訊時我一直在觀察她,這個女人的精神世界非常之強大,思維敏捷、手段狠辣,就算是你我兩個人加在一起,都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怡姐,你太夸獎早川了吧!”
“別插話,我還沒說完。這次呢,咱們憑著參與了早川的案子,也算是給自己搞了份功勞護身。等回到了重慶正好能趕上總部的大擴編。咱們也算是老人,有這點功勞在身,回去了至少都能升一級。
再說了,查抄了古長庚的家產(chǎn),我想洪源智不會太小氣,多了不敢說,至少也能給咱們分潤三兩萬的美金。
這個時代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有了這些美金在手上,買個好職位也好,去敵后也好,都能給咱們多一點保障。
汪院長的事情我想總部那里也不會很快結(jié)束,僅憑早川的這份文件是弄不倒他的,委員長肯定會嚴令戴老板在最短時間內(nèi)查出實情,咱們回去重慶了可得警醒些。小哥兒的事情還沒了結(jié)呢,別到家了再遇到鬼,那就麻煩大了!”
“我知道的,姐啊,你就放心吧!”
聽到怡姐在耳邊絮絮叨叨地分析著各種可能發(fā)生地情況,梅九淵雖然覺得嘮叨得有些頭大,但卻感受到了親人的關懷,心里面暖暖的。
聽著外面的各種聲響傳來,又對安怡說道:“今晚上大搜捕,城里肯定不太平,咱們可不能都睡過去了,你累了一天,先休息吧。
我想洪站長肯定會派顏組長連夜送證據(jù)去重慶的,咱們就等明天的結(jié)果好了,看他能給我們個什么樣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