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我呢?”辦正事被一個小姑娘耍著玩,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沒有,明明是你在兇我!”看來小丫頭還沒認(rèn)清狀況。
李忠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睬她了,她愛咋咋吧,他現(xiàn)在跟恒河要了這么多兵,最后不出個結(jié)果估計這腦袋就保不住了。
“你生,生氣啦?”
小心翼翼。
“沒有?!?p> 頭都不回。
“真沒有嗎?”
“沒有?!?p> “真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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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會開槍】
正在奔跑的黑勾突然抱住高眉的頭部往下壓,旋即幾聲槍響,讓本來就驚嚇的人群更加吵鬧。
“動的,停下!”
“啊?。。 ?p> 現(xiàn)在在街上的黑勾覺得腦子都要炸了,他從前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就很討厭這些尖叫的女人,尖銳的叫聲能打斷人的一切思緒。
“這邊,這邊?!备呙祭诠淳鸵赃呄镒鱼@。
【不可以,不可以!里面有人!】
黑勾分明注意到巷子里有人躲在一推廢棄的桌椅后面,不時的探頭探腦的張望。
高眉想向里面跑,黑勾想在大路上跑,兩人在一瞬間僵持住了。
身后的人并沒有給他們猶豫的時間。
“射擊!”
黑勾注意到身后的動靜,沒有辦法只好抱住高眉的腰,用力舉起離開地面,接著一起向巷子里滾去。
整個過程黑勾都在高眉身后。
兩人騰空飛起,后面的槍響幾乎同時進(jìn)行,高眉緊緊攥住手中黑勾的衣角,緊張的縮起了雙腿,而最終與地面的接觸和碰撞并沒有發(fā)生,她的頭還是落在了黑勾的胸口。
巷子里的石頭路凹凸不平,黑勾只覺得這下使得他渾身劇痛,說真的,這是他第一次是保護(hù)別人,而不是殺掉。劇痛使他已經(jīng)不想起來了,但現(xiàn)在來不及細(xì)想,一個翻身先把高眉放到身下,高眉一碰到地面黑勾就拍地而起。
果然,躲在桌椅后面的人并不是平民,平民只會越跑越遠(yuǎn)。
兩道黑影跳了出來,而黑勾正好此時撲到他們面前。
其中一人的槍已經(jīng)舉起來了。
砰!
巷子不小,黑勾卻像個門神一樣死死的將高眉護(hù)在身后,高眉聽到槍響才從剛才的旋轉(zhuǎn)鐘驚醒,可她除了槍聲就只看到了黑勾的背影。
槍并不是沒有命中,不過也沒有打中它原本的目標(biāo)。
黑勾一把抓住了槍口,猛地網(wǎng)上抬起,子彈打中了黑勾的肩膀,在上面鉆出一個窟窿。另一只手蓄力到指尖,趁另一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黑勾直戳他的眼珠!
砰!緊接著又是一槍。
這槍是空了,但滾燙的槍管不停的催促黑勾放手。
另一邊雖然成功刺進(jìn)了那人的眼眶,但這邊黑勾也牢牢得吃了一記肘擊,正中他的下肋。
【怎么可能讓你們......】
砰!又是一槍。
不過這次黑勾出乎意料的沒有與他對抗,而是順勢讓開他下壓的手,欺身上前,換了一個方向擰他的槍。
槍口正對另一人。
“黑狗!”
被扭轉(zhuǎn)方向的槍口正對另一個特務(wù)。
【我怎么肯讓你們......】
在那人眼里,眼前的敵人突然爆發(fā)出洪水猛獸一般的氣勢,抓住他一直錘擊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讓你們傷害瑪琳娜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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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他們往哪跑了?”
“南邊。是一男一女,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p> “好的,多謝?!?p> 李忠源收起他的證明,領(lǐng)著一隊人上了車。
“待會就呆在我身邊,千萬不要亂跑?!崩钪以船F(xiàn)在對芳芳子的語氣很不好,雖說這是將軍的女兒,但這么不分場合的鬧怎么也不是回事。也不知道將軍怎么想的,現(xiàn)在李忠源只希望能讓村上不知道哪里來的熱情消停一下。
李忠源把她摁到座位上就沒多再管她。
“你讓后面輛車去南門,在那里的路口守著,我猜他們必然會去那里?!?p> 李忠源總覺得這伙人在計劃著什么,但過程又是如此的違和,特別是那個殺了少佐的家伙。
這兩天李忠源收集了全城的情報,發(fā)現(xiàn)少佐死法的人居然不在少數(shù),其中有居民有農(nóng)夫,有男人有女人,各不相同,除了作案手法相似,越是邊緣的人受到的拷問越多。
“你,到底是誰?”李忠源有點興奮起來了。
這種感覺就像游戲的最后一關(guān),棋局的殘局,雖然困難,但是讓人欲罷不能。
“你們,到底在謀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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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你說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這問題問了我五遍了。我已經(jīng)跟你用不同方式講了四遍了,現(xiàn)在我不想跟你解釋第五編?!?p> 蘇志福已經(jīng)不再看城門了。
“其實這事怎么也輪不到她的,怎么也輪不到她的......”
低低的細(xì)語,像蛆一樣,在蘇志福嘴里倒來倒去。
“你說什么呢?”
葉沉很煩躁,拋下自己的同志,自己茍活出城,這種事情,她葉沉怎么說也做不出來。
可現(xiàn)在......
打著傳遞消息的旗號,讓戰(zhàn)友去送死,真的是自己嗎?
還是說,葉沉本來就是一個膽小,齷齪的賤人?
“這種事情本來就應(yīng)該我去,我是男人啊,大老爺么??!”
蘇志福捂住了臉。
“我就是膽小,我就是怕死,我怎么當(dāng)時就沒跟她說呢?我怎么就讓她去了呢?我怎么沒有攔住她呢?我怎么自己還在這里啊?。。?!”
兩人沉默。蘇志福的每一句話都扎在了葉沉心里,就像銹掉的鉚釘,扎進(jìn)去,夯牢,再拔掉。
血都不敢流。
“高眉是我同學(xué)。”一段小小的沉默,蘇志福語氣一轉(zhuǎn),回憶道,“那時她是文學(xué)系的,我是商學(xué)院的。但是我不喜歡商學(xué),我爸要我學(xué)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文學(xué),于是我就跑到文學(xué)院旁聽。
有的老師不管,有的老師不同意。我就在那時認(rèn)識了高眉”
或許是牽扯到了高眉,也不知為什么會只要聽到高眉的名字,葉沉煩躁的心就會緩下來。
“那時她特別喜歡黃色,有一次我看到她想買一條黃絲巾,但她買不起,只能干看著。高眉這女孩跟別的女孩不一樣,她坦率直白,她從不看不起窮人,但她也絕不為窮而害羞或自卑,在她眼里,有錢就是有錢,但有錢也僅僅是有錢。她不會隱藏自己想要買絲巾的欲望,但她也不隱瞞自己買不起的事實?!?p> 蘇志福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就連說話都語無倫次。
“然后我就把那絲巾買了,我給她買了最好的,最貴的,她沒跟我推脫,收下了。
用她的話說:‘我知道你有錢,既然你自愿送給我,那我當(dāng)然自愿手下啦!’
我就喜歡她這點,她不矯情,不造作。從那時起,她就開始幫我上課打掩護(hù),假裝我是文科生,假裝我們是同學(xué),后來連班主任都分不清楚?!?p> 笑著笑著,越笑越苦。
“后來我就喜歡上她了,我向她表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