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孫昂還沒睡醒,宋般月看著手中的陰鈔,心里一陣怒火。本就是學(xué)美術(shù)設(shè)計出身的他,仔細(xì)揣摩幾分就能清楚這陰鈔是不是用顏料構(gòu)成的。結(jié)果他翻來覆去的瞅了一早上,什么都沒看出來,這和一張普通的人民幣材質(zhì)是一樣的。
“喂!孫昂,醒醒,別睡了,起來問你幾個問題”
宋般月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把孫昂叫醒,兩個人一起商量。
“行了行了,別晃了,我醒了,這才睡多大一會?我今天又不用上班”
孫昂埋怨的看著宋般月,看著好友雙眼下的黑眼圈以及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兄弟啊,這玩意咱倆昨天晚上研究了好久,確實是有些離奇,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人家畫的?估計整蠱你來著”
話音未落,宋般月就立即打斷了孫昂的敘述。
“不可能,我就是一學(xué)美術(shù)的,你別看我現(xiàn)在窮的揭不開鍋,我對于這玩意還是有所鉆研的。對了,昂,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在你們的驛站那里查出來這個玩意的發(fā)貨人是誰?”
宋般月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孫昂,孫昂起身去垃圾桶里翻出來了那個郵件的包裝,他看了一眼說道:“這玩意是郵政的包裹,這樣吧,我聯(lián)系一下他們那邊的員工,就說我們的客戶把退貨的包裹不小心放郵政了,今晚看看能不能抽空去拿一下,然后咱倆趁機看一下。你再睡一會,我現(xiàn)在回驛站聯(lián)系一下郵政的負(fù)責(zé)人?!?p> 孫昂說罷便起身出門去了。
宋般月坐在電腦桌前,打開電腦看了一下自己接單的設(shè)計方案。隨機打開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金主爸爸。
“喂?誒。是我是我,我是小宋,是這樣的,張老板啊,我這邊出了點小問題,昨晚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磕到胳膊了,您要的logo恐怕我這邊不能做下去了。我把定金全額退給您好嗎?誒,行行行。我這就給您轉(zhuǎn)賬,不好意思哈,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這時的宋般月恐怕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本來昨晚找孫昂來喝酒就是慶祝一下自己接了個大單子。這一張陰鈔毀了他所有好心情。
宋般月小心翼翼的把陰鈔放到爺爺遺像的后面,然后收拾了一下餐桌,又上床補覺了。
夢里他看到爺爺在村路口,杵著拐杖等著他放學(xué)回家。不經(jīng)意見,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浸濕了枕頭。
直到晚上孫昂一陣敲門聲,宋般月這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怎么樣?人家讓咱們?nèi)ゲ閱??”宋般月睡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哥們。
“放心,成了,今晚住那里都行,你快去洗漱一下跟我走,時間長了你家樓下交警該貼條了。”
“好嘞!”
宋般月聽到孫昂帶來的好消息,也顧不得去懷念剛才的夢了。連忙洗了一把臉拿起錢包就要出門。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那張陰鈔沒有拿,又折回去從遺像后面抽出陰鈔塞進錢包里。
孫昂開著車行駛在路上。才九點不到,不知為何路上竟沒幾輛車在行駛。
宋般月在郊區(qū)住著,離市區(qū)還有好一段距離。此時兩人都心事重重。
宋般月點上了一根煙,從錢包里拿出那張陰鈔仔細(xì)的看著。
他看著陰鈔上的爺爺,怎么看都感覺有些不對勁。直到他看向爺爺?shù)淖彀汀?p> “不對!這張陰鈔很不對勁!這上面我爺爺笑了!”
孫昂聽到這句話也被嚇得不清。
孫昂急忙打方向靠邊停車看著宋般月。
“孫昂,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張圖像本來是板著一張臉來著,你仔細(xì)看嘴角,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上面的爺爺笑了!”
夜晚的郊區(qū)路上,黃色的路燈打在兩人的臉上,車?yán)餂]有開燈全憑著路燈給的光照明。孫昂頭談過去仔細(xì)的看了看那張陰鈔,在他的眼里,這張陰鈔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只是一張輕薄的紙。
可在宋般月的眼里,陰鈔上的爺爺仿佛是被授予了生命一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爺爺都在死死的盯著他。
孫昂想了想,也點上了一根煙,把車?yán)锏臒舸蜷_,安慰著宋般月:“好了兄弟,可能是你神經(jīng)崩太緊了吧,你放松.......我曹!你脖子上咋回事???”
不知何時,宋般月的脖頸處竟冒出了些許黑斑......
漫長的路上寂靜無聲,偶爾一兩只烏鴉從天空飛過,光仿佛殺掉了整個世界的影子。一切都顯得那么詭異恐怖。
“般月,你看鏡子,你臉是不是蹭到什么東西了?!?p> 二人的同時看向車?yán)锏暮笠曠R。
忽然!
后座緩緩的升起一個黑影,是要比影子還要黑的顏色。
兩人頓時愣住了,這時誰都不敢往后扭頭看過去。宋般月咽了口吐沫,額頭上浮現(xiàn)出陣陣?yán)浜梗芨惺艿讲鳖i處的黑斑正在漸漸的往胸口處蔓延。
他想到這二十四個小時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精神瘋狂的侵蝕著他的大腦,而車后座出現(xiàn)的這個黑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孫昂的膽子比較大一些。他和宋般月對視了一眼,隨即立馬摘下安全帶打開車門跑了出去。兩人多年來的默契使他們近乎同時完成了這些動作。
兩人看著車內(nèi)毫無反應(yīng)的黑影,逐漸膽子也大了起來。
宋般月從路邊撿起一塊磚頭,對著車?yán)锏暮谟昂暗溃骸澳闶莻€什么狗東西??這陰鈔就是你作的妖吧!”
說著竟想抄起板磚摔過去??删驮谶@時,那黑影突然扭頭看向宋般月,成人形的它突然裂開了嘴無聲的大笑起來。
宋般月面部抽搐著,他看著面前好似調(diào)戲他一般的黑影。心中怒火到達了極致,沒有做多余的考慮,便打開后面的車門把板磚摔了進去。
咚?。?p> 整個空間仿佛都在回蕩著板磚砸到沙發(fā)上的聲音。
顯然,在板磚觸碰到黑影的那一刻。黑影消失了。
可還沒等宋般月松一口氣,孫昂突然一臉恐懼的看著宋般月的背后。他伸出手指著宋般月的脖頸處。
孫昂咆哮道:“般月!!你身后??!”
宋般月被這一幕嚇呆了。還沒等他來得及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死死的困在了原地,哪怕眨眼都是困難。
宋般月身后的黑影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頭部緩緩的伸到宋般月的脖頸處。
此時的宋般月早已渾身冷汗動彈不得。
那黑影嗅了幾下宋般月脖頸處的黑斑,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又趴到了宋般月的耳邊,這時,宋般月的腦海里傳來一陣蒼老且熟悉的聲音。
“般月??!快回家讓爺爺看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