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溢著稀薄的霧,也有幾分日光透過大氣層,從遙遠的東方帶來些許溫暖。孫昂出發(fā)的這一天。
宋般月迷迷糊糊的還在睡覺。護士在門口敲門叫醒了他。
“睡醒了嗎?該換藥了!”
宋般月睡眼朦朧的坐了起來,昨天晚上沒有輸液,宋般月出于警惕便把門反鎖了,聽到護士的聲音宋般月便要起身去開門準備換藥。
“來了來了”
最近這段日子宋般月在醫(yī)院過的還蠻不錯,孫昂托了他未來丈母娘的關(guān)系,給宋般月安排了一個單間,每天也都有護士在照看著,這讓宋般月有些說不出來的愧疚。
不知何時起,覓影與自己的對話越來越少了,很多次自己想找覓影商量,可答復宋般月的則是腦海里嘶嘶的聲音。偶爾覓影也會說上幾句,但從不和宋般月閑聊。而本來能漸漸驅(qū)動的黑斑蜥蜴也沒了反應(yīng),安安靜靜的坐落在自己的脖頸處,像是一個胎記一般。
宋般月小心翼翼的扶著墻走到門口。
也沒多做考慮就打開了門。
門口熟悉的粉衣護士,此時此刻正被一把刀架著,背后有一黑衣男子的手捂著護士的嘴,刀也架在她的脖子上,護士雙眼瞪的冒出血絲,被手捂著的嘴不停的發(fā)出聲音??蓻]人知道她想對宋般月表達的意思。
宋般月一下子就傻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那男子便推著護士和宋般月進了病房屋里。
宋般月被這股勁一下子推翻在地上,傷口裂開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的哀嚎了起來。
男子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棍子,狠狠的砸在了護士的后頸上。
咚!
護士應(yīng)聲而倒,死死的昏了過去。
宋般月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個黑衣男子便蹲在了宋般月的面前,男子手里的銀刀在日光的反射下照出了宋般月發(fā)著冷汗的額頭。
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看著面前銀光閃閃的刀宋般月卻慌了手腳,他急忙的往后退去,面前的黑衣男子讓宋般月渾身寒顫個不停。
可男子并沒有給宋般月逃跑的機會。
唰?。?p>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一刀捅進了宋般月的小腹,隨后立馬拔了出來。鮮血瞬間迸發(fā)染紅了宋般月的衣裳,黑衣男子側(cè)身在宋般月的身旁說道:
“別怪我,受人指使!雇傭人讓我轉(zhuǎn)告你,他們有的是辦法阻止你回去!再發(fā)現(xiàn)你出M城,下一刀捅的就是脖子了!”
黑衣男子說完便從這二樓窗臺上跳了下去,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黑衣男子走后的下一秒,宋般月便直直的趴在了地上,一時間鮮血沾滿了地板。
他瞪著雙眼,嘴里不停的咳著血,他伸出雙手想往外爬,奈何渾身上下都使不出一點勁。
難不成真就要這樣死了?
宋般月這樣想著,面前的門剛已經(jīng)被那黑衣男子給反鎖了起來,更何況這棟樓就沒幾個病號,哪怕死到這里都沒人發(fā)現(xiàn)。
他慢慢開始陷入絕望,渾身的知覺都在告訴他,馬上就要死了。
他的雙眼慢慢的黑了起來。這時宋般月想到,前幾日自己險些被那鬼怪活活踹死之前也是眼前一片黑暗。
宋般月不甘心的苦笑了一下。隨后用盡渾身解數(shù)沖著面前昏死的護士大吼了一聲:“救命?。。。 ?p> 吼完這句話,宋般月的意識便漸漸迷糊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那護士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而宋般月也感覺渾身越來越?jīng)隽似饋怼?p> 不知不覺的開始說著傻話。
“我不甘心啊........”
慢慢的,宋般月的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了,腦海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血黏糊糊的粘著自己的身體.....
半晌后。
“快!快!”
“小李,你連忙聯(lián)系這個病人的家屬!”
“他沒有家屬,就咱們精神科的主任是他的熟人!”
“快去通知她!”
三五名急救醫(yī)生正推著宋般月往ICU跑,當醫(yī)院的護士聞聲趕來的時候,宋般月早已面色慘白,皮膚變成了瘆人的慘白色,血流滿了病房。
而此刻宋般月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親人,若不是神經(jīng)科的主任和宋般月多少有些打上桿子的關(guān)系,估摸著醫(yī)生也不能這么著急搶救...
“病人失血過多!主任!”
“我知道!快去血庫取血!”
昏暗的手術(shù)室內(nèi),兩名醫(yī)生正忙的一頭汗,宋般月的小腹處大概有一個十厘米左右的刀傷。按理說如果送過來的及時應(yīng)該不打可能會出問題,可宋般月原本就有傷在身,況且宋般月被暗刺了后過了好久才被護士發(fā)現(xiàn)。
也不知宋般月還有沒有意識。
其中一名醫(yī)生撇了他一眼,看到宋般月唇齒發(fā)白沒有一點血色,帶著虛弱的神情看著自己。
那醫(yī)生一愣,多年來的專業(yè)素養(yǎng)讓他下意識的便開口安慰道:“沒事的別擔心,相信我們”
宋般月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起剛才的場景,他不知意識到了什么,半麻醉的效果使他還能活動,他想抬起手說些什么。
一個助理醫(yī)師急忙的跑過來側(cè)著耳朵想要仔細聽清宋般月說什么。
“我...我包里的東西沒少吧?”
宋般月很害怕那張陰鈔會不見,自己越是到這種地步,越是想要守住陰鈔去尋找真相。
可還沒等醫(yī)生回話,又一陣聲音在手術(shù)室響起。
“血取回來了??!”
“快!現(xiàn)在就輸血!”
聽著醫(yī)生的對話,宋般月又緩緩地昏死過去了。
他自己做了一個夢,面前有著熟悉的一男一女。宋般月幸福的笑了笑。
隨后覓影的聲音在宋般月的腦海中響起。
“般月!挺住啊挺住!”
“我不會讓你死的!!”
“打起精神來??!試著回答我的話!!”
可宋般月完全沒有聽到覓影的話,在這段時間內(nèi),宋般月仿佛就是架子上的牲畜,任人宰割。不管是第一次進入幻境還是前幾日的夜晚,那天如果孫昂不及時趕來就被踹死踢死。
“我,好廢物啊....”
隨著陌生的血液流通到血脈里,心臟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宋般月感受到生命的呼喚。
他也沒管手術(shù)做到哪里。
宋般月放聲的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