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霜梅軒色

第三十三章 對弈

霜梅軒色 伶人不久歌 2115 2020-03-13 00:59:00

  回到院落,給上官玲瓏的密信做了答復。

  靜軒便叫起了還在熟睡的婉兒。

  今日,棋詔士和張先生在那處未結(jié)冰的小湖旁有一場對弈。一位是圣上親封的棋詔士,一位被譽為張良再世的謀士。兩人雖顯得垂垂老矣,卻都曾是盛名與大齊的名仕。

  這樣的對弈必定能成為經(jīng)典。

  靜選不想錯過如此精彩的對弈,給婉兒稍微收拾一番。便前往賞湖亭。

  賞湖亭上,夫人和子羽已經(jīng)到來,正陪著坐在一旁的雨萱公主說話,為雨萱公主介紹這片小湖的由來。靜軒上前與眾人打了招呼,便靜立在一旁等待張先生和棋詔士的到來。

  坐在石凳上的萱兒,終究是耐不住性子,走到靜軒的旁邊。正在逗弄婉兒的子羽瞧見雨萱公主的舉動,忍不住向靜軒揮了揮拳頭。

  “你怎么掌握儒家真意的?”萱兒拜了大齊朝唯一的大儒為師,自認在京都與她相同的年紀里,還沒人能掌握儒家真意。在這雪落城偏僻的地方卻有人已經(jīng)領悟。

  雖然靜軒只是儒意初成,而她已是小成儒意。

  對于雨萱公主的提問,靜軒拱手答道:“在雪落城受到一位長輩的指點,打破了心境,便掌握了?!?p>  “那你知道儒意的妙用嗎?”

  “靜軒不知,不知公主可否告訴在下?”

  靜軒只在《洗髓論》上知道自己掌握了真意,卻不知儒意還有其他用處,便拱手行禮,希望得到公主教誨。

  “不急,等對弈結(jié)束后。你找個時間來一趟我的住處,到時候我再與你說,順便把你的那些摘抄的書藏帶回去?!?p>  萱兒重新坐回了石凳上,沒有回答靜軒的問題。

  稍過了片刻,張先生和棋詔士一同到來。

  靜軒望著被小書童扶著的張先生,發(fā)現(xiàn)今日的張先生眼神肅穆,難得地換上一套銀帶紫府,灰色的長發(fā)梳起,戴上黑色衣冠。束冠綰發(fā),是張先生對于棋詔士的禮節(jié)。

  兩人與向旁邊的公主幾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坐在早已備好的棋盤旁,開始兩人的對弈。

  棋詔士率先從黑色棋笥抓了一把。握在手心平舉到張先生面前,張先生稍微停頓了一下,便說了一句,“單”棋詔士張開手心,卻是雙子。

  便由棋詔士持黑先行。

  棋詔士的手伸進棋笥,捻出一枚黑旗清脆地落在棋盤右上角星位上。張先生也捻了一枚放在左下小飛守角。星小目對錯小目。棋詔士繼續(xù)落子分投左邊。張先生繼續(xù)就地做眼。

  作為大齊朝的棋詔士,樓先生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的舊國棋譜,按理說應是一位守舊的人。確實不然,棋詔士從不按常理出牌,見張先生在右邊守成,直接把一枚黑旗放在平位三六路,小飛的位置上,對張先生的白棋展開了攻勢。

  張先生卻是不慌不忙地在右方下了二十余目。慢慢地躲過棋詔士的截殺,棋局平穩(wěn)地到達了中段。

  子羽望著棋盤上的黑白雙龍緩慢成型。終究是壓抑不住急切的性子。用手肘懟了懟站在旁邊的靜軒,說了一句,“靜軒,要不咱們賭一賭?”

  “賭什么?”,卻是坐在旁邊的萱兒接了話,她看著兩位老者的棋局,也來了對賭的興致。她知道子羽肯定支持自家老師,而她對棋詔士的棋力也頗有信心。

  “嘿嘿,公主殿下,我有前朝大儒的手記一卷做賭”,子羽知道雨萱公主的喜好,便拿出了自己手中最珍貴的手札,這是自己十歲生辰時自家父親送的??偟耐镀渌貌皇恰?p>  “好,那我就拿出一本高階劍技?!?p>  棋盤上,黑白雙龍陷入僵局,棋詔士的黑棋在左邊已經(jīng)成勢,并漸漸侵入張先生的右上首。而張先生在右邊的白龍較為凝實,并不懼白棋的深入。

  棋詔士和張先生落子的時間越來越久,每落完一枚棋子便要思慮很長時間,老邁的張先生不時地用手帕拭去汗水,在如此冬日里汗水浸濕后背,便可知此局的艱辛。

  “啪!”

  張先生突然把一枚白棋落在天元的位置上,卻正好抵住白龍的咽喉,正是前幾日張先生前幾日教子羽下棋的那一手。正當站在旁邊的子羽歡呼勝利時,坐在棋盤旁邊的棋詔士說了一句,“張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伎倆”。

  棋詔士卻在旁邊落了一顆黑棋,阻斷了白棋的滲入,那顆白棋便成了無根浮萍,棋局朝著棋詔士有利的方向發(fā)展。

  終于在第九十八手時,張先生無棋可落,無奈認輸。

  一場經(jīng)典的對局就此落幕。

  子羽也輸?shù)袅饲俺笕逅静o的手札。

  贏了棋局的棋詔士很滿意,坐在旁邊放肆地大笑,習慣性地捋了捋胡須。仿佛比當時收了那位滿意的徒兒還要高興。他也沒有忘記張先生在自己剛來雪落城時的嘲諷。

  “張老頭,我以為你在雪落城有長進呢,卻不知比以前差了?!?p>  擦拭完汗水的張先生也不搭話,只是哼了一聲。

  子羽很不情愿地從懷中掏出手札遞給公主,小聲地在旁邊嘀咕了一句,“先生所學,八成在謀略,只有一成在棋藝。輸了也正常?!?p>  卻被正要起身的棋詔士聽個正著,有些得意地嘲諷道:“張老頭,你在二十年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當時你可說你只有三分謀略,卻有七分棋藝。你也不能這樣誆騙自家晚輩不是?!?p>  剛被小書童扶起的張先生的胡須抖了一下,瞪了旁邊的子羽一眼。只是說了一句,“有嗎?”

  站在旁邊的子羽拍了拍自己胸脯,“先生,你放心。再過幾年我去京都時,幫你贏了就是?!?p>  夫人見子羽對棋詔士不敬,連忙喝了一聲,“子羽,不得無禮。”

  棋詔士只是揮揮手,示意無妨。又想到了在京都的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突然來了主意,“唉,張老頭。我家徒兒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使我頗為煩心。要不讓他們在京都對弈一局,相互挫挫銳氣。咱倆爭了半輩子,也不妨再爭一次??纯凑l教的徒兒更厲害”。

  未等張先生回答,卻是旁邊的子羽拍了拍胸脯。說了一聲,“好”

  棋局結(jié)束,靜軒便帶著正在與小書童玩耍的婉兒告退。

  回到院落時,收到一封李府管家送來的書信。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