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這些點心可是御膳房專門為你做的新式,用的是人間廚藝,一點兒仙術都沒融入,你嘗嘗看?!鄙暇龑挻O?,九天無人不知。
常溪長而卷的眼睫顫了顫,兩指拿起一塊,小小的咬了一口,細細品著,咽下去后回:“回上君,這點心,挺好吃的?!?p> 她與人淡然,不愿意結怨,每次上君讓人送了什么,她總是說可以不錯挺好,從不讓人丟面子。
這幾日,她總是在思考尊師跟她說過有關人間燈火的話,心性越發(fā)沉穩(wěn)下來。風神和泗陽真人也和常溪談了幾句,都沒切入主題。
這事,得由上君自己來說,最為合適。
上君安置好了常溪,又寒暄了幾番,這才有空看了一眼鳳真:“真兒,你方才要說什么?”
鳳真傻傻地站著,正在盯著一處出神。
泗陽真人挑了挑唇角,無奈地移開眼去盯著白貍吃點心。
“真兒?!鄙暇俅螁舅?。
“啊?哦?!兵P真恍然回神,猛然收回視線,他無措地退了退,還輕咳了幾聲,“沒什么,只是想說,婚約這事,全憑父君做主。”
空氣中,莫名地傳來了啪啪打臉聲。
“真不愧是我兒?!鄙暇苁菨M意。
一旁的風神抬起長衫的寬袖,抬了抬手,擋住了臉上的笑意,轉而想起了什么,笑容收斂,臉色又凝重起來。
鳳真同手同腳,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身側就是常溪和白貍,依稀還能嗅到來自她身上那淡淡的茶花香。他有點怵這只白貍,坐著也沒敢亂瞟。
只有常溪,跟什么也沒聽到一樣,專注著吃東西和喂食。
最后還是上君和她提了,泗陽真人也說了幾句,風神娘娘嚴肅著臉沒發(fā)話,常溪認真聽完這才終于把目光落在了身側之人身上。
鳳真咽了咽唾沫,腰板都挺得筆直。
他感覺到,有一大一小的視線緊盯著自己,特別是那小的視線,猶如彎刀,讓他越發(fā)正襟危坐。
“溪兒覺得孤的四殿下如何?”上君追問道。
“挺好的?!背O厥栈匾暰€。
驀然,鳳真的腰板松了松。
“那你覺得你與真兒定下婚約如何?”
常溪臉上斷然沒有女兒家該有的嬌嗔,她只是很平常地問了一句:“訂了婚約之后,我能下人間嗎?”
鳳真:“……”你在說什么?
泗陽真人和風神皆是一愣,上君也是錯愕:“為何溪兒想問這個?”
“上君,可以嗎?我想去見一見人間的燈火。”常溪執(zhí)著起來,真心讓人難辦。
“溪兒,你不知道……”風神見她態(tài)度如此,剛想勸她。
上君大袖一揮,君王氣勢出現(xiàn),竟然真的同意下來:“可以,不過,要等你和真兒大婚禮成之后?!?p> 要說談婚論嫁,現(xiàn)在還為時尚早,上君同意也并非真的同意,他只是在拖。
小白貍悶悶叫喚了幾聲,張開了嘴巴,尖利的牙齒咬在了常溪的袖子上,還鼓了滿肚子氣死死往后扯了扯,尾巴狂甩,四肢重重踩在桌上,最是無聲的反抗。
哪知還是換來了常溪的一句:“好,那我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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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舟曲
盛景淮:鳳真你個腿腿你,趁人之危,欺負老子沒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