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與玥
五
“老杜啊，咱們倆得去和上帝斗地主了?！蔽议_玩笑的說道。
班里很吵。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糖的香甜味道。
“一個個興致都挺高?！编嵗蠋熥叩街v臺桌上說道。
全班安靜了一點。
老鄭說了一些激勵人心的話，尤其是對我和老杜。我們已經(jīng)麻木不仁？了。
因為我們我們班體育不行，總分全年級倒數(shù)第一，年年都是墊底。
“班長上來發(fā)一下號碼簿。鈴聲響的時候就下去?！崩相嵳f完這句就出去了。
班里再次沸騰。
“杜銘0404……”
很快的就已經(jīng)排好了位置，我們四個依舊坐一塊兒。
天氣很好，有很多浮云。
感情很好，依舊甜美。
日子悠悠
“有請800米的同學到體育館報道。”廣播里播到。
我站起身來，停止了和良一的比賽。
“要去了嗎？”良一說道。
“嗯。我很快回來?！?p> 我走到老杜那邊，拍拍老杜的肩。老杜扭頭來看我
“老杜，我去了?！蔽遗乃募绱驍嗨麄z打情罵俏，“記得在終點扶我起來。”
“我會的?！崩隙耪f完又轉(zhuǎn)頭和胡玥你儂我儂。
“加油，老關?！绷家皇蘸闷灞P，拍拍我的肩。
我沖過走廊，走廊里有在認真寫作業(yè)的，有三三倆倆聚在一塊兒下棋的……
哇，體育館里還有來給男朋友送行的。就像丈夫即將上戰(zhàn)場是妻子擁抱丈夫般親昵、熟練。
我報道后就和同組的人坐在椅子上等著。
跑800米的幾個人認識在一塊兒聊天，我沒有有意去偷聽，
“你也在這里啊！”
“哦哦，你也是？！”
“我是來湊數(shù)的?！?p> “我也是。可惜咱倆不是同一組的，不然就可以聊天了?！?p> “……”
每當聽到這種話的時候總是如此不可信，大家都說自己來湊人數(shù)，結(jié)果無一例外是全力跑的。
這是一個學長吃虧告訴我的。
當年學長跑1500大家有說有笑要一起跑，結(jié)果學長一個人傻傻的相信了。跟著別人跑亂了自己的節(jié)奏，拿了個第十七名（一共20人）
老師點了點人數(shù)。
“怎么還少一個?！崩蠋熰止镜?。
老師拿起手機給九班的老師打電話催。
我旁邊的哥么坐立不安，我只是見過他。他穿著長袖，環(huán)抱著腦袋。坐了一會兒，然后發(fā)狂似的拍打自己的小腿和大腿。
“來口？”第二組的人拿著黃色的運動飲料問到。
“不用了。我這里有?！?p> 他站起來跳了跳，然后猛灌了一大口運動飲料。
完了。我感覺我輸在了起跑線之前。
“老師，我來遲了抱歉……”
再次清點人數(shù)后我們這組就排著隊向操場出發(fā)了。
女子400米決賽剛開始，我們提早了太多。
看著操場，走廊和草坪上的學生給自己班的同學加油。然后，這一切，和我們班沒有什么關系。
我們班女子400米一個都沒有。
我蹲在終點，老師，不，裁判的超大遮陽傘下看著女子400米。我的手在發(fā)抖。
很遙遠的彎道處有一個女生發(fā)力了，連續(xù)超過三人，目前第二！到了最后100米沖刺了！第一第二僵持不下，后面的女生也上來了！
嗯？
紅色的緞帶被女生帶著走，攝影師——攝影部的同學按下快門，白色的校服上緊貼著一條很長的飛揚綢緞，后面的女生也是如此耀眼。
“九年級800米的同學集合！”某一老師在很遠的地方喊道。
腿有一點發(fā)軟，但還是站起來走了過去。
我們?nèi)齻z倆過去。
驕陽似火。
老師按照序號給我們排了站到，我是第三道，很不錯的位置。
緊張，無力感一下子涌了上來，心臟跳動的很快，呼吸已經(jīng)向跑了200米一樣。
我蹲下檢查鞋帶，故作淡定。
“預備。”
我們做好跑步姿勢。
“bong！”一聲槍響都甩開步伐。
“加油加油！”離得老遠都聽的見女生的鼓勵聲。
我甩著無力的手臂跑起來。
“我靠！”有人罵了一句。
我回過神來看，之前的哥么和第二甩了第三至少有15米遠。
我在隊伍的中間。
現(xiàn)在不是什么懦弱的時候，我握緊了拳頭，手指甲一點陷入了肉中。
我放開大步去跑。很快就到了彎道處，離我們班就只有20米左右。
“加油，老關！”良一站在草坪上喊道。
“老關加油?！崩隙乓埠暗?。
真是三個不遵守紀律的家伙。被檢查人員逮到了怎么辦啊。
我對著他們傻笑。
從右邊超過一個人跟在第四的身后。
一點一點的找回了規(guī)律。
用嘴換氣的聲音逐漸清晰。
第一次經(jīng)過終點，400米結(jié)束，我第五。
“很穩(wěn)老關！加油！”老杜喊道，“保持！”
“加油老關！”
就算別的班的女生喊破喉嚨我也只能聽的到他們的聲音。
彎道結(jié)束，我第四。
呼吸的聲音逐漸變深，變的更加清楚。
驕陽更加的灼熱，迎面撲來的不是一陣濕涼的風，而是一陣干燥的熱風。
早知道800米前多喝點水了。
喉嚨干的嚇人，幾乎沒有什么水，用缺水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看著前面呼吸聲愈來愈重的參賽者。
九月的天，九月的云，一點點的來到你身旁。
600米結(jié)束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這么的清楚。
前面這大哥已經(jīng)慢到不行了，我一鼓作氣，在跑過彎道以后加速超過了他，現(xiàn)在我第三，和第二差15米，第一差18米。
我靠，最后兩百米了。
跑完就可以倒在小姐姐的胸懷里。
我拼命的加速，拍打著自己的臉和大腿，將后面將要追上來的人再次甩開。
喉嚨里一股酸痛，有一點液體滲透了出來。
彎道處，我和第二就只有兩臂的距離，可是距離終點就只剩下不到50米。
什么聲音我都聽不到。
保持著這樣的距離。
不再動搖。
“老關！”
一聲很尖銳的聲音插入思緒。
我用指甲掐了一下大腿，瘋狂甩動雙臂，從右邊超了過去！
這家伙也發(fā)力。
我倆貼的很近。
我再發(fā)力！
用老杜的話來形容就是，簡直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無比夸張。
我的手臂抽筋，麻痹和鈍痛感受如此清晰。
第一已經(jīng)到了終點，我以三米的差距拿下了第二。
“老關！”他們跑了過來。
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站著了，突然一陣眩暈腿部無力，幸虧老杜快，在倒下的瞬間扛住了我，良一也扛著。
“牛逼老關?！?p> “老關想吃什么？”良一說道，“我都能滿足你?！?p> “我想吃你，行嗎？”我無力的說道，“請務必滿足我。”
良一轉(zhuǎn)過頭，踢了我一腳。
“開玩笑的?！蔽已a充道，剛剛那一腳給我踢出了知覺，可以稍微支撐著走路了。
他們把我扶到椅子上。
“關陽辛苦了，感覺怎么樣？”
“還行?！?p> “那就好好休息吧?！崩相嵳f完就走了。
“給你水?！绷家话盐业乃畨亟o我。
“啊，謝謝。”
“少喝點。不要喝太多?！?p> “待會兒站起來走走，不要一直坐著?！?p> “嗯?！蔽液攘艘恍】谒疂櫫藵櫞?。
“沒想到良一這么會照顧我。”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啊。”
“他們?nèi)四?？”我問到?p> 那邊，良一指著一個沒有什么人的地方。
“哇，這小兩口著真會玩?！?p> 胡玥居然面對著老杜坐在他腿上。
“可以可以?！?p> 胡玥的臉很紅，老杜倒是很自然。
老杜舔了舔她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什么……
“老關休息好了吧?！?p> “我們?nèi)プ咦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