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攔山又叫了一遍:
“請問有人在嗎?”
屋內還是沒有人接話。
藍攔山凝神諦聽,隱隱約約聽到這屋內有細微的聲音。
他只好耐著性子,又喊了一遍:
“請問有人在嗎?”
等了約摸一分鐘,這加大了分貝的詢問,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藍攔山以醫(yī)生的職業(yè)敏感性認為:這屋子里的人生病了!
因為他聽到屋子里面的呼吸聲,不是那種正常的綿密悠長的呼吸聲。
而是帶著那種悶聲!
嘶啞聲!
而且很無力!
似乎很久沒有吃飯了的人發(fā)出來的聲音。
藍攔山再次敲門,說著:
“屋里的人是不是生病了???
我是醫(yī)生。
我是郎中!
我進來幫你看看吧!”
藍攔山說到“醫(yī)生”兩個字,又怕別人聽不懂,只好趕緊改口說成“郎中”。
他一邊說,一邊推門而入。
屋子里光線很暗,藍攔山聞到一股味兒,帶臊氣!
他也不敢確定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臊氣!
好在他的鼻子和嘴巴,還蒙著華仵師給他的一塊絹布,還稍微可以抵擋一下異常的氣味。
藍攔山看到一張舊式雕花床,床上的被子里面,臥著一個人。
從隆起的被子看,這個人體形蠻高大。
頭發(fā)蓬松,一臉的絡腮胡子。
還好!
是一個男的!
要是女的,那自己擅自闖進來,那就有點說不清了!
藍攔山松了一口氣。
藍攔山走近床邊,這人喉嚨里面還在干咳著。
聲音很弱!但是咳得很急!
咋一聽,還真擔心他這一口氣回不來了!
嗆死在床上!
藍攔山也怕遇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醫(yī)療糾紛呢!
他趕緊退后三步,問道:
“你?
這是怎么回事???
可以讓我看看嗎?”
這個躺著的病人,似乎聽見了藍攔山的話,無力的點了一下頭!
算是同意了藍攔山。
藍攔山說:
“那么,請你把手伸出來,我搭把脈。
順便問一下,你有蠟燭嗎?
我打個燈。
看看你的面色舌苔。”
藍攔山自從上次給那林大叔看過病后,回到平安堂醫(yī)館!
不但仔細回憶了以前沒穿越時空之前,見到過的那些老中醫(yī)的診治手法。
而且還把自己穿越的這個人家中的幾本醫(yī)書,大概翻閱了一下。
這望聞問切的基本中醫(yī)診療手法,倒是學得有模有樣了。
這男病人,指了指旁邊一個柜子,手指向上豎了豎。
嘴里“啊”了一聲。
藍攔山知道,他的意思是指這打火石,蠟燭什么的,都是在那柜子頂上。
藍攔山摸著打火石和蠟燭。
打了好幾次,才終于打著了這古代的玩意兒。
點著蠟燭,藍攔山湊近一看這床上躺著的人,面色嘲紅!
剛開始強忍著的咳嗽,可能是怕驚擾了左鄰右舍。
現在看看這天要放亮了,居然放肆咳嗽起來!
那脖子都咳紅了!
藍攔山伸手背探了探這病人的額頭,那是燙人的燙!
“發(fā)高燒!”
藍攔山第一感覺就是這個結論!
還有,這個病人的癥狀,與林大叔的病狀怎么十分相似呢?
藍攔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林大叔死了!
他也是得的這號病!”
藍攔山腦海中嘣出這些信息!
藍攔山借著蠟燭的光線,瞥見了屋角豎著的兩套馬鞍。
堆著的幾塊馬蹄鐵。
還有一根舊馬鞭!
藍攔山的心里跳出一個想法:
他!
是趕馬車的人!
很有可能,就是林小強說的馬車夫!
外號,叫什么“跑四方”來著的!
難道林小強要帶著華仵師找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馬車夫跑四方?
那么,他現在這個病狀,怎么與林大叔如出一轍?
這病,到底是他傳染給林大叔的?
還是林大叔傳染給他的?
他和他?
這中間又是怎么回事???
藍攔山想來想去,都糊涂蛋蛋了!
唉呀!
咱不能想了,先給他治病來著。
藍攔山定下心來,重新仔仔細細給這位病人看了看。
再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真是燙手。
藍攔山記得上次給林大叔開的方子,看這情況,自己都不敢開同樣的方子!
因為之前的林大叔,不是吃了自己的“藥”,還是死了嗎?
差一點點弄成重大的醫(yī)療事故!
要不是阮經天老爺和華仵師罩著自己,只怕要被林小強捏死了!
藍攔山想想都后怕!
他極力搜索枯腸,回憶起那些中草藥方。
忽然想到,以前鄉(xiāng)下老人,給那發(fā)牛瘟的大黃牛配制的中草藥方來!
他趕緊一邊回憶,一邊打開藥箱找藥。
他抓藥,邊用那專門稱藥的小秤,稱了黃芪一十五克,連翹,白術,山銀花各九克,藿香,石菖蒲,甘草,防風各六克!
這些藥配置的與上次不同。
藍攔山做了一些改進。
看看這病人,藍攔山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去廚房。
嘿嘿嘿!
這廚房,藍攔山可從來沒有下過呢!
不過,這病人的廚房,只怕是一年到頭都難得有幾次做飯。
這四下里都是灰塵落索!
藍攔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瓷缽,一個缺了一個口子的蓋子。
好在那土灶邊上,有一個青磚壘起來的簡易土灶,一番收拾,藍攔山弄得灰頭土臉的。
總算他家還有水,添上水,藍攔山拿來那蠟燭,尋著幾根碎柴,把這火生了起來。
一股濃煙嗆來,藍攔山的眼淚鼻涕都被熏出來了!
這是他打娘肚出丫世冇做過的事兒!
今天是逼上梁山!
不得不做了!
終于,在這火熄了又生,燃了又滅,滅了又生的幾番折騰下,藍攔山生平第一次親手給患者熬了一節(jié)中藥方!
找了些布料包著瓷缽,把藥液倒在一個洗干凈的大碗內。
藍攔山一邊用芭蕉扇扇涼,一邊尋了勺子。
端到這馬車夫床邊。
然后像養(yǎng)父母小時候喂自己吃飯一樣,一勺一勺喂他吃下去。
藍攔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親手給病人熬藥!
還會給病人喂藥!
這可是在當醫(yī)生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呢……
藍攔山把一大半碗藥汁喂進了這個馬車夫的嘴里。
取過一條搭在繩子上面的毛巾,幫他揩了揩嘴角的殘留物。
“嘿嘿嘿!
想不到我藍攔山又當醫(yī)生又當護士又當陪護!
還真成了三棲職員了!”
藍攔山自嘲式的一邊忙乎著,一邊等待藥液產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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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九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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