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步接觸
陪著一個翹班的皇帝，附帶一個保鏢，至于為什么不請那些神通廣大的散仙而是林燁，皇后也考慮到可能也就林燁不會影響幾人的游玩，而且林燁的神塔防御比散仙可靠多了，對于接下來的經歷水韻還是很興奮的期待。
看著在林燁教導下興致盎然的滿山尋找靈物的水韻，軒轅德?lián)u搖頭，
“你不可能一直都在尋找這些靈物吧！把時間浪費在這里，我們的出行就失敗了?！?p> “陛下不著急，再找找，不然咱們真的就只能帶著雙眼游歷了。”
靈物沒那么好找，這里又不是什么寶地或者冒險區(qū)域，野生的靈物要么早被搞走了，要么是品級太低的，水韻只不過第一次尋寶，興致多幾分而已，要是普通修行者早就走了，這么沒搞頭實在浪費時間。
然后被軒轅德提著走了，雖然不能動用能力賺取財物，但是趕路還是可以的，林燁直接幾個空間陣法幾人就到了附近的大城市，乘傳送陣去往源國東邊的邊界萬陽州，那里有著不錯的冒險地域良東域，軒轅德說要帶水韻去見識一下。
……
在軒轅德的要求下，為了掩蓋身份，水韻稱呼兩人為老師，就這樣以普通修士的樣貌行走于路上。
沒有錢的日子真的可憐，只能在熱鬧的街上游蕩，這里確實很熱鬧，人口可能不多，但是流動性比帝都多很多，因為有著良東域這個著名的冒險地段，四面八方的各種人物都在附近，冒險的，做生意的等等。
現在所在的是萬陽州與良東域的邊界，丘眉縣，方圓數十里，加上郊城得有方圓百里，其實很大，只是對比帝都就顯得小巧玲瓏了，良東域方圓數百萬里，和大源國萬陽州與公云州相連，無數形形色色的人，五花八門的組織門派，顯得熱鬧的同時又非?；靵y，軒轅德言語中非常貶低，但是在整個修真界，這才是最普遍的樣子。
縣城中間除了官府管理機構外，都是有錢有權人的居住地，莊嚴肅穆，不管哪里都一樣，主縣城邊緣聚集地才是普通商業(yè)繁華的地方。
按照規(guī)定，三人現在什么都沒有，之前尋找的那點材料連拿出來換取靈晶的資格都沒有，水韻還是很堅持去試試，林燁只得拿出來給水韻，水韻就喜滋滋的去雜貨店試試。
老板看到水韻是個孩子，好心的仍了一顆散靈石，告誡他要好好修行，先跟長輩們修煉學習，再考慮掙錢的事，水韻只得嘆口氣回來。
不過看到水韻沒有任何別扭的完成這次交易，軒轅德還是很滿意的，心性不錯，不是腦袋一條筋，就是天生善于交際。當然他不知道水韻前世跑了很多銷售后練就的厚臉皮，這種小場面實在沒什么可動搖的。
于是水韻又嚷嚷著去找靈寶，被林燁收拾了一頓，說是什么信息都沒有，做什么事都是事倍功半，于是三人在商業(yè)街走走調查市場價格和冒險地情況。
林燁則是認認真真的教導水韻，如何了解地域情況，如何了解階層結構，如何了解哪一類職業(yè)吃香，如何調查物價等等，想到自己一個半吊子教導水韻這些，林燁就感覺心累，他基本都埋頭搞研究，還好自己剛來大源的那幾百年積累了一點經驗。
軒轅德則是暗暗審視著所有的一切，看他深思專注的樣子，水韻嚴重懷疑他來這里就是微服私訪的，調查情況以作應對？
這些地方混亂不堪，大源國的官府雖然設立，但是能盡力控制的只到州郡一級，像這種邊緣地帶的縣級基本有名無實，修行之人本就散亂，再加上這種地帶匯聚各方之人，要么雄心壯志來發(fā)展的，要么生命快到盡頭，最后來拼命看運氣的，要么來做生意的等等，這些人能容易控制才怪呢！
軒轅德拒絕了水韻想去尋找靈物的想法，而是帶他了解這一個生存鏈的情況，商業(yè)地有很多普通的交易店，等待著那些冒險回來的人，有路子的自己就直接去找老東家，沒人脈的就到這些店中看情況，試圖尋一個價格高的地方出售。
除了各類靈物藥材，還有妖獸皮骨，妖獸內丹，以及林燁說還有一些隱蔽的黑貨交易，比如殺人奪寶來銷贓等，不過這些正常渠道是了解不到的，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水韻從大部分人神情上尋到了一絲熟悉感，那就是木然，機械。
在生存的壓迫下不得不拼命在險地里尋找靈寶，搏命妖獸，基本過著靠命奮搏的日子，與自己前世的普通人一樣，生存的壓力，重復的工作與生活，讓人慢慢失去了靈性。前世自己為了能擁有一個房子，老命都壓上了，不過不管怎么說都比這里好多了，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起碼自己的財產有基本保障。
看著神情變幻的水韻，軒轅德說道：
“感嘆什么呢？”
“感覺大部分人都很麻木，或許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吧?！?p> 軒轅德很啞然水韻這么小就能感覺出來，只當覺醒精神力天賦的奇異，感知能力強大。
“總有拼命的理由，才不得不到這里來，其實他們只不過是這里的最底層，能拿出手的就是命，或許是為了掙錢修煉，購買秘籍，或許是為了任務，或許是為了突破，或許是為了歷練，不一而足，但是能力的限制，他們只能做著危險的事情，以搏微弱的利益。他們帶來了靈物藥材，商家從中轉手獲利，煉丹師煉器師把這些鍛煉成一件件靈器或靈藥，又轉手高價賣與他們。
不去評論其中的優(yōu)劣，他們的行為確確實實造就了這里的繁華，很多人都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危險，但也是一種出路，一種活法，或許無數年后，這樣的前赴后繼會把這個良東域踏平，磨成普普通通的良田之地也有可能呢?！?p> 軒轅德沒有多少感嘆，每個人的出生不同，選擇不同，造就了這個常見的世態(tài)。
“老師，這個樣子，能改變嗎？”
水韻雖然很明確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問，或許習慣了詢問這些睿智的長輩，想了解長輩的看法，前世所在的世界不說天下太平，起碼整個世界都沒有大的摩擦，各個國家都在極力發(fā)展，正常人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成長，但就算如此，大部分普通人還是被限制在最底層，不僅是物質，連思想都被限制。
想一下子改變，一直都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哪怕很多知識文化都是公開的，很多規(guī)則和科學也是公開的，各行各業(yè)的基礎是沒有什么秘密的，國家還不遺余力的教學。
如此，就真的能讓所有人共同進步，共同致富了嗎？并沒有，普通人一樣艱難的掙扎著，自己前世碌碌于此，也沒有心思去思考其中的關系，這一世自己站在了這么高的起點，或許，有詢問的資格吧？
軒轅德嘴角微微翹起，能意識到這樣的問題，就很好。
“人的出身決定了眼見，人的眼見決定了思維，人的思維決定了智慧，很多人就算看透了，也跳不開，很多人跳開了，也看不透。你以后就明白，不是改變，就有用的，每一個階層，每一個狀態(tài)，對人的思想也不盡相同，你又怎么能去了解，他們是痛苦多一點呢，還是快樂多一點呢？在他們自己不做任何改變之前，任何改變，對他們或是對掌控改變的人，都是一種負擔和災難。
而我們，只能以他們?yōu)槔?，為研究對象，從而改變自己，或是改變自己所擁有的東西，既然我們無法確定他人的痛苦與快樂，就不必去浪費精力在他人身上，而是應該改變自己，讓自己減少痛苦，得到更多的快樂?！?p> 愣愣的聽著皇帝的話，仰著小腦袋細細思索著，雖然還不太理解，但是也釋然起來，
“老師，您知道鳥的快樂嗎？”
兩手在眼前一框，看著天上的鳥兒，水韻不自覺的問到。
“我不知道，本身的痛苦與快樂只能自己體會，我只能減少自己的痛苦，增加自己的快樂，如果我自己足夠快樂的話，我看它們都是愉快的，就不知道它們會如何回應了?！?p> ……
慢慢的釋然這些想法，現在掙錢才是王道，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學習貫通其中的規(guī)則，方便自己掙錢，自己掙錢了才能開心。
軒轅德儼然打斷水韻還想出去尋寶的想法，這是一個不確定又沒有高效回報的做法，認為掙錢那不是一條唯一的道路，逼著水韻一直逛一直觀察，去思考其中的脈絡，去這形形色色的事與物之間考量出一條好的掙錢之道來。
水韻反駁幾句，如果有的話為什么這么多人都沒有走，反而走最次的路呢？軒轅德一句聰明人就是會看到問題，看到其中的規(guī)則，哪怕一無所有也能過得比那些搏命的人好，重要的是看智慧，就這樣三人又繼續(xù)了壓路行為，而水韻則不得不在疲憊中又強打精神思量所謂的智慧，又一邊發(fā)牢騷，這是自己這個級別能發(fā)現的嗎？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