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點翠樓和復仇者聯(lián)盟的這一仗打了兩刻鐘。
戰(zhàn)爭結局就是點翠樓險勝,復仇者聯(lián)盟被徹底打的稀碎,不知道傷亡如何,因為大多數(shù)都在地上趴著呢。
至于有幾個是裝死的,要等官兵來了才能知道。
張若望今天完全是救火隊員的化身,城管大隊門口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又帶著一幫手下急匆匆地趕到了點翠樓。不過,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和他同行的有周國瑜率領的二十名知恥后勇的城管隊員,同時到達的有縣衙門的新任捕快以及一眾衙役。
新任捕快見了周國瑜趕緊迎上來喊了一聲哥,他是周國瑜二叔家的老三。
周家現(xiàn)在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周國瑜現(xiàn)在完全是周家人在安武的榮耀。
看到官兵來了,躺了一地的傷患,才開始大聲地嚎叫,凄慘地呻吟。
現(xiàn)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管是站著的,坐著的,躺著趴著的,一個都別想離開。
天翊到的時候,那寶聚賭坊的大火已經(jīng)滅了。
安武縣最大的的賭坊宣告破滅,化為了一堆殘骸灰燼。
烏雅馬安靜地站在陽光下,西斜的光線從天翊后背射過來,將一人一馬映襯的猶如天神降臨。
玫瑰頭發(fā)亂蓬蓬地,臉上被人抓了一把,傷口已經(jīng)凝固,加上一副絕望、兇狠地眼神,使得她看起來格外的危險。
這時候的她想的是,賭坊被點了,自己也挨了揍,為嘛從頭到尾就沒看到弟弟的身影。
換了平時,若是敢有人和自己說一句重一些的話,弟弟都有可能會撲上去把那人揍到自己爹娘都不認識。
今天真的是活見鬼了,狗屎瘋哪里去了?
還有,這些人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和兄弟是跟狗屎混的嗎?
為什么這幫人今天瘋了一般和自己作對?
馬蹄錚錚,玫瑰抬眼去看馬背上的那個人。
這個人她是認識的,新官上任,她自然帶著金銀去拜會過父母官。
記得那一天,眼前這個家伙很隨意地接過了自己帶過去的厚禮,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本官剛上任,就讓大家破費,很是不安吶。不過,本官在這里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本官會加大力度,維護每一個合法商人的權益?!?p> 玫瑰真的很想問一句,大人就是這般維護我們商人的利益的嗎?
你他么前一天收了我點翠樓一百兩金子的見面禮,后一天就要趕盡殺絕,用垃圾把我的大門給堵死嗎?
“我弟弟呢?你們把我弟弟怎么了?”
天翊皺了眉頭:“看來,你還不知道。你弟弟帶頭圍攻公職單位,毆打公職人員,按律視為謀反。已經(jīng)被砍了腦袋,明正典刑?!?p> 玫瑰臉上浮現(xiàn)了譏諷笑意,馬上的這個瘋子知縣,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簡直令人作嘔。
還記得你手下老娘那一百兩金子時候的樣子了嗎?一張臉笑的像是一坨屎。
你他么的以為自己是誰,以為我玫瑰是誰,你想殺誰就殺誰嗎?是個人就能被你給嚇的到的嗎?
但是,玫瑰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感覺得到,馬上的那個混蛋沒有和自己開玩笑。
天翊指了指躺了一地的男女老少:“這些人為什么要燒掉寶聚賭坊?為什么還要圍攻點翠樓?因為他們的兒子、兄弟、夫君、父親跟著你的弟弟狗屎,一起圍攻城管大隊,全都被當場割斷了脖子?!?p> 天翊回過頭來,一副悲憫眾生的神情:“你現(xiàn)在能夠確定了吧,你的弟弟尸首分離,已經(jīng)為他目無王法的罪行付出了應得的代價。”
“本官曾受過你的好處,本以為現(xiàn)在這會兒功夫你應該在為自己的弟弟收斂尸首。卻不曾想,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本官信奉一句話,受人點滴之恩必定涌泉相報。你且放心,本官會代你收拾你弟弟的尸首的?!?p> 玫瑰撲起來,想著天翊張牙舞爪地沖過來:“瘋子,我他么殺了你……”
張若望一腳將玫瑰踢倒在地,手中的鋼刀抵在玫瑰的脖子上。
“你知道襲擊官差是什么罪名嗎?”
玫瑰不言不語,只是兇狠地瞪著天翊,一副寢其皮食其肉的架勢。
“你們姐弟這兩年在安武利用賭坊設圈套和放高利貸,坑害了多少人命,自己心里就沒點兒數(shù)嗎?是,安武縣的這些做官的也該死,包括我這個新來的知縣,每一個人都收取了你們姐弟的好處,對你們做的惡事惡行視而不見,甚至于包庇欺瞞,淪為坑害百姓的幫兇?!?p>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認為不管你們姐弟做了什么爛事兒壞事兒,站在你們背后的那個人總會站出來為你們掃清障礙。今兒,本官便明明白白地給你講清楚,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們姐弟做的壞事兒便要你們姐弟自行承擔責任后果。如果,是你們背后的那個人指使你們做的,我保證天王老子都沒辦法庇佑他不被追究刑事責任?!?p> “哦,你應該不知道什么叫刑事責任。我給你解釋一下,刑事責任就是要蹲大獄,砍腦殼。”
玫瑰應該是被天翊的冷酷鎮(zhèn)住了,冷靜了不少,咬著牙說:“我們姐弟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付我們?!?p> “嗯,你沒弄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我的身份。我是安武的父母官,我要保護我治下所有百姓收到公平和正義的護佑。不是我和你們姐弟有沒有仇怨的事情,是所有侵犯到他人的權利和威脅到他人人身安全的人,都會被我對付。”
天翊拉轉馬頭走了兩步,復又返回來,彎了腰似乎是為了讓玫瑰聽的更清楚一些:“接下來,你會被投送進牢獄,我建議你不要拿那個人來說事兒,要不然我不確定我的人能夠很好的保證你在受到審判前,好好活著的權利。”
“狗官,你要殺人滅口嗎?”
“你又搞錯一件事情,是有人殺人滅口,但我可以保證,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仔細想想吧,你一定能想得明白我的善良。
周國瑜跟上來:“大人,死了六個人。兩個是點翠樓的仆役,剩下的四個人三男一女,是……”
天翊點了點頭:“死的活得都帶回去,請?zhí)K十兩幫受了傷的人診治?!?p> “是,大人?!?p> “回去后,你找縣丞和主薄,讓他們出一份布告。就說,所有曾被寶聚賭坊和點翠樓或者說是被玫瑰和狗屎姐弟加害過的人,都可以往衙門遞交狀紙了。十天后,縣衙將對寶聚賭坊以及點翠樓的違法犯罪事件,進行公審?!?p> “是,大人。大人,點翠樓是不是要封店?!?p> 一聽話題涉及到封店,張若望也迅速地靠了上來,這家伙對銀子的嗅覺是相當敏感的,。
天翊說:“封,你和張百戶各派一隊信得過的人,協(xié)同進去搜查罪證?!?p> 確定張若望和周國瑜充分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后,天翊才接著說:“所有人都帶回去細加詢問,凡是涉嫌違法犯罪的,一律關押。身家清白的,有人作保便可以先一步釋放??梢灾缸C他人的,有罪責的減輕一等,無罪責的可以酌情予以銀錢上的獎勵。要對那些保釋的人說明白,在公審大會結束前,任何人不得離開安武縣城,否則一律視為戴罪潛逃。”
玫瑰眼看著張若望和周國瑜的手下如狼似虎地沖進了點翠樓,絕望地大叫起來,像一頭咆哮的母獸。
點翠樓銀庫里那些本該解送到澤州府的金銀就不說了,關鍵問題是在某一處地方,可是儲存著她和弟弟這兩年來的所有積蓄。
她本以為到了年底就可以和弟弟帶著那些財寶遠走高飛,永遠地脫離黃公子的掌控,真真正正地做回自由人。
她怎么都想不到,就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狗屁城市管理費,就弄到眼下這般姐弟陰陽兩隔,前途無望、斷絕生機的地步。
孤單的撇兒
秦兄早安、秦兄午安、秦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