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不大,也不深,安絡浣覺得自己很舒服。
可是她并沒有忘了無邪的話,若是吸了這池水的靈氣火龍樹就會枯死。
問題是她也不知道怎么樣才能不吸??!
她的身體此刻像是灌了鉛,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在擠進她的身體,她有些慌了。
她想喊無邪拉她一把,她也想毫無顧忌的去罵一罵歐陽末,這個暴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每一次,他只要有需要就會毫不顧忌的把她扔出去,可是卻不問問她是否愿意。
安絡浣的嘴唇緊閉,不知哪里來的力量源源不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池里融了歐陽末的血,這池里的力量感覺有些像是歐陽末的為人霸道和強勢。
不要、安絡浣在心里呼喊著。
可那股力量還是直往她身體里沖。
安絡浣覺得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了了,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若是失去五感,那么這力量將更加肆無忌憚的涌入,安絡浣有種自己會爆開的感覺。
不行。
忍受著巨大的壓力,安絡浣拔掉頭上的素簪,用力刺向自己的大腿,她必須要保持理智,否則自己絕對是承受不了的。
直到劇痛開始侵襲安絡浣的大腦,血在一次融入清池,安絡浣才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減,自己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水里好像是渾濁了一些,不過在渾濁之下,安絡浣看到了兩個正在抓瞎的人影。
原來無邪和歐陽末都跳下來了,卻是看不見自己。
安絡浣爬上水池邊緣,顧不上歇息,把手伸進池水里,一只手一個就把兩個人拉出了水面。
一出水,無邪和歐陽末都愣了一下,歐陽末沒說什么,獨自走到一邊的角落三兩下烘干了自己的衣服。
無邪卻是緊張異常,“絡浣,你怎么樣?”
安絡浣淡然的拔下腿上的簪子,回頭又看了眼身后的火龍樹說道:“我沒事,不過讓某人失望了,我并沒有吸干這棵樹的靈氣?!?p> 那簪子入肉三分,歐陽末早已經(jīng)看到,不過安絡浣那么輕描淡寫的拔出來還是讓他的心顫了一下。
她,不痛嗎?
自己心狠,歐陽末承認,可他卻實在不知道這沾了血氣的靈池會對安絡浣有什么影響。
歐陽末默默的走過來,他的傷早已恢復,忍不住對安絡浣道:“過來!”
安絡浣抬頭,剛浸過水的臉龐有些蒼白,卻還是一如往昔的白嫩豐盈,不知為何,歐陽末突然覺得安絡浣不知道哪里有些不一樣了。
“將軍是你?”安絡浣迷茫的笑了,那笑容有點陌生,眼神也有些空乏。
怔怔地看著安絡浣出神,那女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反而笑著對自己說話,這就是大大的不一樣。
“你怎么了?”歐陽末擔憂的問了一句,又看向安絡浣身邊的無邪,卻只見無邪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怎么了?”歐陽末忍不住的問。
無邪不理,反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油布包,冷聲道:“若是不想她有事,就劃開你的眉心!”
歐陽末擰眉看著無邪,還是一聲不響的用自己的手在眉心一劃,頓時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她到底怎么了?”
無邪冷笑,“這本就不是她的身體,現(xiàn)在被強大的力量沖撞,你說,她怎么了?”
“不是她的身體,什么意思?”歐陽末內(nèi)心慌亂,他即便是已經(jīng)有了猜測,還是不敢相信這世間有所謂的交換靈魂。
“呵!將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睙o邪冷漠的拒絕。
歐陽末也不再強求,看著安絡浣空乏的眼睛說道:“我只想知道,她有什么不妥。”
無邪瞟了他一眼,“你以后便知,現(xiàn)在,扒了她的上衣?!?p> “大膽!”無邪語出驚人,歐陽末直接就掏出了鞭子。他現(xiàn)在很懷疑是因為他讓安絡浣扒了無邪的衣服,無邪才會口出此言。
無邪冷笑,“你能看著她死,我不能,不扒就起開!”
歐陽末皺眉,可事關安絡浣生死,他不敢賭,只好用寬大的袍子將無邪隔開道,“讓我來,你轉(zhuǎn)身?!盁o邪沒說什么,乖乖轉(zhuǎn)過去道:”無用的,待會還不是要我來醫(yī)治。“歐陽末一邊解安絡浣的衣襟,一邊寒聲道:“要如何醫(yī)治?!?p> 若是要弄什么陰陽調(diào)和,那他干脆就殺了無邪,因為歐陽末實在想不到,什么樣的醫(yī)治還需要脫衣服的。
“畫招魂符,你可以嗎?”
歐陽末一臉凝重,“你是中璃國的人?”
“呵,只有中璃國的人會畫符咒嗎!將軍,我只勸你能珍惜的時候好好珍惜,也許你不在乎,但是現(xiàn)在的生活是她傾盡所有所得,若你不懂,便放了她吧!”
“放了,不可能!”歐陽末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火氣,手里的醒神鞭一下就繞上無邪的脖子,“和本君講條件,看來你很有資本。”
他早就看無邪不順眼了,要不是眼下時機不對,他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