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天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多喝點茶,今晚就不會想睡了。我們今晚去煉器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p> “我不想再喝這個,不喝我也可以不睡?!?p> 藍心有些不滿,喝得她快吐了,她居然喝了一天這樣劣質(zhì)的茶葉。
楚厲天微微一笑不語,繼續(xù)觀察著周圍。
人們討論得如火如荼,茶樓人群絡繹不絕。
一對夫婦站在宣陽城門口,女子挺著大肚子,蒙著臉。
男子細心的為女子擦拭額角汗水,溫柔道:“我們找個地方先歇歇腳,趕了幾天的路,你不累孩子也累了?!?p> 西西眼里含著淚水,乖巧的點了點頭,“東方,沒想到我們還會回來?!?p> 東方黎小心翼翼扶著西西,笑道:“是啊,得看看那小子死了沒你才能安心養(yǎng)胎。”
西西噘著嘴嬌嗔,“你怎么還這樣,北侯是我們的好朋友?!?p> “好好好,是我們的好朋友?!?p> 東方黎一邊哄著西西,一邊撇了一眼路過的宣陽城告示,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磥恚焙畛鹨恢睕]有找到外公和西嵐他們。
“你們見面可不要吵架哦?!?p> “不吵不吵,他都半死不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跟他吵什么?!?p> “東方……”
東方黎立馬乖乖的改口道,“只要他不惹你……不,在他病好之前我凡事都讓著他,行了吧?!?p> 西西拿他沒辦法,輕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她懷孕了,東方的脾氣比她變化還大。
她越無理取鬧,東方卻越百依百順,西西心里又感動,又感激他的包容和理解。
東方黎隔著她的肚子,小聲嘀咕著,“寶寶,你娘親老想著舊情人,都不理爹爹,爹爹怎么辦呀……”
西西見他委屈模樣也不忍心,緊緊握著他的手,“寶寶,你爹他明明知道娘親最愛的就是他,他卻一點都不大度,你可別學你爹爹呀。”
說完,西西便感覺肚子里孩子踢了她一下,立刻笑道,“東方,我說最愛的人是你,寶寶吃醋了,還沒出生就這么小氣,真像你?!?p> 東方黎也不禁失笑,孩子像我也不錯。不過,這小東西在肚子里都懂得爭寵,以后出生了還不得跟我搶西西,真?zhèn)X筋。
“準備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等魚兒上鉤。你什么時候給我解藥?”
“等到把魚兒開膛破肚后,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黑衣蒙面女子不耐煩,扔給了身后那人一顆藥,那人立馬接住吞了下去。
“這藥可以壓制毒性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讓魚兒進網(wǎng)?!?p> 那人狠狠看著她的背影,“哼,你要是食言,我要你陪葬?!?p> 他說完后一甩衣袖生氣的離開了這里。
黑衣女子看著宣陽城的方向,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巾。
原本姣好的面容潰爛的不成模樣,十分駭人。
她滿眼盡是濃濃的恨意,一字一句道,“西西,東方黎!你們給我的痛苦,我一定會加倍的還給你們!”
煉器盟。
“怎么還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
“盟主……西嵐和元洪就像消失了一樣,屬下無能?!?p> 荊斬低著頭回道,十分無奈。
北侯仇冷哼一聲,當初怎么會收了這樣沒用的人,真是看走眼了。
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流川看了一眼荊斬,開口道,“你逼他也沒用,就算找到了他們,又能如何?他們畢竟是東方黎和西西的親人,你要殺了他們?”
“那又如何,他們做的那些事,死一百次都不足為過?!?p> 北侯仇說完捂住胸口,旁邊的人立刻遞上了藥。
流川見北侯仇喝完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藥效已經(jīng)漸漸消失了。
流川不禁關心的問道,“你可得盡快好起來,別我才把劍宗交給你,你就給丟下了?!?p> 北侯仇慘然一笑,“是啊,要是我沒落了劍宗,南軒肯定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流川想起了少爺,少爺雖然不愿意被劍宗束縛,可是一心卻為劍宗著想。
少爺走了,宗主瘋了。
劍宗要想繼續(xù)存在下去,只有歸入煉器門。
“盟主,有人自薦醫(yī)治您的病?!?p> 這時,手下傳話過來。
北侯仇擺了擺手,“讓他們進來吧?!?p> 看了這么多所謂的神醫(yī),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他已經(jīng)死馬當活馬醫(yī),只要吃不死的藥,他都會嘗試。他北侯仇不能死,不能辜負那么多人的期望。
當那一對表面很普通的男女出現(xiàn)在大堂的時候,北侯仇只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即使她蒙著面。
北侯仇激動的立刻站了起來。
流川有些疑惑看著北侯仇他們。
“北侯盟主,我一定會醫(yī)治好您的病,請您放心?!?p> 西西看著北侯仇慘白的臉不禁哽咽道,東方黎緊緊扶著她。
北侯……你怎么如此憔悴……
北侯仇用力握住扶手,忍住心里激動,“好,有大夫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流川聽到西西的聲音,也立馬轉(zhuǎn)頭看著西西。他們還是來了。
東方黎就知道他們見面會這樣,兩個人深情看個不停,在一旁干咳了幾聲。
東方黎恭敬道:“盟主,看夠了。”
北侯仇隨即笑道:“荊斬,你下去繼續(xù)找人。你們跟我進內(nèi)堂吧。”
“是,盟主?!鼻G斬回道,轉(zhuǎn)身在東方黎身旁停留了一下,看著東方黎幾分探究的眼神。
西西緊張的抓緊了東方黎的手。
荊斬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匆匆離開了。
“別擔心,荊斬蠢,我的易容術不會這么容易被他識破。”
東方黎低聲安慰著西西,西西忍不住笑了起來,有這么說自己以前的屬下嘛。
“流川,好久不見?!?p> “是啊,東方門主,好久不見。”流川站了起來,回道。
他們重情重義,就像當初少爺一樣,即使有千難萬險,朋友有難,就會出現(xiàn)。
西西替北侯仇把了脈之后,臉色大變,立刻用銀針試探他的耳后穴。
銀針頓時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東方黎拿過了銀針,仔細端詳,眉頭緊鎖。
“果然是樂醫(yī)館醫(yī)術了得,一看就知道我中毒了?!?p> 北侯仇緩緩說道,臉上盡是無奈。
東方黎示意西西不要開口?!澳阒朗嵌荆渴裁磿r候的事?”
流川也是一副意外的模樣,“怎么是毒?”
“我瞞了所有人,卻瞞不了你和西西?!?p> 北侯仇嘆了一口氣,“半年前,我發(fā)現(xiàn)身體越來越差,時常嗜睡,到后來開始咳血,連我自己都以為是操勞過度?!?p> “直到西嵐找人送了封信給我,我才知道,是她不知不覺給我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