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架子
“離鴻老祖,離鴻老祖......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
泠霜咂一口酒,雙眼亮晶晶的望著面前這個眼睛瞇成一條縫的酒鬼老頭兒。
“這個七里香比那個醉香還香啊~”
老頭兒一臉沉醉的樣子佯裝無視了自家徒兒的問題。
泠霜明顯很了解自家這個師傅的脾性,擺明了就是想討更多的酒,她偏不如他所愿。
轉(zhuǎn)頭示意江叔繼續(xù)講,兩眼一瞇一副快醉倒的樣子顯得更加清麗可愛。
“據(jù)可靠的消息,攝政王實為西夜前女皇離秋凰師妹之子,私下里是離尊的義兄。
攝政王出關(guān)之際險些走火入魔,雖及時止損,確傷在內(nèi)里,至少要將養(yǎng)兩月有余?!?p> 江叔是呼嘯山莊的情報主事,消息的可信度是泠霜最認可的。
“走火入魔無非是有人搗亂或者心魔作祟,他是哪一種?”
“沒有明確消息鎖定攝政王是受人之亂,但這位攝政王確是有一心魔。”
“年紀輕輕就有心魔,”泠霜垂眸若有所思,“可是他的母親?那位前女皇陛下的師妹?”
“正是?!?p> 江叔看著自家小主子眼里也閃過一抹稱贊。
“可還有漏掉什么嗎?”
“倒是有一點很可疑,那位酷似尊主母皇的十七公主曾在攝政王出關(guān)之前手持急令首次面見攝政王。”
江叔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斟酌道。
“老頭兒,這個十七公主是個妙人啊~”
泠霜轉(zhuǎn)而向喝得認真的老酒鬼挑眉。
果然在泠霜的眼神中,老頭兒一禿嚕嘴直接炸開了:
“那哪是個勞什子的妙人,一個大男人扮成女人盡干些陰損的事兒。
老子早就跟離鴻小子說過留個禍害只會損人不利己,他不聽!”
老頭兒那叫一個氣啊,一手把酒壇子圈在懷里。
另一只手“砰砰”直拍桌,嘴里吐槽的話犀利又勁爆。
“嘿,這下好了,他剛走人就出來作妖了,該!”
說完也不寶貝壇子里的酒了,愣是站起來猛灌了半壇子下肚。
完了一手圈著酒壇子一手一下一下給自己順氣兒,嘴里還自我安慰著。
“嗯,正好用這酒平息一下肝火,寶貝徒兒可說了肝火過旺死的早哇......”
“能讓師傅大動肝火的人沒幾個吧,除了...圣——魔——教。”
泠霜了然地向江叔點點頭,放下手里的杯子,摩挲著下巴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倒是看笑了一直嚴肅的江叔。
一聽到“圣魔教”三個字,老頭兒嫌棄的“哼哼”了兩聲索性把僅剩的半壇七里香喝完了。
接著放下酒壇子,一手自然而然地叉腰,一手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我給你說,那個圣魔教......咦...寶貝徒兒...你怎么...”
老頭兒“嘭”一聲坐了下來,眨巴眨巴眼,晃了晃頭,嘴一癟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嗝~寶貝徒兒你怎么有重影兒啊,師傅是不是得白內(nèi)障了?
唔~哇~師傅要瞎了,呃~嗝...你可要叫雪老怪給我治治......”
看著眼前葛優(yōu)躺的老頭兒,泠霜好像看見額前飛過一排烏鴉。
“主子,這攝政王的事......”
江叔仿佛沒看見旁邊一醉不醒的酒鬼老頭兒似的,詢問接下來的安排。
“江叔不用擔心了,既然老頭兒知道這里邊的利害關(guān)系,那這邊的事就交給他去處理吧。
我的七里香可不是白喝的,我找江叔你來一是為了了解西大陸的情況,二是準備在這西大陸開個藏金閣。
您老不知道,我這一年出入秘境撈的寶貝可不少,我要做這中等大陸做奢侈品買賣的第一人!”
泠霜興致勃勃道,一點也看不出那件事兒對她的影響。
江叔知道,他家這位腹黑的小主子是要憋大招了。
是的,泠霜把自己情路已開的現(xiàn)狀告訴自己面前這兩位長輩了。
老頭兒雖然是舉世無雙的機關(guān)師和傀儡大宗師,但在她面前只要有酒就能哄住。
江叔也是尊重自己的。
至于他們背后怎么調(diào)查收拾那個男人,她也樂得裝作不知道。
靜夜微涼,包廂里的軟榻上,老頭兒還在哼唧著,“寶貝徒兒~天兒冷,你得給為師一壺七里香暖暖胃...”
一旁打坐的泠霜忽的睜開了眼,想了想就取出兩壇七里香放到老頭身邊。
須臾,酒鬼老頭兒消失在房間,同樣不見的還有那壇酒。
泠霜繼續(xù)打坐的時候,酒鬼老頭兒找上了西夜的傀儡皇帝。
離開時,傀儡皇帝變成了一具真的傀儡。
等夜瓊離收到消息將玄夜派出去查真?zhèn)魏?,一陣酒香飄進了他的房間。
之后,夜瓊離神識清醒著挨了一頓打。
魂力還未恢復(fù),毫無反抗之力。
黑暗中,夜瓊離在聽到酒鬼老頭兒的句句抱怨后,原本升騰而起的怒氣轉(zhuǎn)瞬消散。
他聽到對方說。
“臭小子不安好心,揍你一頓都是輕的?!?p> “離鴻那老小子連孩子都教不好就亂跑,遲早也得挨一頓。”
“還讓人暗畫像找人......”
“哼!”
“沒用的花架子......”
房間里恢復(fù)了平靜。
夜瓊離爬起來召喚了留守在房間外的影衛(wèi)。
問過才知道影衛(wèi)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夜瓊離詭異的想道,對方最后那句“花架子”說的應(yīng)該是他面前的這些影衛(wè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