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里的霧氣還沒散開,小溪水有一點涼。
“阿嚏…”落塵埃成功的打破了安靜,她也不想??!她可是雙手重疊捂著嘴巴,可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車夫把沾濕的手帕擰了擰,卻沒有擦自己的臉,而是遞給了落塵埃。
伙夫本來是想提醒一下,臉上有傷不要沾水,看到他沒有擦,便自己捧起溪水洗臉。
跑這么遠就是為了洗臉??!早知道落塵埃就不要醒這么早,窩在床上多舒服。
他們?nèi)齻€人,一個在溪水里洗了臉,一個用手帕擦了擦臉,還有一個不洗臉。
落塵埃疑惑:此行有必要嗎?貌似一個人就可以解決,若是車夫來,帶兩塊濕的手帕回去,若是伙夫來,帶一塊濕的手帕就可。
當(dāng)然了,落塵埃來也是帶一塊濕的手帕回去??伤壳俺鰜淼目赡苄孕⌒?,原因是不認(rèn)路,要是多來幾回,熟悉了之后,她就可以單獨行動了。
話說車夫臉上的傷,是被樹枝劃傷的吧!嗯!應(yīng)該是。落塵埃站在溪水邊,想看看脖子上的傷如何了,有霧,看不見溪水里的自己。
不過已經(jīng)不疼了,這都歸功于車夫的藥,落塵埃想要謝謝車夫,可礙于伙夫在場,也就沒說,畢竟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車夫的藥能治好落塵埃的傷,就能治好他的臉,可他為什么不用?難道是男生不在意傷口?
落塵埃覺得有必要提一下,她看著車夫指指自己的臉,雖沒有說話,但車夫看她的動作,便明白落塵埃要問什么。
“沒什么,上了藥就好?!避嚪驈膽阎刑统隽怂幤?,可卻沒有上藥。
什么意思?
告訴落塵埃有藥,他只要一上藥就好了。
藥瓶不會是空的吧!里面的藥是不是被落塵埃用完了,所以車夫才沒有上藥。
落塵埃的心里有點怪怪的感覺。
伙夫洗完臉,隨手一抹,然后甩甩手,就當(dāng)擦臉了,“要是銅盆在,就不用跑這么遠了?!?p> 銅盆?落塵埃眼睫毛跳了一下,想到吐的那個盆,該不會是銅盆吧!
原來跑這么遠洗臉,是她造成的。
“熟悉地形?!避嚪虻哪康牟皇窍茨?,而是勘察周邊的環(huán)境。
落塵埃還是覺得要是銅盆好好的,她是沒必要出來洗臉的。
熟悉地形不是她的任務(wù),所以她沒必要出來。
可她轉(zhuǎn)念一想,定王在此打仗,若她能幫上什么忙,那該多好?。?p> 唉!初次到這里,人生地不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不給定王添麻煩了。
定王啊定王,你可要加油哦!待你勝利歸來,我也比心給你。
“阿嚏…”車夫袖子掩鼻,在落塵埃許諾給定王比心的時候,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這里確實有點涼,車夫背著手,遙望著遠處。
撥開重重的迷霧,推開阻擋的山峰,淌過湍流的河水……
敵方的軍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
已經(jīng)三天了,雙方每天開戰(zhàn)不足半個時辰,敵方便落荒而逃。
如果大元朝軍隊追擊,有可能會中了敵方的埋伏。
也有可能是聲東擊西。
還有可能是在等援兵。
開戰(zhàn)不足半個時辰,半個時辰……
敵方是想以最小的成本,取得最大的收益。
余光中車夫感受到身邊的人一直盯著他。
落塵埃和他一樣背著手,通過他看向猶如仙境的白霧。
接受到她目光的邀請,車夫轉(zhuǎn)身,落塵埃背后的手伸到前面,做了一個大拇指和食指交叉的手勢。
想他也不懂這是什么意思,落塵埃在車夫的手心寫下謝謝,不知道文字他是否能看懂。
車夫回復(fù)了兩個字'回家',回哪個家?回車夫的家嘛!
落塵埃的手心有些癢癢的,她撓了一下,抬頭對車夫微微一笑。
伙夫這幾日蒸饅頭,有些恍惚,他有時會把冒著的熱氣當(dāng)成迷霧,想要洗臉卻找不到溪水。
他搖了搖迷糊的腦袋,饅頭蒸上了嗎?
他在這站著干什么?
……
矮桌上放著三碗粥,落塵埃耐心的等著車夫驗毒。
細細的銀針先品嘗了粥的味道,落塵埃干咽了下口水,好喝。
驗的時間很短,但對于等待中的人來說,卻很漫長。
“喝吧!”終于等到車夫發(fā)話了,落塵埃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呡著,不是粥難喝,而是每人就一碗。
不是想減肥,而是為了粥能夠更好的吸收,這樣餓肚子的時間短點。
落塵埃不用上戰(zhàn)場,餓肚子沒什么,她早知道這里條件艱苦,如今又分了他們一杯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在這里吃不飽是常事,回去了多吃點?!被锓虿煊X到落塵埃情緒低落,開導(dǎo)她。
“我的糧食分了一半給你,你無需擔(dān)憂?!避嚪虻脑捒偰苷f到她的心坎去,她沒有對車夫微笑,也沒有說謝謝,而是低著頭安靜的喝粥。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你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情況不知道嗎?”
“我又不去戰(zhàn)場,餓一點無妨?!痹瓉砘锓虬阉闹嘁矂蛄顺鰜?。
車夫的主人是郡主,可他怎么在軍營有糧食?
難道他是定王的人?
或許是皇上的人?
落塵埃在睡前想著車夫是誰的人,漸漸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伙夫趴在矮桌上睡著了。
車夫受他倆的影響,盤腿坐在矮桌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帳篷里睡意正濃,外面的烏云卻遮住了月亮。
敵軍抓住這大好的時機,向定王的軍營前進。
原來他們早已經(jīng)在定王軍營的附近埋伏好了,現(xiàn)在按照計劃,有序且快速的圍住了帳篷。
烏云慢吞吞的飄向另一邊,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敵軍的先鋒隊打開了大門,奇怪,外面沒有霧,里面怎么這么大的霧。
不是霧,不是霧。
這大半夜的怎么還蒸饅頭,先鋒隊找到了霧的來源。招呼后面的同伴進來。
饅頭里有迷藥,先鋒隊是知道的,在軍營里饅頭是主食,一天三頓都有它,所以敵軍在饅頭里做了手腳,大量的食用饅頭,只要七日迷藥的功效發(fā)揮到極致,使用者便會昏迷不醒。
迷藥,銀針是驗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