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郊外,罕有人至的竹林。
嚴謹背著劍匣,手中拿著卷宗,肩膀左右活動,上面的酸楚讓他有些不適,連續(xù)兩天的摸底,他被許晶‘折騰’可不輕。
事件檔案。
經(jīng)來自村務上報,竹岸村一連有五人失蹤,皆是男子,根據(jù)基層警員查探,這五人最后消失的腳印皆靠近竹岸村的青竹林。
可經(jīng)搜索式的排查,始終沒有在竹林找到任何失蹤者的蹤跡,反倒竹林偶爾會有一陣男聲呼叫,無法辨認方向。
叫聲嚇壞了村民,他們再也不敢入林。
事件存有疑點,綜合上述,隨即把這案件上交。
線索一:陳兆康,竹岸村人,四十六歲,務農(nóng)工,于17日晚失蹤,房內(nèi)沒有打斗痕跡,從屋外的腳印可以看見有一組腳印直通竹林。
線索二:謝宏闐,原臺山村人,三十二歲,工人,屬于入贅,得他妻子口供,于20日晚說起床小便后就再無蹤影。
?。ㄗⅲ翰贿^他妻子交代,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好似聽到一陣笛聲,笑聲,但她想要細聽,又沒有聽見,曾懷疑是幻聽,可事情發(fā)生后,她覺得有異。)
線索三:入林后,曾在溪邊,警員的隨身感應符箓發(fā)生了變故,但未受攻擊。
線索四:第三次組織入林搜索時,于26日下午,曾在一片竹林挖出兩具無名尸,一男一女,已呈交小河縣法醫(yī)檢查。
(注:詳細情況在附頁3)
......
低頭看著卷宗,嚴謹又側眼看向路旁車內(nèi)交叉雙臂枕著睡的許晶,“有沒有提示?”
抱著一點點希望。
可惜是沒有。
“你自己去查,要是我都幫你解決,還要你來干嘛?!?p> 說得好有道理,嚴謹都無言以對。
可報酬,她收了,怎么不見分點給他。
在心中暗中吐槽,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惹惱了這老太婆,那可不是鬧這玩,下手沒輕沒重。
繞視一眼,漫丘陵都是青竹,其他綠植少之又少,沿路不遠處是蜿蜒消失在丘陵的河流,屬于漠江分支之一。
竹岸村靠山吃山,靠竹吃竹。
在村中大部分的農(nóng)戶都是靠養(yǎng)殖青竹林謀生,以靈能培育方式,或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能百畝之地孕育出一株靈竹苗。
“尸首內(nèi)部腐爛,推測有七八年,但外皮卻仍舊具有活性,曾有侵......真是人渣,難成是冤鬼成形?
失蹤者都是施暴者?
應該不是,謝宏闐才入贅三年,而且為何到現(xiàn)在才報復,有些說不通?!?p> 再翻開,嚴謹試圖構建失蹤者與兩具無名尸的聯(lián)系,一對情侶入村,應該不至于沒有半點印象。
沿村路走入。
沒一會就與穿著基層制服的中年大叔,及提著煙桿的老漢相遇。
“你是嚴謹?”
大叔有些驚訝于嚴謹?shù)哪昙o,但從背后的劍匣,他又不敢怠慢。
“沒錯,我是來解決村里的問題,你就是陳隊長嗎?”
“我是,這位是竹岸村的村長,這是我的隊員,小蕭,來給你打下手?!?p> “麻煩了?!?p> ......
一番客套的寒暄,嚴謹推脫了村長的熱情招待提議,直接提出入林查探。
山丘本沒有路,后經(jīng)專人規(guī)劃,加之人走動多了,崎嶇山路就形成了,沿路兩旁都是高大的青竹林。
“在這失蹤出現(xiàn)前,村里是否有發(fā)生過什么不尋常的事情?”
嚴謹問道。
他必須確認這造成失蹤的力量是由來已久,還是臨時。
村長老漢沉默,陷入思索。
“我們村除了這片青竹林外也沒有什么特產(chǎn),就自家村里人進出,很少有外人來,甚至那兩具無名尸什么來,我們都不知道。”
來到高處,嚴謹靈力聚于雙眼,居高臨下俯視四周的竹林,幽綠的生機成片,風吹動,隱有虎咆哮山林之景。
來時偏南方更有一陣生民氣息夾雜,斑駁陸離,阻擋了他的靈視。
從目前來看,這似乎沒有邪祟氣息。
但有沒有邪祟不能單憑靈覺排除,可能是道行高深,蒙蔽了嚴謹?shù)母兄蛟S借地勢之力……能有很多種辦法,扭曲靈覺的感知。
“看這竹林生長勢頭不錯,應該能有個好年頭了?!?p> 雖然嚴謹不太懂竹林養(yǎng)殖的技術,但從青竹透露的生機渾厚程度判斷,這定然是遵照秘術培植,靈機充沛,易誕靈物。
“誒?!?p> 村長嘆息。
屬于竹岸村的小蕭也面色古怪,在村里聽多了那些高價購買特制靈液的大戶長吁短嘆,總說,靈筍成率不高,辛苦一遭,反倒是虧本了。
要不是之前的底子還在,他都要放棄養(yǎng)殖靈物這一高賦值的產(chǎn)品。
“這風流暢,更有虎虎生風之象,從竹林規(guī)劃,你們村應該是專門請人來布置過,靈物成品率應該不低才對?!?p> 村長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
“我們村確實請食管所派人來布置,頭些年,靈筍成才率還不錯,甚至還可以繼續(xù)養(yǎng),培植青玉竹,可最近這幾年就不成了。
產(chǎn)量連年下降,看說明書提及的減產(chǎn)征兆,竹林又沒有出現(xiàn),一番照說明書描述查探,養(yǎng)殖地又沒出問題,靈機達到充盈標準。
多次換人手,調(diào)整料子比例,查看土壤……一無發(fā)現(xiàn)。
誒,這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p> “產(chǎn)量有多差?與往年的差距是?”
嚴謹微微歪頭,可不認為是運氣不好。
“往年村里平均每年都有二十株筍達標,成九品靈筍,隨便賣一半就能過個好年,剩下是繼續(xù)養(yǎng)成靈竹,還是培植靈筍品階,那都是好選擇。
可這幾年,年年減,去年只有五株筍,今年看地里的情況難了。
小哥,你不會是認為我們這地減產(chǎn)與村里失蹤有關?”
猛然驚醒,村長著急問道。
有可能。
嚴謹搖頭含笑。
“你別急,這不一定,或許有關,或許無關,但從村里的靈機豐盈標準來看,這產(chǎn)量不合標,如果無關,你們還是不能省錢,去找靈植專家查看,找出問題的結癥所在。”
村長點頭。
說起來,也是他們心疼錢,請專家來看,這費用不低,前面還能頂?shù)牡米?,所以才拖延至現(xiàn)在。
“這里。”
走著,四人已經(jīng)來到了溪邊,松竹交錯,有一堆沙子與怪石所在,與四周土壤情況有明顯的差異。
封鎖線內(nèi)有一臨時支起膠蓬,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這沒立好,好似被風吹走了位置。
“這怎么回事?怎么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