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樓的講書之人向來都是諸位講書談曲兒們的心之所向之地,且不論報酬如何僅僅是說出去都是臉上的一道榮光。更何況這銀錢財帛方面又向來都是業(yè)界里面少有的豪爽大氣。只可惜都是講書的,誰都知道那紅袖樓每年元日都是會向外面張貼告示應(yīng)聘講書的先生們。
可這只是一個幌子,不然紅袖樓建立以來就為曾見過任何一位外聘的講書之人登上過那講書的一尺高臺。倒也不是絲毫都沒有向外外聘的名額,只是那外聘的名額滿打滿算都是救場如救火的,算不得正式之人。一旦登場救火那講書的稿子也是提前備好,不知前情不知后事講上一番便算了事。即使如此這件事情卻是發(fā)生的事情為零。
如此可見,這紅袖樓的事情乍看之下好似外圍松懈,活水之魚自在的緊。但你只要稍有心思打算繼續(xù)探查便會發(fā)現(xiàn)此地活水之下的牢籠,生鐵死鑄不可撼動。
紅袖樓對街幾步之遠(yuǎn)便是添香樓洛陽聯(lián)絡(luò)的場所之一添香閣,紅袖添香,倒也相配。
添香樓的產(chǎn)業(yè)添香閣自是同添香樓主尊設(shè)計秉承著一貫思路,密室暗格本不稀奇,光影之間的搭配,自然之境的祥和也算得上是匠心獨具,但作為女子閨房用物的采納間倒也比不上是紅袖樓那般的聞名度。只因相較于紅袖樓滿洛陽皆知的酒樓,添香閣的物件兒卻是只有城內(nèi)富貴人家的首選,雖不是什么百姓擁戴之所,但卻也有自己獨特的情報結(jié)構(gòu)。
況且當(dāng)初制造添香閣相較于收集信息的場所,它更是一個添香樓荀字階品以上才可使用的聯(lián)絡(luò)站、休息室亦或是交接點。一旦人員眾多流通較大之時,雖說大隱隱于市卻也沒見過哪位大俠負(fù)傷之后去往青樓躲避仇家的,那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功能不同,操運方式自然也千差萬別。
紅袖樓今日講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蒼生情格外的漫長,上午的時間消磨沒了卻連主角還沒有介紹完,這是少有的事情。不過一想到這講的事情事關(guān)宮闈之事,前朝秘史自然也只好耐著性子往下聽去。
紅袖樓一樓的大廳之內(nèi),講書之人趙啟一副年邁之相緩慢的聲音仍舊綿長而又堅毅的講著關(guān)于花月外史的故事。
“趙相去世之后,本以為事情也算圓滿解決的恒安王當(dāng)日便請?zhí)胍雽m朝圣,還好端孝皇后洛氏一封密信攔住了已是滿腔怒火的王爺。皇后洛氏也算是費盡心機(jī)勸住了王爺想要同圣上理論的心情,要知道天下之主的眼里禮儀自由、倫理綱常那向來都是留給人遵守的,而一土之主向來都不是遵守制度的人,他是制定的人。
不知端孝皇后洛氏對恒安王究竟是說了些什么,竟讓那個連洛將軍被污蔑、趙相被貶謫都會想要與圣上一爭長短的人,今后滿朝忠良只余十之一二的日子里竟然那般寂靜。也許正是那時,恒安王有了一顆對于蕭亥取而代之的心?!?p> 雅間的洛清月對于此事倒是沒有說些什么,該說的都都說了。紅綃也是當(dāng)年知道此事之人,想來對于這件事情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樓下的話總算是對于恒安王謀反之事鋪陳完畢前因后果,想來也該說上說關(guān)于當(dāng)年沖冠后宮的主兒——紅綃了。
“關(guān)于恒安王究竟是想如何取而代之咱們暫且不論。不如先講一講關(guān)于那花月外史的花。
這花月外史的‘花’是誰老朽前方早已言畢,多說無益。想來即使是眾位們也是知道關(guān)于煬帝蕭亥貴妃紅綃的事情,那可是一位一故傾人國再顧傾人城的美人。但史書之上關(guān)于這位一生皆喜愛身著紅衣的貴妃卻是很少有工筆描繪,想來前朝多年的史書之內(nèi)關(guān)于后宮的記載除卻生育了成年皇子公主的妃嬪稍有幾筆,亦或是妖妃惑世能有幾筆,想來也只有中宮皇后才有資格值得那史官多寫幾筆。
雖然正史對于貴妃紅綃少有記錄,但老朽遍布全國尋訪造問竟也讓我摸出一二三中規(guī)律來。因紅綃乃是合乎禮制被官府慢慢向上級進(jìn)獻(xiàn),故而經(jīng)手官員多有嫌疑。而且紅綃對于自己母家何人也未有多言,老朽也只能將目前關(guān)于她的事情沿著進(jìn)獻(xiàn)的線索稍作整理,講于各位。如有紕漏,萬望寬恕?!?p> 雅間。
紅綃聽著樓下的話有心想忍,翻涌在心底火氣卻是終究脫口而出了這句話:“呦,這小老兒若是不說,我竟還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被進(jìn)獻(xiàn)而來的呢~”
“你莫要為難這講書之人,難道你叫他說你是被恒安王蕭嬴特意從添香樓兩次三番親自請來行刺煬帝蕭亥的殺手刺客不成,你叫樓下的百姓們還要如何才能安心的過日子?”洛清月盡量穩(wěn)住紅綃的情緒,自己卻是勾起的嘴角兒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來。
紅綃心里還是有些氣,這恒安王到底是想怎樣?這般的胡話自早已說到現(xiàn)在,難道還沒完了不成?“姐姐,你聽聽他說的那都是些什么混話!我,天香樓當(dāng)代樓主怎就能這般任他折辱污蔑,還不如我自己掌筆仔細(xì)上一說他那個皇位到底是如何得來的?”
洛清月聽這位兒一說,看來火氣不消反漲了起來,翻手用手抓住紅綃的手腕:“綃綃?!鼻謇涞穆曇粢怀?,紅綃原本都已經(jīng)達(dá)到胸腔的火氣剎那間就消散了十之七八,看著洛姐姐這般緊張自己,心神稍一疏忽就忘記了自己那一團(tuán)火氣怎么凝聚起來的。
混沌的腦子里面都是充斥著多年前在宮中的日子,那是洛姐姐也總是這般握住自己的手腕,冷淡的眼神里面底色卻全都是對自己的勸慰和緊張。這樣的眼神即使是淡淡一瞥也讓紅綃心底沉緩的聲音愈加急促了起來,愈來愈快,愈來愈快。
洛清月看見紅綃惱怒的神情逐漸平緩,手里平緩的心脈越發(fā)跳動,終于禁不住勾起了嘴角,樓主如何,還不是似從前一個樣子。任誰也想不到這添香樓的樓主命中軟肋居然在左手腕上一寸。
不比樓上情意綿綿,樓下的場景倒頗似閨中密語橫肆。因趙啟有心吊一吊在座諸位的胃口,一再表述自己如何艱辛,卻絲毫不提結(jié)果是何。
江書人趙啟見著底下細(xì)細(xì)低語的樣子,竟是出奇的沒有拍下那個驚堂木。倒是略帶有看戲的樣子嘲諷的掃視著臺下之人,然而視線到常肅那里卻是停了下來。
常肅看著臺上那人,嘴角終于算是跟上了心神里面的想法,僵持的臉頰輕微的抽了抽。
……這講書的果然不是常人,這一副看待宰羔羊的表情瞧誰呢!樓——樓主呀!他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趙啟自然不知某些殺手端著一副自以為高冷的樣子,行事作風(fēng)好似都是嘴上不說,心里牢靠。其實心里已經(jīng)慌得好似那初出茅廬小雞,四處嘰嘰嘰,慌得要死。也不知自吹自擂自己乃是樓主得力部下時候,那副臉皮也不知放在哪里的。
趙啟心底的情緒慢慢的平復(fù),也就不再用眼神直視著那位殺手,繼續(xù)自己的視線環(huán)視。最終開始揭曉了紅綃究竟是何身份的猜測。
“紅綃,周煬帝的貴妃。歷時一年經(jīng)層層選拔推舉,終于入了宮。
方才也是說過,這紅綃的身世老朽也是多加探查之后有了幾種猜測。
其一說是紅綃因生有絕色,故而被地方官員經(jīng)專人培養(yǎng),就是為了進(jìn)獻(xiàn)給上級。其二說紅綃乃是前朝遺孤,進(jìn)宮只為魅惑煬帝,進(jìn)而攪亂朝局,構(gòu)空周朝。其三更是稀奇,說貴妃紅綃實乃一殺手,進(jìn)宮不為其他只為了奪取煬帝性命。
以上猜測是老朽整理了民間傳言,坊間私語而來的。至于這結(jié)果是否真實,也是沒有辦法合適,畢竟貴妃盛寵一時之時也沒有見讓皇恩恩賞母家。相較于楊家一個皇后竟扶持了母家三代有余,紅綃這寵妃的樣子卻沒有什么明顯值得記載史書之上,留有恭后世查詢?!?p> 講書人趙啟的話一出,倒是提醒了臺下的眾人,畢竟紅綃作為貴妃娘娘好像還真沒有什么讓史官嘔心瀝血一定要記下的危害四方的事情,如果真要細(xì)究唯一值得人說上一說的就是生前同后宮主位端孝皇后水火不容。
可,若是水火不容這臺上講書之人又怎會是講什么花月外史。這事情一旦細(xì)究起來,竟然有些不妥之處。可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畢竟后宮這兩個字一出來就好似有著濃濃的陰謀氣息。
不論臺下是如何說的,如何想的。臺上面的趙啟按照原定計劃,已經(jīng)開始講起來貴妃紅綃進(jìn)宮之后的事情。論起宮中哪些禮儀規(guī)范,賞罰宮位竟然真實的跟煬帝在位的絲毫不差。
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大多都是進(jìn)過宮中的,臺下的聽眾們只是心底多有感嘆:這講書的遣詞造句竟是如此真實,不錯。不愧是紅袖樓的講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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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安娜
紅逍要進(jìn)宮了,哈哈哈。腦子里面的腦洞已經(jīng)快要吞噬了我為數(shù)不多的智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第一章被鎖的我真的想哭TAT。我又申請了解禁,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