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為一也沒等到言武走出這個房門。
她直接從房里瞬間移動到了宜景峰。
言武和四長老前一日鬧得不愉快,整個洛陳山都傳遍了。
不得已,掌門唐巍只得回來,做武比的副裁判。
唐為一趕到宜景峰的時(shí)候,見言武和四長老兩人居然坐在鄰座,氣氛異常尷尬。
擂臺上已經(jīng)開始了二輪比試,言武卻無心觀看比試,坐在位置上啃著水果,“怎么又是酸的!”
“武兒,這個?!?p> 細(xì)語從旁邊傳來,趙沅親手送上了他桌上的幾顆鮮紅的果實(shí),“甜的?!?p> 眨巴了兩下眼睛,剛剛聽錯了?
言武見趙沅這么憨的樣子,忍不住憋笑。
不過言武的氣沒有消去,拿了果實(shí),消失在趙沅面前。
既然掌門唐巍回來,言武也不用與四長老江鎧同臺,回到親傳弟子席間,一時(shí)沒注意坐到誰的旁邊。
“小武師妹?!?p> 一聽,這聲音不正是,“儲天師兄?”
唐為一坐在他們身后,不由心里一涼,小武怎么坐到了這?他們怕不會打起來吧!“小,小小武……”
古儲天并沒有要刁難言武,也不記恨前一天的事,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坐吧。”
猶豫了一秒,言武盤腿坐了下來。
說話的聲音,僅有他們二人聽得見。
“儲天師兄,你也不怕見到我感到尷尬?!?p> “既然是師兄妹,當(dāng)然不會尷尬。”
這種豁達(dá),言武重新審視了一下古儲天,這個人絲毫看不出會做出那樣“作弊”的舉動,他的大氣讓言武是舒服的。
于是言武提起,“儲天師兄,昨日……”
他眼神似乎有些躲避,說道,“是我技不如人。賣了小便宜?!?p> “儲天師兄,現(xiàn)在說話只有我們兩人聽見?!?p> “當(dāng)真沒什么。小武師妹,反倒是你,昨日與四師叔這么一鬧,你和他關(guān)系現(xiàn)在怕也韁了。”
言武撥開花生,扔了兩粒進(jìn)嘴里,嚼著說,“儲天師兄,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昨天的事現(xiàn)在山里上下對你的印象都不太好。這時(shí)候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我和那個潔癖,是從骨子里的不對頭?!?p> 古儲天無奈地笑,“已經(jīng)發(fā)生。只能讓它慢慢過去?!?p> “那我換個問法好了。儲天師兄這半年來,都去哪游歷了?”
“界水國一帶。”
界水國那一帶可不就是離著天柱神祇最近的一個國家,并且……更是錦衡派的地界!“錦衡派蘇靈河出事,難道真的不算是巧合?”言武食指彎曲,抵在下巴,“到底是有什么事……師兄在界水國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p> 張口欲言,輪到古儲天上場。
走之前,言武又問道,“幾天前八元派的事,師兄有聽說過?”
古儲天愣了一下,拿著劍上了臺。
“看他的樣子。果然還是有關(guān)系……”
……
帶著自己心里的疑問,言武磕著瓜子,一時(shí)半會兒出了神。
回過神,發(fā)現(xiàn)大家都散了席,玄霖獅不知什么時(shí)候跑到了她腳邊偎著睡著了。
桌上還有幾顆紅色果實(shí),上午趙沅給她的。
親傳弟子的席位間只有她一人。
“我又發(fā)呆了多久了?!毖晕浔鹦鬲{,準(zhǔn)備瞬間移動回?zé)捚鞣坷?,又是那種不適感。
言武無法使用瞬間移動!
玄霖獅感到言武整個人都在顫抖,驚醒過來,抬頭看她。
雖還不識人性,但它能知道言武此時(shí)的心亂。
“喵”地喚了一聲,舔了舔言武的手背。
幸好還有玄霖獅在身邊,“大貓兒,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它嗅著四方,探聽八面,晃了晃腦袋,又喵了一聲。言武知道這里沒有異常,八成是心理作用。
但她還是沒有再次使用瞬間移動,而是利用宜景峰的傳送陣,回了洛陳峰。
……
葉流光以為今日言武還會回去煉器房,在廚房間見到她的身影從門外路過。
“小武!餓了么?!?p> “煮碗面吧?!毖晕鋺?yīng)道答道,“加點(diǎn)胡椒?!?p> 她徑直走向那片懸崖邊上,雖說已經(jīng)出了正月,但整個洛陳山的雪未完全化去,懸崖邊上偶爾吹起的風(fēng),也讓人寒入骨三分。
身上穿著玄色紫羽衣,安靜地坐在邊上。
不遠(yuǎn)處還是前段時(shí)間做的一些射擊靶子。
日子過得是不是太過愜意,忘了存在危機(jī)感這件事……
可是以前在研究所里的時(shí)候,不也是如此愜意地過了十余年。
還記得小時(shí)候,教官雖然再兇,但言武在研究所的日子也是愜意,龍隱穹會把言武安排相當(dāng)妥貼。就算參加一些比賽,至少都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以至于言武整整十八年來,未曾遇到真正的危機(jī)感。
聞到面香,玄霖獅豎起耳朵,鼻子嗅了嗅。
“小武,這里涼,吃碗面?!?p> “小武?”
喚了兩聲,她才聽見。言武拍了拍地上旁邊的位置,“坐吧。一起看看風(fēng)景。”
把面遞給了她,葉流光也坐了下來。
不會很燙,言武先喝了口湯,“大師兄,以前在我家鄉(xiāng),根本就看不到這樣的山脈。連天氣這種,都是可以計(jì)算好的,幾秒之后起風(fēng)下雨,什么時(shí)候會地震……”
又喝了一口湯,“今天天氣也不錯。不知道明天天氣怎么樣?!?p> “你最近心事有些多?!?p> “那都不算什么心事?!毖晕浣又云鹆嗣鏃l,“好吃?!?p> “慢點(diǎn),又沒人跟你搶?!?p> 言武吃飯的速度總是很快,扒拉兩口,端起湯一飲而盡,“吃飽喝足?!?p> “心情好點(diǎn)沒?”
“我心情向來挺好啊?!?p> ……
吹了一夜的風(fēng),言武到底是有些著涼,在房里打了兩聲噴嚏。
玄霖獅體型稍稍變得大一點(diǎn),方便給她取暖。
現(xiàn)在是厚雪初化之時(shí),晚上涼意逼人。
“哈秋。”言武蓋著被子,“不是說筑基以后不怕傷風(fēng)的嗎。哈……秋?!?p> “喵……”
玄霖獅往她懷里又鉆了鉆,盡可能給她溫度。
是夜里,門外的風(fēng)不停地呼嘯,能聽見樹枝隨風(fēng)而擺。言武頭也沉,深深睡了過去。
床邊有一人無聲入座,將玄霖獅一把從言武懷里提起,放在腳邊。
輕輕撥開她額前微濕的碎發(fā),一道輕輕的藍(lán)光靈力注入眉間。
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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