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剛剛到家,就收到了唐糖發(fā)來的信息:“我媽要住到五一,咱們晚上不能經(jīng)常一起吃飯咯?!?p> “沒事,白天不是能一起上班嘛,再說偶爾在一起吃個晚飯你媽也不會說什么的?!?p> “好吧…………哎呀,你不是說要去王濤那做事嗎?”
“呃,剛說的高興給忘記了,我先了解直播了再定吧,也不是很著急。”
“嗯……,好吧?!?p> “其實你媽雖然過來了,你沒事也可以到我這來欸,我給你做飯吃。”韓松半開玩笑的試探道。
“切,我才不要,誰知道你是吃飯還是干嘛?!碧铺撬查g就識破了韓松的小心思。
韓松自討沒趣知道這事急不來,只好岔開話題和唐糖閑聊起來。
在聊天的同時,韓松也打開了王濤所在的直播平臺,想著先了解一下大概。
直播行業(yè)在國內(nèi)方興未艾,短短兩年的時間里市場上出現(xiàn)了近二十家平臺,競爭不可謂不激烈,因為是新興行業(yè)還處于群雄割據(jù)的階段,也因此各大平臺都在搶占資源,投資方、管理團隊、直播員、最重要的當然是觀眾,這也導致每家直播平臺開出的薪資報酬都不低,這也是王濤自己愿意投身進去還給韓松許諾高薪的原因。
王濤任職的直播平臺名叫好樂直播,打開界面是一整面屏幕的直播頻道,上面一個清純的女孩正唱著歌,網(wǎng)頁頂端還掛著平臺推薦四個大字,往下一拉就發(fā)現(xiàn)平臺細分了許多版塊,排在第一的便是游戲版塊,里面包羅萬象基本市場上有些人氣的游戲都有人在直播。接下來就是娛樂版塊,顧名思義里面幾乎清一色的美女主播,唱歌的、跳舞的、聊天的各種花樣在試圖留住觀眾的眼睛,其中有那么一兩個好像還在上次王濤組織的局里見過。
再接著就是戶外版塊、教育版塊、美食版塊等等,可謂是涵蓋了生活中的一切可見得內(nèi)容。當然有些版塊雖然單獨列出來,但里面的直播員也就那么一兩個,略顯寒蟬。
簡略的瀏覽后,韓松才明白王濤叫自己來幫忙的原因,就他粗略的觀察,以他自己的角度看,除了娛樂版塊的幾個漂亮女孩能讓他愿意多做停留,其余的直播都是那么索然無味。
當下雖然沒想出原因,但這讓韓松心里大概有了譜,心想好好計劃一下自己應該能勝任這份工作,因為從小韓松便是個善于出點子的人,在各個朋友圈子中也是個常常出主意策劃活動的角色。
說來也巧,王濤邀請韓松的原因除了哥們之間的信任和幫助外,其中重要的一點也是因為韓松善于出點子而且對游戲有著獨到的見解,這和吳由看上他的原因如出一轍。
接下來的日子里,除了像往常一樣接送客戶外,韓松一門心思撲在了游戲版塊的直播內(nèi)容設計上,至于和唐糖也由于她媽媽每天在家的緣故,只能趁著上下班時稍稍溫存,更多的是在靠著手機微信談情說愛。
王濤不回來住,唐糖晚上在家里陪她媽媽,每當韓松獨自呆在屋里時,總會時不時的感到一絲孤獨,整天呆在家研究直播總會有膩的時候,幸好在上海還有一個好的去處,有好吃的更重要是有合味的人喝酒。
這天晚上因為要接客戶,晚上沒顧上吃飯,等到下班時已經(jīng)到了九點多,正好肚子也餓了加上好久沒和楚乘風見面,韓松沒打招呼直接去了乘風酒館。
一切都是老樣子,韓松到時楚乘風正在給店里的客人推薦著特色菜品,看到韓松到來楚乘風揮了揮手,做了個手勢示意,韓松很知趣的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
店里的人廚師、服務生基本都是老面孔,也知道韓松是老板楚乘風的好朋友,上了杯熱蕎麥茶后也任由他自己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韓松閑來無事,便拿起菜單瞅了瞅,看著菜單上精美的圖案和別桌上飄來的烤肉香味,讓本來就有些餓的韓松更是食指大動,正想著要不要先點上一碗拉面墊墊肚子。
正當韓松猶豫時,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消失許久的田馨,他心頭突然一跳,想著她怎么隔了這么久才聯(lián)系自己。
“你現(xiàn)在在哪?”田馨問道。
“我回上海了。”
“難怪前幾天去民宿沒見到你了,我現(xiàn)在也在上海,有空嗎?見一面。”
韓松心里一陣疑惑,但還是懷著好奇心給田馨發(fā)去了乘風酒館的位置。
趁著推薦完菜去操作廚位準備的空檔,楚乘風到韓松身旁問道:“怎么沒點東西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來找我喝酒的?”
韓松擺了擺手,說道:“本來是找你喝酒的,剛一個朋友要過來,我先和她聊點事?!?p> “行,你先忙你的,我也要做幾道菜?!?p> 韓松點了點頭,接下來不時的看看手機望望門口,等待著田馨的到來,不知怎么,心里竟然還有幾分緊張和激動。
些許期待中,總算是迎來了田馨,她穿著一身修長的黑色風衣,斜杠的鉛筆褲配上黑色的短靴,一進乘風酒館便很快的發(fā)現(xiàn)了韓松,快步走了過來。
韓松還沒來得及說話,田馨倒是先開了口:“這地方好啊,我正好沒吃晚飯,能先吃點東西嗎?”
看著田馨一臉正經(jīng)的樣子,韓松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她是把自己和她曾經(jīng)的那點事忘的一干二凈了,他禮貌的笑了笑說道:“行啊,正好我也沒吃飯,你想吃點什么我請,他這的東西挺有特色的,很正宗的日本料理。”
“不用,咱們AA,我吃個牛丼飯吧?!?p> 韓松有些尷尬,但也沒作爭辯,只是把服務員叫來點了兩份牛丼飯。點完餐后,韓松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這些天干嘛去了,怎么今天才回信息?”
“一言難盡,還記得我上次告訴你的梁總的事嗎?”
“記得啊,你還叮囑我不要告訴別人,我連唐糖都沒講?!?p> “那就好,我們調(diào)查梁總的事他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所以我后來沒住在烏鎮(zhèn)了,不過他的問題我們基本都收集的差不多了,最近就準備曝光?!?p> “問題很嚴重嗎?”韓松有些擔心,畢竟他和DCT公司有那么深度的合作,而烏鎮(zhèn)的項目唐糖也是參與其中的。
“嗯,他的資金來源基本可以判定是非法集資,我們現(xiàn)在收到了至少幾十人的實名舉報他的消息?!?p> “這么嚴重,那我們?yōu)蹑?zhèn)的那個項目會不會有影響?!?p> “當然了,他非法集資的資金有一部分就流向了烏鎮(zhèn)的那個餐飲連鎖項目,而且你們DCT上海公司的總經(jīng)理謝云濤也牽扯其中,他是梁總的非法集資重要幫手。”
聽到這,韓松不免大吃一驚,他了解和接觸的謝云濤,是一個堪稱完美的青年才俊,而且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自信,很難想象他會牽扯到這種違法亂紀的事。
看著韓松驚訝的表情,田馨仿佛已經(jīng)預料到:“據(jù)我們調(diào)查,他們至少合作了三年,一般是梁總找項目,DCT公司跟投,然后梁總再打著DCT公司的名頭四處融資,很多DCT總公司沒有通過的項目,謝云濤都調(diào)動了私人的資金暗地資助,找到接盤人后,再和梁總提前套現(xiàn)退出?!?p> 這下韓松算是震驚至極,沒想到謝云濤背地里竟然參與了這些勾當,不過和自己的關(guān)系也不大,但想起唐糖在烏鎮(zhèn)的項目上花費了那么多心血,實在是有些不忍心,而且這件事很有可能會牽扯到烏鎮(zhèn)項目組乃至整個DCT上海分公司,想到這里韓松不由得擔心起來,他連忙問道:“那這個事你們準備什么時候曝光,我能告訴唐糖嗎?”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告訴你,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基本控制住梁總了,我們今晚就會在電視和網(wǎng)絡媒體上曝光,你也可以告訴你的女朋友了?!?p> 聽到這話,韓松急忙拿出電話,當著田馨的面給唐糖打了過去。
唐糖此刻正在家陪著媽媽看電視,突然聽到手機響起,一看是韓松的號碼,她拿起手機故作正經(jīng)的說道:“你好,什么事???”
聽到唐糖正經(jīng)的回話,他自然之道是為了瞞著她媽媽,但此刻他也顧不上這些:“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在乘風酒館你能不能來一趟,要不我去找你也行?!?p> “什么事???這么著急?”
“很著急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楚,要不我來找你吧。”
“啊,這么嚴重嗎?那我過來吧,你在乘風酒館等我?!?p> 唐糖掛了電話連忙換上常服,和媽媽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唐糖媽見著女兒慌慌張張的出了門,心里自然是擔心不過,但唐糖
出門的太匆忙,自己也趕不上,但想起她說的什么乘風酒館,連忙拿起手機在地圖上搜索起來。
唐糖趕到乘風酒館時,很詫異的看到田馨和韓松面對面坐在一起,她疑惑的走到桌前,說道:“田馨姐?你怎么也在這啊?”
田馨禮貌的和唐糖打了招呼,又沖韓松看了一眼意思讓他來給唐糖解釋一下。
韓松見唐糖充滿了疑惑,便把她拉倒身邊坐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唐糖,你知道嗎?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梁總,現(xiàn)在涉嫌非法集資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了,我們公司的謝總也逃脫不了干系?!?p> 唐糖聽著韓松的講述,心中十分驚訝,但她畢竟比較謹慎,便問道:“你這個消息哪來的?準確嗎?”
韓松這時也顧不上隱瞞田馨和自己的關(guān)系:“都是田馨告訴我的,她是電視臺的記者,來烏鎮(zhèn)就是專門調(diào)查梁總的問題的,之前因為時候沒到,我就沒把這事告訴你,現(xiàn)在眼看要爆發(fā)了,我實在是擔心?!?p> 唐糖有些懵,讓她更驚訝的是韓松原來瞞了自己這么久,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梁總的事,竟然一直沒對自己講過,想到這些饒是平時理智的唐糖此刻也忍受不住。
韓松見唐糖臉上泛起了紅暈,呼吸聲也重了不少,自然知道她是生氣了,他連忙說道:“我不是故意瞞你,你別生氣,你現(xiàn)在盡快把烏鎮(zhèn)項目的資料找齊和呂莉莎溝通一下,哦,不對,你先不要和呂莉莎聯(lián)系,萬一她也牽扯其中就麻煩了。你還是做做準備,到時候警察肯定會來詢問的?!?p> 唐糖悶哼了一聲,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準備什么?我只是做些調(diào)查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工作,也沒有經(jīng)手錢,能有什么麻煩?!?p> 唐糖頓了一頓,清了下嗓子繼續(xù)說道:“倒是你,瞞了我這么久,你是什么意思!”
感覺到唐糖突然爆發(fā)的情緒,韓松心里一慌,唐糖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發(fā)過火,自己又懷著些許愧疚,一時竟不知怎么安慰她。
田馨在一旁看到韓松的尷尬,主動替他辯解道:“唐糖,因為怕消息走漏所以我讓韓松沒告訴任何人,他不是故意瞞你的?!?p> 唐糖看了一眼田馨但沒有搭話,她此刻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解,她沒有談過戀愛除了一直在讀書進修以外更重要的是之前沒有人能讓她感受到親人般的溫暖,那些追求者更多是表達愛意,展現(xiàn)自己的外貌或是物質(zhì)條件的優(yōu)越,偏偏唐糖多年孤身留學需要的反而是親人般的關(guān)懷,韓松曾經(jīng)如父兄般的溫暖意外的擊中了唐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但是除了這些,韓松的其他條件自然是配不上唐糖的,兩人堅定的維持著這段感情,似乎外界帶來的困難都能慢慢解決。
最致命的問題往往出現(xiàn)在內(nèi)部,唐糖沒想到韓松也會瞞著自己,尤其是和自己如此相關(guān)的事情,她想聽聽韓松的解釋,但心里已是如同針刺難以緩解。
韓松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話語來安慰唐糖,尤其當著田馨的面,在乘風酒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中,他也不敢用親密的動作去哄唐糖,他害怕,害怕挑起唐糖更激動的反應。
“唐糖,對不起?!?p> 韓松的道歉很誠懇,但唐糖聽來心里卻沒有絲毫舒緩,因為她想不明白,梁總或是謝云濤就算出了問題,自己只是項目組的成員之一,也不會受什么影響,這樣的事韓松竟然瞞著自己,而且是因為他的普通同學的一句話,那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可唐糖不知道的是,田馨雖然把韓松僅僅當作是曾經(jīng)的同學,但是在韓松心里總是無法將田馨忘記,在最深處仍然給她留了一方天地始終無法釋懷。這也是為什么田馨的一句叮囑,韓松聽到心里去了。
但這些因為怕唐糖誤會,韓松并沒有坦白,這造成現(xiàn)在的局面成了無法梳理的雜亂線團,也讓韓松心里如同鹽漬。
唐糖睜大眼睛看著韓松,質(zhì)問道:“你不想解釋嗎?”
“我…………”韓松欲言又止。
“好,行?!碧铺窃挷欢嗾f,轉(zhuǎn)身就走。
韓松連忙從座位離開,正欲伸手將唐糖拉住。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唐糖的媽媽竟然出現(xiàn)在乘風酒館,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那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頗為尷尬的站在原地,任由唐糖離開。
“唐糖,你匆匆忙忙的干嘛???誒?你不是唐糖的同事嗎?”唐糖媽還在回想著韓松的名字,卻看見自己的女兒一臉氣憤的從身邊走過,她連忙回頭追了上去。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田馨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只能安慰到:“韓松,不好意思啊,好像給你帶來些麻煩了?!?p> 韓松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坐下:“哎,也不怪你?!?p> 就在兩人沉默的坐著時,尷尬的氣氛被楚乘風適時的打破。
“老韓,剛剛唐糖好像來了又走了,怎么回事?。俊?p> “一言難盡,唉。”
楚乘風見韓松精神不佳,心想他也許和唐糖鬧了什么別扭,再一看對面坐著個氣質(zhì)出眾的女人,忍不住調(diào)笑道:“是不是唐糖抓到你和美女約會生氣啦?”
韓松此時哪有心情開玩笑:“她是我同學,田馨?!?p> 楚乘風哦了一聲,頗為紳士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田美女你好,我是老韓的朋友,楚乘風?!?p> 田馨禮貌的伸出手握了握:“楚乘風,這家店叫乘風酒館,是你開的吧?”
“嗯,味道怎么樣?”
田馨對眼前油湯見底的牛丼飯?zhí)Я颂а?,說道:“剛吃了你的牛丼飯,和我在日本吃的味道挺像,很正宗?!?p> 楚乘風笑了笑:“我?guī)煾档牡晔侨毡緸閿?shù)不多的米其林餐廳,在料理上他教了我很多,其實我們這還有很多味道不錯的菜,有機會一定要來嘗嘗。”
田馨掃了一眼韓松,見他還是一副苦惱的樣子,便對楚乘風說道:“好的,有機會一定來?!?p> 楚乘風見韓松悶在一旁不吭聲,便拍了拍他肩膀:“你不至于吧,女孩發(fā)發(fā)脾氣就過去了,你在這生哪門子悶氣,來來,我陪你喝點?!?p> 說罷便招呼店里的店員拿了兩瓶酒,往桌上一擺:“來吧,先喝,喝了在聊?!?p> 韓松看了一眼酒,又看了一眼田馨,沒說話。
田馨識趣的站起身,對著韓松和楚乘風說道:“那你們喝吧,我先走了?!?p> 韓松嗯了一聲也沒挽留,楚乘風自然不好多說。田馨一走,韓松才打開話匣,他無奈的訴苦:“乘風,這回可麻煩了?!?p> 楚乘風還沒搞清楚狀況:“怎么了,我還沒搞明白呢?!?p> 韓松這才絮絮叨叨的把和唐糖的誤會講給楚乘風,兩個人聊著喝著,時間很快流逝,酒意也是越來越盛,韓松嘴上也是慢慢囫圇起來,翻來覆去的唉聲嘆氣,搞得楚乘風也聽得心里堵得慌。
“老韓,你也別嘆氣了,你和唐糖有誤會,去找她當面說清楚啊?!?p> “我怎么說啊,她根本不想聽我的?!?p> “不管她聽不聽,你總得把該解釋的解釋清楚,再道個歉,至于其他的你也暫時別想,等她這氣頭一過,你倆還能不能成到時候再說。”
“可是……”
“哎呀,沒什么可是的,你也不是不明白,這當局者迷你細想想,是不是我說的這么回事?!?p> 喝醉酒的當局者哪有什么功夫細想,韓松只是隱約覺著楚乘風說的有道理,心里即刻按捺不住想去找唐糖的沖動,當下便拿出手機,給唐糖發(fā)了信息。
攥著手機的韓松自然是等不到唐糖的回復,可這口子一開就如同黃河決堤,想去見唐糖的沖動更加重了。
韓松喝完面前的壺中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對著楚乘風說道:“乘風,我先走了,回頭你把賬單發(fā)給我。
楚乘風不以為然,反而關(guān)心的說道:“你喝成這樣行不行啊?”
韓松走了幾步,摒氣站定,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的酒量你知道的,走了。”
酒喝到這份上,算是到了位,韓松趁著酒勁晃晃蕩蕩的走到唐糖樓下,拿著手機發(fā)了條語音過去,酒精在血液里不斷沖擊著大腦,韓松迷迷糊糊的坐在路邊就這么癡等著唐糖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