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墻在那,想死請隨意
得知府門前的亂象,喬心月的母親喬英當即就跑了出來。
一身紅衣可謂招搖,哇嗚嗚的大哭:“哎喲喂,我喬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會鬧出這種事?”
來的路上喬英已經了解事情巨細。
喬英此刻看喬慕的眼神,那是相當失望。
“喬慕啊喬慕,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非要把心月也給毀了你才滿意嗎?”
滿臉悲戚憤然:“當初不聽你爹的勸,不顧一切跟著外頭那漢子離開喬家的是你”
“為保全你、為了保全喬家名聲,故才對外宣稱你意外身亡的消息”
喬英口吻深重,戳著心窩子哭道。
“原本,你走就走了,這個時候回來我們也不與你計較…回了家,到底還是喬家的女兒”
“可你、竟還當眾搶婚…你知不知道你爹求了徐家多久,才讓徐公子改娶心月的?”
“我們做這一切,無非就是為了喬家、為了你們姐妹幾個的名聲著想…”
喬英歇斯底里的痛呼:“你為何非要生生的毀了這一切?”
她哭著,一邊拉攏著寬大的衣袖去擦眼淚,痛心疾首的樣子讓人極其容易代入。
甚至都讓人快要忘記喬心月懷孕的事情了。
畢竟喬英說得很在理,家門若是出了與人私奔的子女,那可是全家都要跟著遭罵名的。
這個時候,徐文風若是退了親,不免讓人猜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說的辛密。
反觀徐文風轉娶喬心月,會讓喬慕死亡的消息顯得更真實,自此喬家聲名自然便保住,是以,所有人潛意識里都相信喬英所言。
一時間,喬慕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
聽著眾人的指責,比起秦霜滿臉憤怒和委屈,喬慕顯得相對淡定。
內心滿是冷諷,眉目越發(fā)清冷,在一片議論聲中。
氣定神閑的回應道:“姑母…你口口聲聲說為了保全喬家和我的聲名,那我且問問你…”
“你此刻這等行徑,又是做何?”
喬慕定睛對上喬英雙眼,寒芒直射。
“且不說我一個月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去了哪里…”
“就拿今日來說,我本也就是念著三妹大婚,不過是想回來討杯喜酒喝而已”
“你們母女兩倒好,爭先恐后的說我與人私奔…”
她冷冷一笑:“呵…你們就是這般保全我名聲的?”
她這一反問,正憤怒著的眾人才有點回過味來,被醍醐灌頂一般。
這喬大小姐雖看似來者不善,但他們從頭到尾的確是沒聽到過她有說多過份的話。
反倒是三小姐她們一直在咄咄逼人,而且,自家姐妹與人私奔這種事,換任何一家人,都是關起門來好好商量怎么解決才是。
那位三小姐倒好,竟任由一婢女當眾將這些事扯出來,若沒主子準許,哪個婢子有這么大膽?
還有這位身著紅衣的喬寡婦。
喪夫之女,便是回了娘家,孩子過繼給了長兄,這等大喜日子,出來待客的也該是府上的主母,哪輪得到她一個寡婦在這說三道四?
眾人指指點點,這次,被指點的可不只是喬慕,還有這對虛偽的母女。
喬英也被噎了下,喬慕死而復生已經夠讓她意外了。
這死丫頭怎么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雖然也囂張跋扈,但絕對沒有這般精明的頭腦,往往是被人當了靶子還替人數錢的那種。
今天頭腦怎么這般清楚,三言兩語直中要害?
箭在弦上,容不得喬英多猶豫。
當即就反駁:“你、你還說你沒有,那么多雙眼睛可都看到了,你剛剛對心月動了手,這還不是要搶婚?”
“若非你過份在先,我又何需將你那些臟事抖出來?”
“你如今非膽不知悔改,還強詞奪理,我、”
喬英捂著心口,氣得喘不過氣的樣子,眨眼就哭得傷心欲絕。
“啊…我不活了…”
“若非我命苦,丈夫早逝,何需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連累我家心月都被欺負啊,嗚…”
“可憐我家心月,好好的清譽就要被毀了”
她邊哭邊吼,氣得就要往墻上撞,從府內趕出來的喬正平正好攔下了她。
喬慕搖頭,靜看這一幕,這個女人,就是用這一招,控制了她這個窩囊爹一輩子。
喬正平也是百忙中抽身出來,哪想迎頭就見喬英要撞墻,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是喬慕又欺負了喬英。
一眼瞪來:“混帳,你又對姑母做了什么?”
不知是否這本尊意識在作祟,喬慕只覺得一顆心拔涼拔涼的,透到骨子里的涼。
這就是她親爹…
身落懸崖,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撿回條命,再見…沒有一句關心,依舊是劈頭蓋臉開吼。
喬慕收斂心緒,上前,伸手一把撈過喬正平,一個旋身,將他狠狠的抵壓在墻邊。
轉眸,對上一臉錯愕的喬英,指著一側的墻頭,諷笑。
“姑母,墻在那,想死請隨意”
喬慕利落扯著喬正平衣擺,將他雙手綁好,隨手扯下腰間絲帕堵住喬正平的嘴。這才放心的將人扔到一邊。
見她這樣,喬英炸了:“喬慕,你干嘛,這是你爹,你反了不成?”
圍觀眾人也議論紛紛,不明白喬慕到底想干嘛。
喬慕踱步上前,定定的落到喬英前面。
“呵…姑母,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幫你嗎?”
“有我爹在,你連尋死都如此困難,我只得把他捆了,讓你死得順利點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對上喬英帶怒的雙眼。
嘖嘖道:“你呢,也不用太感謝我,記得,一會撞墻上時利落點,血別濺我身上就成”
“你…”喬英抬眼,撞進喬慕幽深的雙眼,心底突突的,莫名恐懼。
只得把可憐兮兮的目光投向喬正平,耐何以往護著她的兄長,此刻被喬慕捆得,屁都放不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