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你看上我什么了?
他記得,那次她病得很重,他表現(xiàn)出幾分關(guān)心,卻換來她自嘲,‘若不是心知自己斤兩,你這樣,倒是給我一種你對我上心了的錯覺’。
思緒一度飛遠(yuǎn),慕君年腳下的步子遲遲沒有挪動。
喬慕重重的咳了幾聲,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聚集了幾分精力,探上自己手脈,
心底亦有點焦躁,前兩日使完攝魂后也沒感覺這么虛,今日倒是奇怪,明明之前醒來時精神大好脈象也正常,她還自認(rèn)僥幸,以為小命保住了,誰知竟還會再次發(fā)作。
也怪她從前太過順風(fēng)順?biāo)?,攝魂從她鉆研到上手,就沒有吃過半點虧,自然也不存在被反噬的情況。
對被反噬的傷害,她果然還是輕估了。
若不能及時弄到護(hù)心丹,她這條小命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抬眸,對上慕君年背影,喬慕心底斗爭了幾番。
臉皮這個東西,比起小命…好像也不算什么。
穩(wěn)住心緒,輕喚了聲:“慕君年”
那人好似并沒有聽到,喬慕擰眉,難不成自己此刻真的弱到開嗓無聲?
張口,再次喚了聲:“慕君年…”
奇怪,明明她自己能聽到,那人是聾了還是刻意不理她?
偏偏她這會身子軟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心里著急,也有些惱,干脆用力吼了聲:“姓慕的…”
大概是她聲音大了許多,那人總算是有了點動靜,悠悠回眸:“本宮沒聾”
喬慕:“…”
“誰讓你一喊三不應(yīng)的”
慕君年就那么站在那,并不言語。
喬慕反倒有些不自在,以前的她從未求過人,現(xiàn)在讓她開口求救,還真是…十分尷尬。
猶豫良久,還是開了口:“慕君年,咱做筆交易”
他挑眉不語。
她又道:“你…借我三顆護(hù)心丹,我來日還你雙倍,如何?”
慕君年面目清冷:“你這是打算用一個口頭承諾,從本宮這換價值萬金的丹藥?”
“你這女人…莫不是把本宮當(dāng)傻子?”
喬慕瞬間黑了一腦門,繼續(xù)道:“你該知,我醫(yī)術(shù)不差,研制護(hù)心丹是絕對沒問題,你根本無需擔(dān)心我能力”
慕君年唇角微勾起,低啞的棉音里有一絲輕嘲:“本宮不懷疑你能力,但、我想…以你目前的處境,連顆護(hù)心草都買不起吧”
“如此,又何談研制護(hù)心丹?還說什么還我雙倍…”
喬慕只覺得疼痛的心口再次被射到,一箭穿心的那種。
果然人活一輩子,缺什么也不能缺銀子。
她放棄掙扎了:“說吧,要怎么樣才肯借我?”
“條件你開,只要我能做到”
慕君年抱著雙手,慵懶的椅在門邊,盯著她,不言語,幽冷的目光讓人心底直打鼓。
喬慕覺得,他一定是在想要怎么為難她。
眨眼,只見那人唇角勾起絲幾不可見的弧度,只是一瞥,卻十分邪味。
開口,言語間卻透著濃濃的沉冷:“看樣子,你還是很珍惜你這條命的,即如此,你一開始又何必作賤?”
喬慕愣了下,覺得這男人真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就是問他借個藥,又不是不還的那種,他這追根究底,還陰陽怪氣的到底是想鬧哪樣?
反駁道:“受傷也是為了救我所在乎的人,我怎么就作賤了?”
“難不成你會眼睜睜看著你在乎的人去死嗎?”
慕君年聞言,臉色卻是再次沉了幾分。
只掐著他聽到的字眼:“你所在乎的人?誰?”
喬慕:“…”她都要抓狂了。
“你這人聽話怎么總是不聽重點?”
“我在乎的人于你而言重要嗎?我所在乎的又不是你所在乎的,如此,你又何必刨根問底”
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所性道:“借不借,你給句痛快話,若不然…我也好另想它法”
那人輕哼了聲:“另想它法?你這女人,出身一般,路子倒是挺廣”
“呵…我替你估模著,這世間,除了本宮,你唯一還求得上的,也就剩葉氏那小子?”
喬慕:“…”這人倒是將她身邊的人和事摸得挺準(zhǔn)。
須臾,又聽到他說:“不過可惜…那小子去了西域,沒有半個月把回不來,你確定你等得起?”
言下之意,現(xiàn)在能救她的,就只有他慕君年了。
喬慕無語望天,回想著過去,撿回條命那天,她覺得老天待她還是不薄的。
此刻卻覺得,老天簡直在跟她開玩笑,鐵了心的要她重活一世償盡辛酸苦辣。
女子能屈能伸,丟點面子而已,哪能跟小命相比。
用力撐著無骨般的身子坐了起來,前一瞬還有點橫的臉眨眼就變了個色,帶著討好的笑。
“慕大宮主,我知你膚白貌美人心善,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慕君年眼皮一跳,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見他不語,喬慕真是急了,干脆一咬牙:“只要你肯借我護(hù)心丹,來日…十倍,十倍奉還,如何?”
慕君年低嗤了聲,搖頭。
“那些不著邊跡的承諾本宮不稀罕…”
“若想活命,不如考慮一下本宮上次的提議,如何?”
喬慕詐舌:“什么提議?”
慕君年:“做我夫人”
喬慕幾乎是想都沒想便拒絕:“不行”
她還打算醫(yī)好君落塵的腦子,繼續(xù)把他追到手呢,怎么可能做他的狗屁宮主夫人。
開口試探道:“大宮主,你、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
慕君年語氣淡淡:“你覺得本宮很閑?會浪費(fèi)時間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她以為,他當(dāng)時的提議不過是逞一時嘴快,根本當(dāng)不得真,沒想這人今日是竟還拿這個威脅她,如此,倒顯得有幾分真誠了。
喬慕真是十分不理解:“不對呀,你我見面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清,你怎就盯上我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這張臉:“你看…這臉,瞧見沒…是個人見著都得誹腹一聲丑八怪,你說你看上我什么了?”
“難不成你是真的癖好特別,不愛美人獨喜丑?”
慕君年:“…”
“按正常人的思路,長這么丑,還有男子稀罕,不是應(yīng)該竊喜?你這般自我抹黑,莫不是還瞧不上本宮?”
喬慕真是無語了,她覺得被人這給氣得,連心口的痛都減淡了幾分。
瞧著慕君年這身形,雖不知面具下的眉目長什么樣,但就這么看著,還是很養(yǎng)眼的,特別是那盈盈一握的瘦腰,別提多迷人了。
如果不是她心里有個君落塵,這人或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羽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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