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八月
北方的天氣燥熱的讓人心煩,女老板因為過度飲酒得了胃潰瘍,連著四五天沒來公司了,宋之洛倒是鬧得個清凈,做完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就可以偷懶在辦公桌上打瞌睡直至下班。
那段日子,對她來說倒是工作以來最開心的時刻了,類似于在工廠流水線上班一樣,每天干著大致相同的活兒,到點下班,比起女老板每天給她委派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成不變的生活才是最適合她的吧。
那天,她早早的下班,早早的回了家,剛到大門口就接到了小魚打來的電話。
“三歲,你到哪里了?”
“大門口呢,怎么了?”
“那正好,幫我拿一下快遞?!?p> “你這妮子,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jiān)視器了,不管!”她沒好氣的嘟囔著,連著三天給她取快遞,這個鬼精的丫頭,純屬踩點兒給她打電話。
“哎呀,三歲,我知道你對我最最最好了,你就幫我取嗎,你看我孤苦伶仃,可憐巴巴,單薄弱小……。”
陳魚用極可憐的口吻哭哭唧唧的說著,使出了她賣慘求助的一貫伎倆。
“哎,快打住,你那套小詞兒,我耳朵都快聽得起糨子了,給你取總行了吧,真是怕了你了?!?p> 陳魚上輩子肯定是唐僧,要不這緊箍咒怎么記得這么熟悉。
掛了電話,她就去門衛(wèi)領(lǐng)了包裹,真是不取不知道,誰取誰丟人那,快遞竟然是一整箱衛(wèi)生巾,賣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摳到連個外包裝袋也沒給套,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箱衛(wèi)生巾走在路上,可想而知的尷尬。
“小魚,你這個死丫頭,你大爺?shù)?!”她小聲的咬牙嘟囔著?p> 抱著一大箱的衛(wèi)生巾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別墅。
剛進門,她就掐著腰大喊,“陳魚,你丫給我過來,看我不打得你滿臉桃花開,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p> 她氣呼呼的將箱子扔到了地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前還有兩雙陌生的鞋子,伸手從箱子掏出了一袋衛(wèi)生巾,她抽出了一片。
“小魚,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看我不把這個貼在你身上的?!?p> 她在樓下巡視了一圈竟然沒有人,隨后便氣呼呼的準(zhǔn)備上樓,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小魚咬著一個蘋果跑了過來。
“怎么了三歲?哎……你別往我身上貼啊,救命啊,小柔……三歲,你瘋了!”
宋之洛全神貫注的追著小魚,心想今天非得逮到這妮子給她點教訓(xùn)不可,完全沒有意識到樓上下來了人,直到陳魚躲在小柔的身后,她才注意到了還有外人在,可是當(dāng)她看清客人之后,徹底的傻了眼,就連手里的衛(wèi)生巾都忘了收起來了。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林繹站在小柔身邊忍不住笑意的看著宋之洛。
“三歲要把衛(wèi)生巾貼到我身上,小柔你得救救我,師姐不在家,誰都管不了她。”小魚一臉哀求的看著已經(jīng)笑到彎了腰的小柔。
宋之洛惡狠狠的看了小魚一眼,緊忙收起了衛(wèi)生巾,讓她趕緊閉嘴。
“哈哈哈……你就饒了她吧,三歲。”小柔坐在了吧臺邊,看著門前的一大箱衛(wèi)生巾樂的眼淚都出來了。
“宋小姐,你這是要搞推銷嗎?不過方法有點過??!”林繹強忍著笑說。
“誰要推銷這個,這是小魚那妮子的快遞,又不是我的?!彼僦欤@回臉可丟大了。
“三歲,你忘恩負(fù)義,上次你還說這個牌子的好用來著,哼。”小魚躲在吧臺后面又膽怯又不服的說。
“你還說,你還說,你給我過來,今兒我非給你整容了不可……。”
宋之洛真的是被這個妮子氣炸了,小魚這智商真是不會看場合,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不說還不行么,我服了?!?p> 陳魚趴在吧臺上做著投降姿勢,她可不想挨三歲的拳頭,就連肖師哥都挺不住,別說她那小身板兒了。
小柔擦了擦眼角笑著看著宋之洛。
“三歲,你真逗,和你做朋友一定每天都很快樂?!?p> “呵呵,沒有了,是陳魚她倒霉才會和我成為朋友的?!彼沃鍖擂蔚恼f著,心想快樂個屁啊,每天都不夠她丟人的了。
林繹微笑著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宋之洛也不敢看他,想想她剛才拿著衛(wèi)生巾追小魚的樣子,一定是有夠變態(tài)的,這個男人一定是在心里嘲笑著吧。
“可我還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行么?”小柔瞇著眼很懇切的說。
似乎美女的要求都是會被人答應(yīng)的,只要長得夠漂亮,無論男女都會買你的賬,宋之洛就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因為在小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她那美妙絕倫的眉眼,她不由自主的就答應(yīng)了。
“呵呵,只要你別讓我給你也取衛(wèi)生巾就成?!?p> 她腦子一定是壞掉了,不知道說什么,徹底的躲不過這個梗,竟然胡言亂語的又扯到了這個東西上。
“哈哈哈,不會,絕對不會。”小柔笑著說。
小魚本來想把箱子拖到樓上的,沒想到卻散了架,衛(wèi)生巾都掉了出來,沒辦法小柔只好幫著她把東西收拾到一起抬到樓上去。
于是,樓下只剩了她和林繹,兩人就那么一言不發(fā)的干坐著,很尷尬。
“內(nèi)個,我上樓幫她們,你先坐會兒啊?!?p> 她起身就想趕緊離開,因為每次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都會很不自在。
“宋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讓客人自己待著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怎么說我都是這兒的客人啊,你就這么對待我?”
林繹單手支著頭笑呵呵的看著她,眼睛里充滿了玩味。
“你就這么怕我嗎?”
“切,笑話,我怕你干什么?!彼恍嫉鼗氐阶簧希琢肆掷[一眼,心想這個男人也太想當(dāng)然了。
“你不怕我,為什么每次和我單獨相處的時候,你都想跑呢?”
“我沒有,只是不習(xí)慣而已。”
“哼,宋小姐還真是嘴硬的可愛啊?!?p> 林繹笑呵呵的看著正在下樓的兩人,而后向小柔遞了個眼色。
“今天你自己回去吧,剛剛事務(wù)所來電話,有事,我先走了?!?p> 林繹穿上西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宋之洛一眼,而后向小魚到了別,還說改天要請大家吃飯,隨后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小柔下樓之后不一會兒也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好像是個男的,談話的內(nèi)容很曖昧,掛了電話,她補了個妝也走了。
這兩人的關(guān)系還真特別,宋之洛一頭霧水的問小魚,他們今天是干嘛來的,話說這些日子他們隔三差五的就來,弄得她都摸不著規(guī)律,想躲著那個可惡的男人都躲不掉。
小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三歲,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毙◆~一臉抱歉的樣子。
“其實,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林繹了,按理說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叔,因為他和我老爹有交情,曾經(jīng)還是公司的律師顧問來著,我怕你忌諱,所以光說是我發(fā)小的情人?!?p> 宋之洛有些驚訝的看她,卻并沒有生氣,想想也沒有理由該她生氣。
“小柔給我來送禮物的,她上香港玩兒,就順便也給我買了點禮物,林叔叔是后到的,本來說是來接小柔,可是我看他一直在拖時間,我看他是在等你回來。”
“等我?等著看我笑話嗎?”
宋之洛苦笑著擺擺手準(zhǔn)備上樓,她今天可是夠丟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