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邊走一邊想,差點就撞進了別人懷里,抬頭一看,竟然是易月逢,身邊還跟了那個扇了自己一耳光的少女,也就是白媚生。
盡管帶了面具,陶夭夭還是嚇出了一陣冷汗,又不敢出聲,怕被他發(fā)現(xiàn),便微微欠身,拉著奶牛馬就想跑。
這奶牛馬卻十分不給力,看到易月逢手里有吃的,便走不動路,任陶夭夭生拉硬拽死活不走,頭沖易月逢伸著,一副不蹭到口吃的死活不走的模樣。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撞到別人也不知道歉?”
白媚生脾氣一向直來直往,見陶夭夭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便不滿的看向她。
陶思顧愣了下神,被白媚生這么一開口,也神色復雜的看向陶夭夭,不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她。
這么一搞,陶夭夭更是陷入了被動狀態(tài),路邊的行人紛紛側目,若是她暴露自己就是陶夭夭的身份,豈不是又得被羞辱一番?更有可能被丞相府逮回去,整日守著,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就不要這馬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不了再去買一匹。陶夭夭心一橫,松了手便落荒而逃。奶牛馬看陶夭夭直接不要自己了,微微一愣,看了看易月逢,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糖葫蘆,一口咬下便沖陶夭夭狂奔而去。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二人傻站在原地。
“這世間,竟什么樣的人都有,當真是好沒家教!”
白媚生氣哼哼的沖陶夭夭逃走的方向說道,卻看易月逢,依舊是愣在原地,久久的看著陶夭夭逐漸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奇怪問道:“易哥哥,怎么了嗎?你大可不必為這種人生氣……”
“沒事?!?p> 易月逢嘆了口氣,眸中閃出一抹失落:“只是覺得她有些像我一個故人罷了?!?p> 盡管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樣,帶上了面具,可那雙牽著馬繩的手卻是纖細小巧,分明就是女孩之手,那雙如受驚小鹿一般的眸子,他又何嘗認不得?
據(jù)東風居的伙計說,那天他走后,陶夭夭在院中足足坐了兩個時辰,下了那樣大的雨,她就那么坐在雨中,被陶思顧接走時,臉慘白的像一張紙,后來,陶思顧進宮,他無意中聽到皇上詢問陶夭夭的情況,沒想到她竟又生了一場病,今天見她依舊活蹦亂跳,想必病已經養(yǎng)好了,只是,卻不知她這身打扮,又孤身一人要去往何處。
“易哥哥,易哥哥!”
白媚生見陶思顧又開始發(fā)呆,便扯著他的衣袖:“好不容易出趟宮,怎么見了個路人就跟失了魂了般?”
陶思顧回過神來,那抹瘦弱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人潮之中,只好搖了搖頭,轉身與白媚生一同離去了。
“我的老天鵝啊,我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歷?這樣都能遇見他?”
成功逃之夭夭的陶夭夭站在樹下,止不住的拍胸口,終于松了一口氣,卻聽后面馬蹄陣陣,扭頭看去,原來是奶牛馬找過來了,嘴里還咬著一串糖葫蘆。
只是,這馬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已經跑跟前了,還不停下,似乎是剎不住車了。陶夭夭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它撞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又一次后悔買了這頭二筆。
撞了主人,這奶牛馬有些不好意思,便訕訕的過來用頭蹭了蹭陶夭夭的臉,全然一副討好的模樣。看它認錯的態(tài)度,陶夭夭的氣也消了大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無可奈何的摸著馬臉,“下不為例哦~”
奶牛馬一看平日里便沒少吃,長得健壯敦實,除了矮些倒并沒其他缺點,騎著也頗為順利。
只是在路途中,這家伙老是容易被附近的野果之類的東西吸引,這吃一口那兒嗅一下的,讓陶夭夭覺得自己完全騎的不是馬,而是只哈士奇。
本來一天能走完的路,被這二貨搞得非得兩天才能走完。
找了家客棧歇下后,陶夭夭便想來個法子,在附近的街道里買了十多串糖葫蘆,第二天出發(fā)時便拿根繩子用木棍支著,好歹是能讓它專心致志的趕路了。
天氣越來越冷,路邊的樹木連葉子都掉光了,相信不久之后,雪就會降下來了,冬天的暖陽是最讓人舒服的,在一個無風的上午,天空萬里無云一片蔚藍,明媚的陽光撒照在人們身上,手里再捧一只熱氣騰騰甜甜軟軟的烤紅薯,真的是超級幸福的一件事。
陶夭夭正坐在馬背上開開心心的吃著烤紅薯,奶牛馬卻突然停下了,四處張望了一下,扭頭便跑,差點沒把陶夭夭甩下來,回頭一看,身后竟突然竄出了幾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蒙面大漢,大概是山中的土匪,正想打劫她,卻被這成了精的奶牛馬察覺,提前跑了。
看著身后土匪氣急敗壞又追不上自己的模樣,陶夭夭忍不住笑了起來,沖土匪們比了一個中指,不料,樂極生悲,剛跑到拐彎處,便被一黑影揪了下來,陶夭夭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人就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奶牛馬跑了數(shù)十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上好像少了個什么東西,急忙又跑回去尋陶夭夭,結果就是一人一馬全都給抓了起來。
“大大大大大哥,你截財還是截色???”陶夭夭嚇得一陣結巴,怯怯的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從馬背上揪下來的高手。
雖然蒙著面,不過看眉眼倒還是挺年輕的樣子。
蒙面男子微微一愣,大怒道:“你這娘娘腔什么意思?老子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龍陽之好的人嗎?!”
陶夭夭帶著面具,衣著發(fā)飾又是男式裝扮,被看成男人倒是正常,但開口聲音柔弱清甜,竟被人當成了娘娘腔。
“那,那你要錢就拿去吧。”
陶夭夭被他一吼,嚇得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指著馬背上的行李:“錢都在那兒,只求少俠饒了我和我的馬一命……”
“哼,倒是個懂規(guī)矩的?!泵擅婺凶永浜咭宦暎瑢⒛膛qR身上的東西盡數(shù)取下,揮了揮手便準備帶著馬仔們走,卻又被陶夭夭叫了一聲,她依舊是慫兮兮的模樣:“少俠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