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霍宗霖會這樣問自己,她呶起了嘴,雙手放在大腿上直起了腰,也沒有看向霍宗霖。
陳筱薇不靈不靈的大眼睛翻向了穹頂:“本小姐我天生麗質(zhì),人見人愛,十歲那年就被我爸爸送到了美國留學,在圣弗朗西斯科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后來回到龍城,接管了太和集團總經(jīng)理的位置,也算是人中龍鳳了?!?p> 其實這些話本沒什么,但從陳筱薇自己嘴里說出來后,就有不一樣的感覺了,完全是在吹噓的感覺。
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霍宗霖聽后也是下意識地一撐腦袋,有些尷尬:“陳小姐的經(jīng)歷倒是蠻豐富的啊?!?p> 陳筱薇倒是完全不在意,反而是提高了嗓音:“我也想低調(diào)啊,可實力它不允許??!”
這一連串浮夸的動作,就連旁邊不懂中文的高加索提琴家也是不自覺的拉長了某一節(jié)音符……
南啟浩將車停在了摩爾莊園車場內(nèi),這里的車清一色的勞斯萊斯,蘭博基尼,法拉利等頂級豪車,而這家莊園,是美國羅斯柴爾德家族投資,服務于世界各地的大家族的高檔消費區(qū),這里不是單純的有錢可以進來的,來這里的人,都是有著被羅斯柴爾德家族所承認的家族的人,因此,這里,是真正的一座城市控制者的聚居地。
當然,這一切,顧晨煙是不知道的,因為,即便是當年的顧家,也是沒有資格的。
南啟浩下車后,把鑰匙交給了一個白人服務生,親自為顧晨煙開了車門,之后便握著顧晨煙的手去了西點餐廳。
看著眼前華麗而堂皇的餐廳,顧晨煙有些受寵若驚,全場都是一種高貴典雅之感,相比于顧晨煙曾經(jīng)參加的宴會,這里實在讓她無法言語,不僅僅是建筑工程風格上的巨大差異,更讓她覺得不同的,便是這里高貴典雅的氣息。
南啟浩拉著顧晨煙的手,微笑著說:“煙煙,希望你喜歡?!?p> 顧晨煙會心的點了點頭,嘿嘿一笑:“我當然喜歡了。”
落座后,南啟浩一拍手,身邊一個黑人音樂家拿起了薩克斯便吹了起來,也不知從哪里出來了一排服務生,有序的把手里端著的銀盤一一放到兩人面前,每個結束的服務生都伴隨著一句法語“先生,女士請慢用”后鞠躬,便有序的離開了這里。
面對這些禮節(jié),顧晨煙也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便諂媚的看向南啟浩:“啟浩,你真浪漫?!?p> 南啟浩舉起酒杯輕泯了一口,微微一笑:“煙煙,你高興,我便開心?!?p> 突然吹響的薩克斯,引起了陳筱薇的注意,她將目光投向那邊,看到了南啟浩正微笑著向?qū)γ娴呐号e杯。
她認識南啟浩,但現(xiàn)在這種氣氛也不好去打擾,便跟眼前的霍宗霖說道:“那個大明星南啟浩也在這里,對面還有一個姑娘,看來很浪漫啊?!?p> 霍宗霖聽到是南啟浩,表情一僵,他知道南啟浩跟顧晨煙走在了一起,而現(xiàn)在南啟浩出現(xiàn),自然意味著顧晨煙的到來。
了解真相后,霍宗霖對顧晨煙的恨意逐漸消失,畢竟自己導致了顧晨煙坐了三年的大牢,心有愧疚。
可這樣取而代之的,便是顧晨煙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他試著讓顧晨煙遠離自己的視線,可斬不斷理還亂。
霍宗霖想了想,還是回頭看望了一眼,而這一下,便與南啟浩恰好對視。
一時間,兩人目光都尖銳而陰冷,南啟浩是鷹眼,霍宗霖是狼顧,周邊的環(huán)境也冷了許多,不過短短的三秒,兩人又像是約定好一樣將對方略過,繼續(xù)著跟陳筱薇以及顧晨煙的對話,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一次的對視,顯然出乎了霍宗霖的意料,他沒想到,曾經(jīng)像傻子一樣聯(lián)合寧澤輝來和自己搶奪顧晨煙的南啟浩會有這樣陰冷睿智的一面。
但想到,南啟浩居然能來到摩爾莊園,心中那份朦朧更盛。因為霍宗霖知道來摩爾莊園的條件,而霍家也是堪堪達到了標準,自己才有資格來這里進餐,想到這一點,他重新認識了南啟浩,因為這不是一個戲子可以做到的。
陳筱薇面露疑惑,她看向霍宗霖:“怎么了霍老爺?你對顧晨煙依舊連連往返嗎?要不你去打聲招呼吧?!?p> 霍宗霖面無波瀾的搖搖頭:“不用了,我們繼續(xù)用餐就好?!?p> 實際上,霍宗霖雖然離開了顧晨煙,三年前也已經(jīng)斷絕了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但從顧晨煙出獄以來的這段時間。
兩人之間經(jīng)歷過了很多事情,至今還記憶猶新,尤其是一個月前顧晨煙再一次擁有了自己的骨肉,雖然霍宗霖沒有因此對顧晨煙有什么愛意,但畢竟有了這些,怎么能不讓霍宗霖內(nèi)心波瀾。
尤其是看到南啟浩后。畢竟曾經(jīng)的南啟浩在霍宗霖看來,只是一個戲子,霍宗霖毫不在意,甚至覺得,這種低賤的身份剛剛適合顧晨煙,心里還有一絲有恃無恐,甚至滿足了一絲不安。
但現(xiàn)在,南啟浩的身份讓霍宗霖捉摸不透,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說不上什么失落,但總感覺不適,只是身為霍家族長,他不愿意將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罷了。
陳筱薇大眼睛往上瞟了瞟,應該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也不在言語,拿著酒杯就細細品了起來。
顧晨煙感受到了南啟浩剛剛犀利的眼神,跟南啟浩在一起,他在顧晨煙面前一直是一種陽光帥氣,開朗向上的形象,從未有過剛才的冷冽。
顧晨煙下意識的順著剛才南啟浩的目光,轉(zhuǎn)身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儒雅的身影以及一個不斷眨著長睫毛的大眼睛與自己四目相對。
陳筱薇看著顧晨煙,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般蒲扇著眼睛,是那樣的自信,滿足,像是挑釁,像在炫耀,像在說:“看,我比你幸福的多。”
那個儒雅的身影,顧晨煙再熟悉不過了,三年前,她對他如癡如醉,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顰一笑,顧晨煙都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