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熾光在天空中留醞了約莫十分鐘左右,南羔再次睜開眼,游輪號前方不遠處又亮起一片紅紅的火光,依稀能聽見一些砰砰砰倏忽而逝的聲音。
這些聲音南羔十分熟悉,槍戰(zhàn)電影里面經(jīng)常出現(xiàn)。
很明顯,椰果島這片區(qū)域有船只發(fā)生了沖突,以至于動起了槍支。
南羔神色一沉,抱著小丫頭就往奶茶大叔的臥室走去,說好是撈屎的,現(xiàn)在怎么會聽到槍響?
一進門,只見大叔還悠哉悠哉的抽煙喝酒,南羔強忍著怒氣,微笑著臉:
“大叔,槍響是怎么回事兒?還有那白光?”
奶茶大叔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不要慌嘛,白光只是信號彈而已,證明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只虛空大白鯨。槍響就很簡單了,為了爭奪那條白鯨,有人起了沖突很正常。不過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我們撈我們的就行了,他們搶他們的,沒啥關(guān)系?!?p> 見大叔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南羔忍不住吼道:
“沒關(guān)系你妹啊,我們的船靠這么近,萬一有子彈飄了打中我?guī)洑獾哪橗嬙趺崔k?”
奶茶大叔露出古怪的神色:
“打中你帥氣的臉龐,你自然是死了咯。”
“....”南羔怒道:“危險性這么高,我要下船!”
奶茶大叔雙手一攤:“我又沒攔著你?!?p> 南羔挑眉,正準備抱著小丫頭走出臥室,突然反應(yīng)過來:
“我特么是螺旋機?從這兒游回去?”
奶茶大叔穿上人字拖,起身走近南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和善道:
“我的大副啊,俗話說滴好,富貴險中求,做什么事兒不都得有點危險性?喝口水都有被嗆死的可能。你看你今天撈了三十克,明天在撈三十克,后天繼續(xù)撈,本大叔直接帶你做大做強,走向輝...”
輝煌的煌字還沒說出口,整艘游輪號不知為何像是遇到地震般蕩了蕩,南羔抱著不明所以的小丫頭往窗前一看。
一艘真正意義上大輪船正用船身壓近游輪號,最上方飄揚著一面黑色旗幟,旗幟上在航行燈的探照下隱約可見一個白色骷髏頭的圖案。
“哇嗷~羔羔,他們是在COSpaly嗎?好像動漫里的海賊哦?!毙⊙绢^趴在窗戶上,指著船上拿著彎刀的幾個人影說。
“呵呵呵呵呵.....他們確實是在玩COSpaly?!蹦细釓婎仛g笑的同時,瞬間抱著不明所以的小丫頭就往后跑,這哪兒是COSplay,這特么是真海賊。
然而剛轉(zhuǎn)身的一瞬間,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前一刻還穿著白色背心大褲衩的奶茶大叔,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深綠色的特種兵迷彩服,眼睛帶著一副黑色墨鏡,嘴上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煙,更離譜的是,他的右肩膀上還扛視覺效果賊夸張的火箭筒。
南羔怔住了,遲疑道:
“您,您哪位?”
小丫頭也有樣學(xué)樣:
“您,您哪位?”
大叔墨鏡下的眼神一絲精光閃過,左手兩指夾煙,露出一個邪魅笑容:
“我的大副....還有大幅的妹妹,今兒勞資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猛男!”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愈加接近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兇悍的踹門聲音,海賊已經(jīng)登上這艘船并且已經(jīng)在門口了。
南羔咽下一口唾沫,要說不慌是不可能的,自己一個人還好,主要是現(xiàn)在小丫頭在這兒,首要目的是要保證她的安全。
他左看右看,結(jié)果悲催的發(fā)現(xiàn)完全無路可去。
而此刻的猛男大叔絲毫不慌,叼著煙,把墨鏡抬到謝頂?shù)念~頭上,火箭筒對準門口,并半瞇著眼透過瞄準鏡盯著門。
鐵門被幾個手拿彎刀的大漢用腳狠狠踹開,氣勢洶洶!
他們穿著灰棕色統(tǒng)一背心,裸露黝黑又有幾道傷口的肌肉透著一股殘忍美感,且他們兇神惡煞的表情足以證明他們是最兇殘的海賊之一。
他們一蜂窩的涌進艙房內(nèi)。
其中一個帶著骷髏頭海賊帽,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明顯是領(lǐng)頭的男人走出,惡狠狠喊道:
“勞資是狗尾巴海賊團的薩柯,今晚是來打.....”
“打什么?”猛男大叔手指按在火箭筒的扳機上,咧嘴吐出一口濃煙。
“打....打擾了!”名叫薩柯的海賊一進門就那夸張至極的火箭筒正瞄準著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狂汗不止,接著點頭哈腰就退了回去。
臨走前,還不忘給猛男大叔擠出一個諂媚如菊花般的笑容。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南羔眼角止不住的抽搐,這海賊當(dāng)?shù)囊策瘧Z了吧,怎么跟自己一樣:
“這也算是海賊?”
大叔身上一股掃地僧的氣息:“他們確實是海賊,但我....是猛男!”
他提著火箭筒大跨步走到門外,霸氣十足。
南羔抱著丫頭緊跟他的身后,眼神火熱,心想大叔果然不是一般人!
只是...
出門的那一刻,當(dāng)看見十幾個海盜個個拿著一挺機槍時,猛男大叔瞬間變成了萎男大叔。
那帶著海賊帽的小隊長把手中彎刀吊在食指上轉(zhuǎn)了一圈,冷笑道:
“這位大叔,我建議你把火箭筒放下,否則我保證你會被射成篩子?!?p>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海賊瞬間把槍口齊刷刷對準大叔。
沒有任何猶豫的,大叔果斷扔下火箭筒,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打顫。
在他身后本想尋求庇佑的南羔僵著臉,捂著小丫頭的耳朵咆哮道:
“你丫就不能把你的猛男形象維持久一點嗎!??!”
大叔抬頭苦口心婆解釋:“小羔啊,俗話說滴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p> 南羔黑著臉:“可你剛剛說過富貴險中求...”
這時薩柯一腳踹開大叔,打斷兩人對話:
“行了,見到海賊裝什么B嘛,還抬個火箭炮,你以為你老鷹國大兵?好好等著被打劫就好了,咱們是講道義的海賊,只要搶到足夠的錢,不會把你們怎么樣的?!?p> 他眼睛盯著南羔,滿臉笑容。
南羔扶了扶自己的平凡眼鏡,諂媚著臉:“您搜,能搜多少是多少?!?p> 他抱著丫頭干脆的閃身一邊,給薩柯讓道。
他身上帶的現(xiàn)金總共不超過一百,唯一值錢的就是手機,可關(guān)鍵已經(jīng)用了很多年頭,賣給收破爛的都嫌棄。所以南羔完全不怕海賊惦記,畢竟賊遇見他一般都是哭著回去的
薩柯則是輕蔑的注視著南羔,雙手環(huán)抱,并未說話,這時又一個身影從他身后走出,留著中分,是一臉猥瑣相貌的禿奇。
他嘻嘻的靠近大叔,然后便突然如川劇變臉般一臉猙獰的對大叔一頓狠狠毆打,邊打邊罵些污言穢語,難聽至極。
大叔則是抱著頭,沒有任何反抗。
看樣子是這禿奇把海賊招來的么....南羔蹙眉,抱著小丫頭的手臂微微一緊。
這時禿奇打了足足五分鐘左右,揪著大叔的衣領(lǐng)問道:“東西你放在哪兒?”
他問的是白鯨屎。
“放,放在....”還未說完,鼻青臉腫的大叔兩眼一翻,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禿奇啐了一口痰,訝異道:“兩年沒見,你這死胖子這么不抗揍?是不是詐我呢?”
又扇了幾個耳光,見大叔宛若尸體一般,不像作假。
禿奇最終放下他的衣領(lǐng),轉(zhuǎn)頭兇戾的盯著南羔:“東西在哪兒?”
南羔摸著后腦勺裝傻:“大哥,你看我穿的這身破爛樣子,明顯就是個水手,我哪兒知道船長會把東西放在哪兒...”
禿奇當(dāng)然不信南羔所講,他對這位水手的火箭推進屁印象深刻,他貼近一拳砸向南羔的臉。
南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他緊抱住已經(jīng)嚇得呆滯的小丫頭,貼在冰冷的墻上苦笑道:“大哥,你揍我我也不知道啊。”
三十克的屎,是九萬塊錢,對于亞當(dāng)這種超級權(quán)貴來說,不過是零錢中的零錢;但對南羔這種為生活奔波的屁民來講,這九萬帝國幣,是他那不切實際的夢想,更是那生活中的柴米油鹽。
南羔死憋著嘴,他不會說。
現(xiàn)在這情況也無法反抗,槍口的火焰殺死一個普通人是非常簡單的。
禿奇嘻嘻一笑:“傻子,你不說,我不會自己去搜嗎?”
語閉,又是一拳砸在了南羔的臉上。
啪嚓一聲,南羔的平凡眼鏡摔落在甲板上,他抹臉吃痛的同時,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想去拿來重新戴上。
這時薩奇眨眼間靠近,一把將南羔推到墻上,盯著他的臉,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看了一會兒,他瞇著眼,輕聲疑惑道:
“你是....夏乃彥的那個卑鄙男友....
南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