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何其豪邁的志向!
何其讓人心神激蕩的志向!
何其遠(yuǎn)大宏偉的志向!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呆了,他們看著被圍住的少年,沒有了口吐芬芳,沒有了各種議論,都很安靜,就這樣看著崔澤崔祥宏。
他真的是一個詩文奇才,如此豪氣干云的詩句也只有能夠?qū)懗觥端{(diào)歌頭》的他,才能說出來,他們覺得,這其中有三句不太現(xiàn)實,不過那句為往圣繼絕學(xué),他們認(rèn)為崔澤崔祥宏做到了。
如今流傳而出的兩首作品,都已經(jīng)超乎古之圣賢,加上他的這個志向三首。
都已經(jīng)完美的將古之圣賢絕學(xué)傳承而下,并且再在這傳承之上,又添一道,不,不是一道,而是千萬道無比輝煌的重彩!
而且,他看上去才不過十四五的年紀(jì)!
在場的,不管是服他還是不服他的,心里都明白,崔澤這個名字,會在史書中用最驚艷的話語描寫!后世無數(shù)人,會追崇他,甚至!將他供入神壇!封為圣人!
不對,如若他就這樣驚艷的成長下去,他將成為當(dāng)世圣人!
對了,聽青州過來的人說,他被奉為“謫仙人”,還真是貼切啊。
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崔澤已經(jīng)從人群之中鉆了出去。
崔澤摸了摸鼻子,回頭看著人群,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想來從今天以后,他真的要名揚天下了,主要他的這個志向,很霸氣。
崔澤也沒等唐暖暖等人,自己一個人先回了南城區(qū)他們住的客棧,不是他不想等,主要是再留在這里,他容易被圍。
回到客棧的時候,崔澤才發(fā)現(xiàn),唐暖暖等人早就在客棧大廳等待他了。
崔澤好奇啊,明明是自己先出來,也先跑回來的,怎么會他們先到。
崔澤好奇道:“你們怎么…………”
眾人笑呵呵的看著他,王路行手里搖著折扇,嬉皮笑臉的說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你崔祥宏何時有這么狂野的志向了,我咋不知道?!?p> 見到王路行崔澤就來氣,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若不是他亂喊,也沒有這么多麻煩。
崔澤有些生氣的看著王路行道:“王兄,你為何要喊出我名字,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王路行聳了聳肩,一臉戲謔的看了一眼崔澤,無所謂的言道:“切,方正遲早都要名傳天子?!?p> 崔澤大怒,就要上前去抓王路行,欲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皮猴子一頓!
王路行自然不會讓崔澤抓住,迅速躲在崔栩身后,嘴里還喊著:“抓不著呀抓不著,略略略?!?p> 說著王路行還伸舌頭,挑釁崔澤。
崔栩很無奈,看著眼前一臉兇狠的弟弟,有看看如同皮猴子一樣的王路行,捂住了自己的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眾人看著崔澤和王路行打鬧,也是露出會心一笑,覺得這樣的崔澤挺好的。
舞郡主舞輕影和長公主唐暖暖和他們身份并不處于一個水平階段,對于剛剛崔澤于定州桂花會上豪氣干云的宣言卻有不同的看法。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是皇帝的事情,不是崔澤這樣一屆儒生可以做的,如果他真的想做,那么他就是想造反!
她們當(dāng)然知道,崔澤自然不可能去造反,或許只是因為被人圍住太過緊張,又有些興奮,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至于后面兩句,繼承古之圣賢的文化傳承,還有為后來萬世子孫開辟太平之路,不算過分,可能為萬世開太平,也有些僭越,不過武將也能這么說,還算過得去。
她們知道崔澤的性格,也知道崔澤不會做那什么亂臣賊子,可別人不知道,如果這段話傳入皇帝或者大臣耳中,那他崔澤,基本就已經(jīng)涼涼了。
想著想著,兩個女人本來笑呵呵的臉上越來越難看,她們都很看好崔澤,覺得他未來一定能夠成為當(dāng)時圣人!
就算舞郡主覺得這個人怯懦得不行,可卻無法否認(rèn)他的才華,才華在,崔澤就一定會脫穎而出,可是如果被朝廷封殺,那再高的才華也沒有什么作用。
“長!公子!公子!”站在客棧大廳的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鹿桓公一臉焦急的跑進(jìn)來,見到唐暖暖就驚呼不止!
崔澤停下動作,所有人也是疑惑去看鹿桓公,不知道為何這么焦急。
鹿桓公掃視眾人一眼,直接大步來到唐暖暖跟前,與其言道:“我剛剛向鴻翎急使詢問了是何事,還請公子移步,我與公子細(xì)細(xì)道來。”
唐暖暖皺眉,不解地道:“是何事,為何不能在這說?鴻翎急使入京,這件事情遲早公布天下,不用隱瞞吧?”
“就是,李老頭,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啥不能說的?!笔捗鳠畋е约旱牡?,看著鹿桓公言道。
“還請公子移步!”鹿桓公抱拳低頭再次言道,這一次他的聲音有些大了,說明鹿桓公絕不可能在這說,而且這件事也只會告訴唐暖暖一人!
唐暖暖知道鹿桓公的脾氣,鹿桓公李嘯東,曾經(jīng)的太子太保,如今的鹿桓國公,太保,教授宣正天子武技,因為小時候天子不管干什么也要帶著妹妹,導(dǎo)致李嘯東也算是長公主的老師。
從小就接觸,自然明白這位曾經(jīng)名滿天下的大將軍,有什么倔脾氣,無奈的搖搖頭,就轉(zhuǎn)身上了樓梯,準(zhǔn)備去自己的房間中,聽聽到底鴻翎急使送來了什么消息。
他們的身份,在場的除了王路行之外,都知道,就連蕭明燁都知道,沒有一個人敢跟上去,只能目送二人上樓。
唐暖暖推開門,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李嘯東進(jìn)來后,皺眉問道:“說吧,什么事,還要單獨會談。”
“長公主,不好了!祁門關(guān)破了!祁門郡已失,鴻翎急使告知鳳凰郡如今已被圍,用不了幾日,就要兵臨碩集了!”
李嘯東單膝跪地,用最難過的聲音,告知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什么?”
唐暖暖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可思議的看著鹿桓公,眼神里滿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
“沒有聽錯,沒有聽錯,真是祁門關(guān)失守!長公主,如今定州也不安全了,那群蒙南蠻夷,攻破碩集城之后,很有可能兵進(jìn)定州,長公主,快些回京吧!”
李嘯東拱手言道。
“回京?回京?”
唐暖暖雙手死死的捏著床單,嘴里絮絮叨叨,像是仍然不相信李嘯東所言。
“對,回京,陛下命殿下你來青州,若是陛下以為你殿下你喪身在青州,若是龍顏震怒,屆時這天下必定大亂!”李嘯東再言。
“那………那………那崔氏兄弟怎么辦,他們?nèi)羰腔卮T集,那必定會身死??!”唐暖暖抬眼問李嘯東。
李嘯東抱拳言道:“崔栩崔孟然是張首府看中的人,必定要帶回京城!”
“那崔澤呢?”唐暖暖再問,可以看得出來,她問崔澤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他雖然是長公主,可是真正說的算的,還是鹿桓公,他也只能詢問鹿桓公的意見!
李嘯東瞇眼抬頭看向唐暖暖,看到了她眼里的東西,略有思索,回答道:“我等會去問他,若是他要與我等回京,那就讓他跟著。”
“好,好好,”見到鹿桓公同意,唐暖暖臉上的笑意突然浮現(xiàn)。
“那我先去辦了,長公主先休息,莫要為這些事情傷了心神?!闭f完,李嘯東站起身,轉(zhuǎn)頭離開了唐暖暖的房間。
站在房門口的李嘯東,眼睛瞇縫起來,自言自語道:“堂堂長公主,竟然對一屆庶子動情?成何體統(tǒng)?帶那個庶子回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