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出門
等來慶醒來,白玉堂再問時,來慶瞠然不知所以。
“我說了嗎?我都說什么了?哪個地方?。课艺Σ恢滥??我還說啥了?我為啥要這么說?”白玉堂被他追著問的煩了,一腳踹了出去:“滾,上院里洗把臉醒醒酒去?!?p> 來慶昏昏沉沉地來到院子里,到井邊打了一桶水,先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再稀里嘩啦地洗了把臉,覺得腦子里清省了許多。
這時聽得外面有些嘈雜,忙踮著腳尖走到院門處向外張望。此時已是午后,只見前幾日空蕩蕩的路上每個路口處都站有兵丁,各家各院緊閉數(shù)日的院門也紛紛打開,每院都出來了幾個人,然后在兵丁的呼喝聲里往大門處走去。無論兵丁還是出來的人,皆用濕布蒙著口鼻,有的還兀自往下滴著水。
來慶看的心驚,心說這不會是開始清場了吧?分批輪次地拉出去處斬?連忙回屋告訴了白玉堂。
白玉堂來到門前看了一會道:“應該不是,這些人等都是小廝仆役之流,看情形是要去做些什么勞役?!?p> 果然,過得一會大門處有人開始回轉(zhuǎn),兩兩地抬著筐子。遠遠地聽到有人在說著對沈家家主感恩戴德的話,似是沈家家主從外面采買了糧食菜肉之類,憑白分給各家各院。
兩人就回了柴房。
來慶心里有些癢癢,道:“白爺,要不咱倆也去領(lǐng)一份吧?反正大家都蒙著臉,也認不出誰是誰來。”
白玉堂翻翻白眼:“他m的,你也就這么點出息了。傻啊是?沒看到那些東西都是生的?這里又不能起火,拿回來你嚼生米啃生肉啊。話說小爺我天天好酒好肉地伺候著你,你還不待怎地?!”越說越來氣,抬手就要扇,忽然又停在半空,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有點道理啊?!?p> 說著起身去來慶的包裹里翻檢出了一件仆役的衣衫換了,對來慶道:“你且隨我出去打探一番。前兩日人皆不得出門,今日既開了門禁,定會人員往來甚密,說不準便能查出些端倪?!?p> 來慶嚇了一跳:“我,我也要出去么?外面,可都是軍爺在把守,咱們就這么出去,可有些不妙。”心中大是后悔方才說了那么一番話。
“不妨事。適才我細細看了,除了有人去取肉菜糧食,還有幾人在大門處取水,想來便是那柳枝石灰水了,也不見有人盤問。咱們也扮作是取水之人便是。”
來慶聽他說的寫意,想著那些軍爺手里明晃晃的長槍大刀,心里暗暗叫苦,這弄不好就吃個透心亮的事,這位爺竟視如兒戲。
眼見得白玉堂撕了兩塊布在清水里蘸了蘸就扔給他一塊,忍不住又抱怨道:“人家蘸的可是柳枝石灰水。”
“不妨事,反正咱得先去取水,取了水馬上再重新蘸過就是?!?p> “我那肺經(jīng)的內(nèi)功心法可還沒練吶?!?p> “不妨事,今晚上就教你,容易的緊。”隨手從雜物堆里選了根木棍以做抬水之用,示意來慶拎上水桶,就往院門走去。
來慶無奈,只得咕咕噥噥拎著水桶跟了上去。
走出那座數(shù)日沒邁出過的院門時,外面的日頭顯得很晃眼,來慶只覺口干舌燥,兩個小腿肚子有些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