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要是我能到靜心院就好了!”阿敏一大早就發(fā)牢騷道。
“靜心院是什么?”寧越女感到好奇。
“你這失憶的毛病怎么還沒好啊!算了算了,我告訴你吧。后妃中的微令、麗人、雅樂和和風都住在我們的院,也就是東院。而妃位更高的聽雨和明意就住在靜心院。”
聽到這里,寧越女突然回憶起最初阿秀說的話——“就是!到時候四院的宮女又要說我們了!上次好不容易拿到文藝風第一名,這樣下去,恐怕又要丟了!”
難道還有其他的院?寧越女心想。
這時,阿敏繼續(xù)說到,“除了靜心院外,還有承露院,住著妃位更高的貴人和怡妃?!?p> 這時,寧越女突然想起了上次偶遇的那位“淳貴人”,就連在宮中行走都有幾十個隨從,并且還有轎子可乘。
“至于再后面,等級更高的就是常鮮院了。這個院里只住了一位皇妃?!?p> “一位!”寧越女感到很吃驚。心想,一個院那么大,居然只住了一位妃子。
“這個妃子是誰?。俊睂幵脚行┢炔患按?。
到這里時,前面走過來一波人??煲綄幵脚桶⒚舳松砬皶r,二人一同行了禮。直到隊伍都過去了,二人才又站直身體。
寧越女望著隊伍簇擁的傲嬌少女的背影,心中疑惑著,這是何方少女,竟敢如此刁蠻任性。不過又突然一想,好像也挺可愛!
“別看了,再看早課就要遲到了!”阿敏提醒道,隨后二人繼續(xù)上路。
由于距離早課開始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二人加快了步伐,一心趕路,不再說話。
早課。
寧越女一如既往,嘴里念著《雨霖鈴》。
早課結束后,一眾宮女圍在一起談論著什么。寧越女見狀,就湊近聽她們在談什么。
“你聽說了嗎?李和風昨晚把香妃賜的簪子弄丟了!”
“丟了就丟了唄!香妃性格那么好,不可能責罰她的。”
“話是這么說,可一向和香妃過不去的玉貴人可不這么想。她非要說李和風是故意的,是對香妃的大不敬。聽說這會兒李和風正在承露院挨懲罰呢!”
李和風是誰?和風——,對了,是一個妃位,寧越女恍然大悟。不過,她想到并不認識此人,也幫不了什么,就只是心生同情,隨后準備離開。這時,又一個宮女說話了.
“我昨晚將近子時還看見李和風好好的,沒想到……唉,這皇宮里可真是陰晴難料??!”
聽到這里,寧越女回想起昨晚扶她的女子。難道是她?怪不得她那么匆忙地離去,想必是去尋找丟失的簪子吧,寧越女心想。
得知昨晚好心幫自己的娘娘有難了,一向知恩圖報的寧越女心中很不是滋味兒。雖然她只是扶了自己一下,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遭難吧,寧越女越想越著急.
午后,寧越女和阿敏去給沈雅樂送衣服,正在路上。
“也不知道那位李和風怎么樣了?”寧越女愁眉不展道。
“聽說已經(jīng)沒事了?!卑⒚舨懖惑@道。
“怎么回事?簪子找到了?”寧越女驚大了雙眼。
“沒有。不過李和風說簪子應該是在扶一位宮女時掉落的,所以很可能被那位宮女撿走了。這樣一來,責任就轉(zhuǎn)到了宮女身上?!?p> “然后呢?她有沒有說那位宮女是誰?”寧越女很擔心。
“沒有,說當時周圍一片漆黑,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p> 聽到這里,寧越女七上八下的心才略微恢復一點平靜。
“那——,玉貴人就此罷手了?”要是電視劇的話,應該不會這么快罷手,所以寧越女想知道后文。
“既然罪魁禍首已經(jīng)變成了無頭蒼蠅,也就用不著查下去了。再說了,丟簪子終究只是一樁小事,犯不著在整個宮中進行大規(guī)模的排查,并且還間接宣揚了李和風的友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她玉貴人也不傻?!?p> 聽到這里,寧越女突然明白,這個李和風還真是不簡單。既為自己開脫了,又設置了一個真實存在的罪魁禍首,同時又保護了這個虛設的罪魁。寧越女暗自敬佩著其人的高明.
“喂,你在想什么?”阿敏看著低頭沉思的寧越女。
“哦,沒什么!”
沈雅樂寢宮到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悠揚的琴聲傳出。琴聲悅耳,讓人不禁產(chǎn)生駐足傾聽的沖動來??啥松頌閷m女,只得繼續(xù)向前走.
進入宮門后,里面是一個偌大的院子。相比起王麗人的院子,這里多了幾絲溫文爾雅的感覺。
在院子中央,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少女正在撫琴。身姿優(yōu)雅,面容嫵媚,極盡風情。偶有微風吹過,帶起少女前額幾根細柔的發(fā)絲。發(fā)絲和微風一起,共同構成了天然的襯托.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睂幵脚V呆地站在原地不動,嘴中不禁念起了這句詩。她本想繼續(xù)前行,無奈,根本邁不動腳.
本以為電視劇中看到的妃子已經(jīng)是最美的了,如今,看到這如假包換的后宮皇妃,寧越女不知還應該做什么來表示內(nèi)心的驚訝.
“走??!”旁邊阿敏的聲音小而急促。
寧越女聞聲才回過神來。
二人走到沈雅樂近前時,寧越女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首先開口說道,“娘娘的琴聲猶如天籟之音,仿佛能喚醒沉睡的萬千生靈,讓整個世界生機盎然!奴婢剛才聽了您的琴聲,頓覺三生有幸,此生無悔!”
琴聲戛然而止。
“可惜呀!能喚醒沉睡的再多生靈,也喚醒不了陛下沉睡的內(nèi)心?!鄙蜓艠芬桓膭偛诺膵趁谋砬椋D(zhuǎn)而變得些許哀傷。眼神些許空洞,不禁讓寧越女回想起了前不久見過的那位落寞的女子.
寧越女本想再說什么,未料沈雅樂心情急轉(zhuǎn)直下,于是改口到,“對不起,都是奴婢惹娘娘不開心了!”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放下衣裳就離開吧?!鄙蜓艠坊謴土诵┰S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