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蘇樓口中的“恭喜”意有所指,莫非他看出了些什么?
“這女人誰?。磕敲磁帜敲闯?,還敢來撩帥哥?”
這時,我的耳朵里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自從我開始修煉以后,五覺都提高了不少,她們雖是小聲說話,但卻很是招搖,我自然聽得到。
“就是,就憑她長這樣,我看見了都想吐!”
“他們好像認(rèn)識?。俊?p> 我不顧這些嘴碎女人的話,依舊滿面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去?!爸按掖矣鲆姡€沒有好好認(rèn)識。你好,我叫白嫮。”
“蘇樓。”他說,伸出手來與我輕輕一握?!澳愀淖冎饕饬??”
“恩?”我一愣,隨即想起來是說轉(zhuǎn)賣天球瓶的事情,當(dāng)即一笑:“是啊,就要看蘇總你開什么價了,這可是我新得的好物,價格不滿意,我可不賣哦!”
其實天球瓶對我而言本來就是一件奢侈品,一個剛辭職還交著房租的人,哪里來多余的銀錢來買這種東西?要不是美人需要它來恢復(fù),以及恰好之前的一次直播賺了點錢,打死我都不會買。
現(xiàn)在既然美人已經(jīng)用過這瓶子了,自然沒有用處,要是能賣個好價錢,我當(dāng)然非常愿意的!
“看來今天有一筆好生意了!”蘇樓酒杯與我輕輕一碰,隨即對身邊灰藍(lán)色西裝的男人說:“張總不是也喜歡古玩字畫嗎?不如一起來?”
我聞言,若有似無看了一眼張總,率先伸出收去:“你好張總,我是白嫮?!狈Q呼是有講究的,以前我一定會敬稱“您”,但現(xiàn)在我也是交易中的甲方,當(dāng)然不必太過客套,免得掉了氣勢。
張總陰沉的眼皮子向上抬了抬,伸手在我四指一握即收:“張信偉。”
我本來就是借著蘇樓的名義想要搭訕張信偉的,沒想到蘇樓如此“貼心”,直接將我引薦給了他,這倒是剩下了一堆說辭?!皬埧傄蚕矚g古玩嗎?恰好我之前就是做古董藝術(shù)品交易的,最近手中恰好進(jìn)了一件清末民初的仿品,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近代仿品有什么好了解的?”張信偉嗤笑了一聲。
我正要說話,蘇樓就道:“那天球瓶我見過一眼,雖是仿品,但是手工藝獨到,繪畫功底深厚,琺瑯彩著色端正,是個不錯的擺件?!?p> 張信偉皺眉,抬眼看著蘇樓,隨即勾起一抹笑意站起身來:“難得蘇總都看得上的東西,想必不錯。好,那就看一看!”
“哈哈!”蘇樓笑了起來:“這里人多眼雜,不如就約個時間吧?我今天下午有空,就在對面的茗露茶樓碰個面?正好白小姐你可以回家將天球瓶拿來,我們好現(xiàn)場一觀?!?p> “好,那就多謝兩位老總賞臉了!”我笑著,隨后對著他們二人舉了舉酒杯,將杯中紅酒飲盡。
再沒有多言,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壓抑!”回到位置上,我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吐了一口濁氣出來。我雖然談客戶十分從容,但這可是煞源啊,天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而且我在那兒時,總能夠感覺得到張信偉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森寒氣,這酒店大堂的空調(diào)都開到了27度,我還是感覺渾身涼颼颼的。
酒店的婚禮流程比自家的要簡略許多,新人敬酒之后就是主持人的活躍氣氛的抽獎,我沒有多留,提前離開了酒席,直接回家取天球瓶。
“那個人很危險,你不是對手。”
美人伸了個懶腰,從我脖子上跳到了床上,抖了抖腿,坐了下來,深深地看著我。
我拿包的姿勢一頓:“不是有海獸葡萄鏡嗎?”
“法器是好法器,但你太弱了?!泵廊撕敛豢蜌獾卣f:“這個人不是修真者,而是覺醒了異能的人。異能者與修真者最大的區(qū)別就是,異能者完全是天賦使然,如果他們不用異能,根本看不出他們的特別之處。而修真者是后天修行得到的力量,會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展露在人前。”
我倒是在小說里看過異能者,但是那只是小說,我根本不了解。
“喵嗚,最討厭的就是這群異能者!泥鰍也似!”美人翻了個白眼,狠狠說。
我看得直咋舌,美人從來到我面前,從來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今天這聲貓叫和白眼,一下子俏皮了許多。
“那我要怎么辦?你剛才怎么不和我說呀,不然我就不去招惹了?!蔽亦阶斓?。
“你在怪我?”美人直直看著我。
“呃……”我頓時擠出一個笑臉,我這是被一只貓給威脅了?“哪能??!我是說,那待會兒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美人打了個哈欠,收回了眼神:“可惜我力量更淡薄了,修為一壓再壓,待會兒最多只有一招的能力。你自行斟酌,我先瞇會兒?!?p> “哦……”我有點不安。
“對了,你也可以借助蘇樓的力量,他很強(qiáng)。”美人又說。
“他也是修真者嗎?還是異能?”我連忙問,可是美人只這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著了,“呼嚕?!钡嘏吭谡眍^上,睡得極沉。
大約就是那玉簡浪費了她太多力氣吧,比她剛出現(xiàn)時更加嗜睡了,我感激之中,也帶著幾分愧疚。
隨后我就換了一身最舒服的運動裝,連長臀的長發(fā)也被我用一根牛骨簪盤了起來。就我這發(fā)量和長度,尋常的皮筋很容易散,唯獨發(fā)簪能固定得住。
將美人抱著重新掛在我脖子上,我難得奢侈得打了個出租車,去了茗露茶樓。讓我意外的是,蘇樓居然已經(jīng)事先定好了包間。
茗露茶樓是嘉成市比較有名的茶樓,走的是中國古典風(fēng),在南湖邊上,臨水而建,木質(zhì)樓閣加上竹簾和禪意的掛畫,空氣中彌漫著的茶香,讓人一走進(jìn)就覺得十分舒適。
服務(wù)員領(lǐng)著我去了“天”字號包間,這包間很大,里面除了擺設(shè)著一套黃花梨茶桌,隔了木雕屏風(fēng)后還有一套中式的棉麻沙發(fā),超大的落地玻璃窗口擺放著紫竹和流水,泉聲叮咚悅耳,竹簾遮了半簾,十分雅致。
我看了一眼,不見蘇樓,便問:“蘇總還沒有到嗎?”
服務(wù)員微笑欠身:“蘇總是我們這里的高級VIP,今天他只是打電話來預(yù)定了天字號包間,人還未到。蘇總吩咐,若是白小姐先到了,可以自行點單,費用一律會算在他的賬上?!?p> 我嘴角蔓上了笑意,心想這個蘇樓真是貼心。
于是我點了一個果盤和一壺八年陳的碎銀子,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打開直播間。
“不好意思各位寶寶,接著中午的直播,現(xiàn)在來后續(xù)了哦!”
【直播爛尾,天天倒霉!主播你要是再一聲不吭關(guān)了直播,我就取關(guān)!】
“哎呀,最疼白狐兒的寶寶們肯定不會這樣做的對不對?”我立即賠笑:“放心各位寶寶,白狐兒出品,人品有保證,絕對不會爛尾的!”
【主播,你找到煞源了嗎?】
中午的時候為了不刻意,在我去找蘇樓的時候就已經(jīng)關(guān)了直播,所以他們并不知道后續(xù)。說起來是得想個辦法,不然總是舉著手機(jī),走哪兒都很別扭。
于是我馬上將中午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又將手機(jī)影藏在一個中式插花的花叢里,沙發(fā)去與和茶桌區(qū)域在這個位置都可以拍攝到?!拔覀兗s了兩點鐘,現(xiàn)在是一點四十五分,再過十五分鐘他們就會到了,為了方便拍攝,我把手機(jī)放在這個位置,寶寶們能看得清楚嗎?”
【可以的,主播!】
【主播你待會兒準(zhǔn)備施法嗎?】
【什么施法,就是特效而已!但是看在這個特效很逼真的份上,賞你個火箭!】
【特效狗又來了!大千世界,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就你那點想象力,也就只能捧著手機(jī)看了!】
【主播分明是個修真者好嗎?】
【世界上真的有修真者嗎?】
【我就是三品修真者!】
【看,天上飛過一斗牛!】
我看著屏幕直樂,經(jīng)過我兩場直播,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粉絲數(shù)量已經(jīng)突破了兩萬,而且有了中午的前兆,現(xiàn)在的在線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三千人!趁著他們兩人都還沒來,我又看了看中午的打賞,估計是我突然掐斷的原因,所以打賞金額加起來也不到一千,那個“最寵小寶貝”依然占據(jù)了打賞榜榜首。
“這個最寵小寶貝也是修真者吧?不然怎么會有法寶?而且他隨便打賞就是寶貝,應(yīng)該是個很厲害的修真者,這個大腿要抱好!”
當(dāng)即,我給“最寵小寶貝”發(fā)了條信息,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煞源。不過他沒在線,一直沒有回我。
這時,我聽見門口有動靜,連忙將手機(jī)藏好,回到了沙發(fā)上,假裝休息。
蘇樓和張信偉一起說著話走了進(jìn)來,張信偉的神色比在酒席上看起來要從容一些,應(yīng)該是交談得還不錯。
“咦?白小姐這么快就到了?真準(zhǔn)時!”蘇樓笑著走了過來?!拔覀儎偛胚€說起你呢!”
我一看手表,正好下午兩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心想準(zhǔn)時的是你吧。
“有貴人相邀,怎敢遲到?”我也笑了起來,與兩人打招呼道:“蘇總好,張總好,很高興再次見面!”
“天球瓶帶了嗎?”張信偉對我沒有什么熱情,直接開門見山道。
“自然!”我從背包里取出幾副白手套,自己戴了一副后取出天球瓶放在茶幾上,然后拿出一個自帶手電筒的放大鏡,這是古董專用。
“白小姐這些設(shè)備很專業(yè)??!”蘇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我說過,我也是古玩愛好者?!蔽易隽藗€“請”的姿勢,說:“兩位請鑒賞?!?p> 蘇樓率先戴起手套,將天球瓶拿在手中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點了點頭,又嘆道:“若當(dāng)真是乾隆年制,此物就價值連城了!”
說著,蘇樓將天球瓶直接遞給張信偉。我微微蹙眉,古董和珠寶玉器一樣,不可假手于人,這樣對人對己都是十分被動的場面,萬一有所損壞,這可就說不清楚了。
張信偉看了一眼蘇樓,若有所思,但依然伸手接過。
“嘭!”
就在這時,天球瓶突然一聲震天響,直接炸裂開來!